钱立本的眼神都发直了,这里的金叶子起码有一百两金子的分量,钱立本的双眼露出贪婪的神色,他的手已经忍不住想伸手抓住那些金叶子,要不是钱寻还算理智,抓住父亲的手,钱立本已经把整个包袱拿在手里了。
“请问兄台所为何事,这里的金叶子,就算把我们所有的存货都买光还有余,而且我们手上并没有余粮,不知道兄台到底想做什么?”钱寻的话惊醒了钱立本,他几乎要留下口水,要不是钱寻的话提醒了自己,他差点就出洋相了。
“对,你拿这些金叶子想买什么?”钱立本跟着儿子的话追问道,他还是贪婪地盯着那些金叶子,他的手在不住地来回搓动,他看着金叶子对李汐说话。
李汐的眼中露出一丝轻蔑的神色,这钱立本果然如同兰青言给她的情报,见钱眼开,反而是长相清秀的钱寻,倒是一直都是镇定的神色,他的眼睛虽然也看到那些金叶子,但是眼中并没有钱立本那种贪婪的神色,反而是他一直在观察李汐,如今时势不同,他比钱立本更加小心,如今就连人都少见了,这么多的金叶子更加少见。
李汐的手转动手中的茶杯,茶杯在她的手里团团一转,就被李汐戴在手上的戒指割掉,一个完整的杯环被割下,掉在茶桌上,钱立本和钱寻见到眼神都发直了,钱立本这才知道,想拿到这个人送来的金叶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其实是李汐手上的戒指割断了茶杯,在钱立本和钱寻的角度来看,就是李汐运劲割断了茶杯,这份内力令钱寻都暗中吃惊,心里在想着自己是否在哪里见过李汐,李汐的一举一动令他觉得眼前这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人,是自己熟悉的人,自己一时就是想不到到底是谁。
“我要想这些金叶子,买你们的命。”李汐在心里佩服钱寻的镇定,她不想再绕圈子,直截了当钱寻说道,想来这对父子,关键在钱寻身上,如果钱寻答应自己的要求,钱立本就根本不在话下。
“我们的命你买了,我们还要这些金叶子有何用处?兄台,你干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来到我们钱府到底有何用意?”钱寻见到对方亮出底牌,他也是冷着一张秀气的脸,眼中透出寒光,把钱立本护在自己的身后。
李汐就着被割掉的被子又喝了一口茶水,眼神瞟向周围站着的人。
“兄台,请稍等,我等等回来。”钱寻收回脸上的严峻和寒冷,他的脸上重新挂上了微微的笑,看着李汐,李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任由钱寻安排,她正想和钱寻两人说话,她要钱寻所做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李汐也不想连累他人。
钱寻微微思索,立即命令周围的人散去,就连钱立本都被钱寻送进内堂。
“寻儿,不如我们开动机关,把这个人困在我们的地牢里就行了,到时候我们什么损失都没有就可以得到哪些金叶子了,怎么样?”钱立本一走进内堂,就立即对钱寻说道,他对那些金叶子还是念念不忘,他想得到那些金叶子,自己和儿子的后半辈子就可以高枕无忧,还可以离开炎夏国,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了。
“爹,休要胡说,这个人的来历等我去探听清楚再说,在这个时势,能拿出这么多金叶子的人不是一般人,也不知道他在背后有什么陷阱机关等着我们,要是不小心,不要说金叶子,可能我们的姓名都要搭进去,你在这里稍安勿躁,我去探听清楚再说。”
钱寻压住钱立本的贪婪的神情,他虽然也很想得到哪些金叶子,但是他比父亲更加冷静镇定,李汐不是一般人,万一真的出事,再多的金叶子也没有用。
钱立本听了儿子的话,只能暂时压住满心的不悦,等待钱寻的消息。
钱寻回到大厅,见到李汐还在等候自己,他装出一副笑脸,迎上前去“兄台,久等了,实话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们是老实的生意人,只会做粮食往来,其他的都不会做,你说要买我们的命,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情,要兄台用金叶子来买我们的命?”
“我确实是想要了你的命!李汐的手一反,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匕首闪光处,匕首寒光一闪,匕首落在钱寻的脖子之上,钱寻的脸色一变,随即又回复了正常的神色。他的身子微微一抖,很快又和平常一样,他感觉到李汐并不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如果她真的想要自己的命,早就一刀落下,自己早就不在人世了。
“公主,有失远迎,这是我们的过错,不过公主也是乔装打扮出来,要是我们暴露了公主的身份,是不是也是犯了大罪?”钱寻虽然还没有认出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很快他就从这个人的身上闻到一阵熟悉的气味,这种香气非常独特,清新而优雅,这种香味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闻到,这个人就是李汐。
想到这里,钱寻立即释然了,当初李汐是来找自己帮忙,如今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是找自己帮忙,他的心头大石放下,也暗自庆幸,没有按照钱立本的说法去做,把李汐困在地牢里,如果真的把李汐困在地牢里,后果不堪设想。、
“钱公子果然聪明,想不到还是被你看出我的身份了。”李汐莞尔一笑,把手里的匕首收起,既然对方已经认出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想再隐瞒,钱寻是一个聪明人,和他做交易比和钱立本做交易更加痛快。
“公主,你为何会在此?驸马已经被抓进宫,你又成了通缉犯,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会告发你?”钱寻看到李汐收回匕首,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非常接近,他还是可以闻到那种香气。他很享受此刻和李汐如今近距离接近的机会,他忽然不想时间过得太快,他看着李汐的眼神几乎是目不转睛。
李汐在心里暗暗吃惊,果然这个钱寻不是一般人,璇玑和李权并没有把凤尘被捉的消息公布天下,而这个钱寻已经知道这个消息,看来他的消息来源也很广。
“如果你想告发我,你早就把我困进地牢。”李汐微微一笑,她把手放在自己身边的山茶花的花盆,扭动花盆,大厅的中央现出一个大大的黑洞,正是钱立本刚才所说的地牢,钱寻的面色遽变,他盯着李汐,李汐对他耸耸肩膀。
兰青言之前就告诉李汐,钱立本和钱寻都是狡猾多变的人,他们的家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一定会有机关和地牢,李汐趁着钱寻他们进去的时候立即四处查看,果然被她在山茶花的花盆找到了端倪,她并没有立即催动机关,如今看到,心里也不禁心惊,如果自己落入陷阱里,就成了钱立本和钱寻的猎物,不要说救出凤尘,自己都是自身难保。
“公主,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真正身份,说起来,我们此刻的身份也是半斤八两,公主就请直说,不要绕弯,我们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钱寻见到李汐眼神锐利,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难以预测的深寒,他也干脆开门见山地说。
李汐眼下是通缉犯,但是她带着如此多的金叶子,自然另有打算,她能在这个时势找上钱府,她自然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也干脆直接对李汐说道,不知道为何,他心里竟然升起一丝惊喜和优越感,想不到李汐也有上门恳求自己的一天,虽然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但是此刻凤尘已经被捉,生死成谜。
如果这一次可以在李汐的心中留下好的印象,或者有些事情就会不同,他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觉得自己不比其他人差,只是欠缺一个机会,如果有了这个机会,自己就可以一飞冲天,而且,他和父亲就不用再担惊受怕,生怕北狄的人来找自己的晦气。
“我要你帮我两件事,第一件事,我要你带我进宫,第二件事,我刚才所说的话是真的,我要买下你所有的粮食,这里的金叶子足以买下你们一个月之内所有的大米。”李汐见到对方说话干净利落,她也干脆地说道。
见到钱寻似乎有犹豫的神色,李汐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你们大可以捉住我,把我交给朝廷处理,不过你们要留神,你们捉了我,以后要怎么对其他人交代,自己好好想想,我告诉你,如今北狄的新王是兰青言,他的妻子正是北狄的公主,新衣。”
李汐说完,见到钱寻的面色都变了,他立即明白为何李汐会知道自己的身份,新衣是李汐的贴身侍女,侍女升为公主,如果李汐要新衣派人处理自己,自己和钱立本只会无路可逃。
想来李汐是掌握自己的秘密才会如此笃定地坐在这里,等待自己上钩。
“既然如此,公主有何要求请说,我如果可以帮到,一定会做到。”钱寻心知事到如今,他除了答应李汐的要求,别无选择。
“第一,帮我混入皇宫,第二,我是真的要用这些金叶子买下你所有的粮食,一个月之内。”李汐提出自己的要求,她见到钱寻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失望,她并不知道钱寻的心里极为失望,钱寻本来想着可以帮助李汐重新夺得皇权,自己可以从中得益,他比钱立本更加现实,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生意人。
他的鼻端还萦绕着李汐身上的独特的香气,难免会浮想联翩,他看着李汐,心里想到太多事情,既然北狄无法给自己所想的,或者从李汐身上可以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能给你的就是这么多,要是你还想要更多,我就没有办法了。”李汐可以看到钱寻正在迅速盘算其中的利益关系,显然是在计算自己的所得是不是符合所付出的代价。
“好,我答应你,公主。”钱寻见到李汐看着自己,他不想在美人面前失信,赶紧一口答应了,反正如今李汐就在自己的手上,很多事情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改变。
李汐见到去钱寻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落在那些金叶子上,她的心里闪过对钱寻的蔑视和不满,这种人,为了钱财,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什么人都可以出卖,如果不是自己目前只有这个办法,她绝对不会想到依靠钱寻为自己办事。
李汐暂时在钱寻的府上住下,这一晚,望着天上的月亮,李汐心里感慨,想不到自己回到京城竟然成了通缉犯,自己只能借住在别人的府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公主!”钱寻的声音在李汐的身后想起,钱寻看到李汐穿上了自己亲自为她准备的衣裳,这是他可以想到最好的衣裳,穿在李汐的身上,彰显李汐淡雅出尘的气质。
“你有何话要说?”李汐对待钱寻只能是淡然处之,想到他出卖了这么多人,只为了保住自己的富贵和苟且,她在心底看不起这个人。
“我想告诉公主,明天我们就可以进宫了,我想问问公主,进宫之后,还需要我的帮助吗?”钱寻想趁着这个机会接近李汐,他自认自己没有比凤尘差的地方,他已经做好打算既然凤尘已经成为阶下囚,他大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让凤尘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他不能给李汐留下任何痕迹,让她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不用了,你只要带我进宫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会做。”李汐漠然说道,她并不知道钱寻的盘算,她只想那个尽快等到明天早上,就可以见到凤尘,她只是想见到凤尘,其他的事情,她不想再去想,凤尘的安危已经占据了自己所有的心思。
“驸马一定会平安无事,如果他已经出事,我一定可以知道。”钱寻装作关心地靠近李汐,他又可以闻到李汐身上熟悉的气息,他深深呼吸着熟悉的独特的香气,他不想错过一丝的香气,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他要独占这些香气,这些香气只能在他的鼻端萦绕。
李汐心里稍微感觉安慰,虽然她不喜欢钱寻,但是他的话是唯一可以相信的说话。
“公主……”钱寻本来想说一些说话宽慰李汐,以便给李汐留下一个好印象,但是自己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管家的咳嗽,这是有事发生的暗号,钱寻只能暂停,找一个借口随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