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头伸脑的两人哪里不知道楚倩兮为何管程虎的破事,她被楚老爷强烈要求待在府中,还有整天盯着的以免惹事,在府中实在憋屈啊!惟有给自己巴拉一个由头练练手脚。
“哎哎,稳住稳住,别生气。”岳枫见事不好,赶紧下楼怕跑到楚倩兮身旁拦住她。
“千万不要冲动啊,不是说好了带你来享受美味吗,怎么能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呢!”被人直接忽视的阡枫已经挂不住假笑。听着岳枫小声劝她,其实离得近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岳枫原本没有脚踩阡枫的意思,然而不想这个时候在酒楼出了岔子。一是岳老爷千叮万嘱付一定要看她,千万不要对人动手,尤其是最近外来的人。二是胖爷在楼上大摆宴席,他爹也颠颠的一同参加,心中那点小九九他特别明白。
“你是怕她拆了你家的酒楼吧,不是说只要她高兴怎么都可以吗?”曾乾就是给岳枫挖坑埋他,老实了一段时间大家都以为小魔头销声匿迹就要回头是岸了,今个一出,整个临渊城都知道楚小爷又重出江湖了。
“岳小东家,这个话是不欢迎我们外地行商到望月楼来吗?”“就算岳家在临渊城的威望,也不能压在楚家之上吧。”
陆谦直接挑唆楚倩兮和岳枫的两家的关系,这个想法很好,但他实在是小看了楚倩兮在岳家的位置,岂是单单几句话就能产生隔阂的。
陆谦正想找机会接触临渊城最重要的三家商户,正好能一次遇到可谓是天赐的机会。
三个毛头小娃怎么能比的过他们父亲的诡计多端,随意探查便能轻易从他们口中将一些重要消息挖出啦。
落在三人身上粘稠的视线,真想让人骂街,楚倩兮不开口便是一位小仙女,而岳枫向来以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自称,当然不能破口大骂以毁了往日的形象,至于曾乾都要被他老爹管成一块木头,内中早就积攒了无数炮火。
“你这从哪来的癞蛤蟆,来了我们临渊城不好好做生意,总弄那些虚头巴脑的,真当自己是颗葱啊!”
“这身袍子还真衬你,是不是将全部身家都裹到身上了,啧啧,就这点家底还敢在爷爷面前嚣张,真是不知所谓。”
“随便大街上拉一个人都比你有钱,还是早些回去莫要随意出门在外丢人现眼了。”
“难道临渊城只认钱的铜臭味,真是可笑至极。”
陆谦怒摔衣袖,“在下本以为临渊城同外面传说的一样热情好客,眼界宽阔,怎么如此斤斤计较银钱,难道去除银钱和身份就没有至诚至纯之人了。”
还真有点不与这种人为伍的样子,标榜自己看中的是人的品行。
“啪啪”楚倩兮歪着脑袋冲他拍着巴掌,“这话说的有点意思,用自己的虚情假意想要换取他人真诚,哈哈,真是好笑啊。”
“虽说临渊城,做任何生意向来财源滚滚不愁银钱,也不是任何人掏出银钱就能与临渊城做生意。”
“更何况那些抱着不怀好意的心理来到临渊城,处处怀有目的,如何能成为临渊城的朋友呢!”楚倩兮指桑骂槐的话就是说给陆谦听的。
不管他的脸上有多差的表情,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进入临渊城是有所图谋,居心叵测的恶人。
“楚大小姐这话中有话,是认为陆某人与临渊城的心意不诚吗?”陆谦现在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从话中已经察觉到陆谦已将发怒,可还是为了什么强忍着,那眼中的狠厉不自然的飘过,惹得人深思。
“既如此,在下也无法辩解,任何都是无用功,惟有以后让几位静候,必然能感到陆某的诚意。”
楚倩兮和岳枫对视一眼便已经交换信息,这个陆谦可不是什么平常生意人,试探后感到到他恶意满满,来到临渊城绝对是居心不良。
陆谦没等他们回话自顾离开大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一位不与年轻人多计较。
但背对着他的人群,没有看到陆谦眼中化不开的凶煞,面上的笑容更加的可怖阴森。
全程程虎安静如鸡看几人你来你往的,没有开口说一句,哪怕有楚倩兮在旁给他当后背,也没有主动招惹程虎。
他虽说是一个行为恶劣的商人,在商行中游走,到处得罪人还能活的好好的,靠的便是及其敏感的直觉,知晓哪些是他不能招惹的人。
因为趋利避害的能力,在商行下游如鱼得水混的还不错。
他盯上陆谦时仅有一些模糊的违和感,但利益上头没有放在心上,自以为能掌控陆谦。现在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咽着口水还显得喉咙干咳。
突然从陆谦身上感受到极力的压制,让人心哐哐直跳,一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真没想到自己还真的看走眼了,乖乖的,着家伙什么来路。”
“楚小爷,这家伙有些不对劲啊!我会让大家多注意此人的行踪。”
楚倩兮轻抬下颚,程虎心领神会,阴转晴,“哎哎,我这就去!”欢乐着提着袍子离开望月楼。
楚倩兮上楼前眼神轻轻扫过大厅,接二连三的有人点头默默离开望月楼。
程虎尽管混账,然则有有一个让大家默许并且容忍的原因,便是不论何时何时要是有外来的行商对临渊城或商人不利,他的态度与大家一样一致对外,就因为他看的清自己的定位,才能容他勉强从大家手指缝中扒拉些残羹。
才不至于让程虎走上绝路,来怨恨临渊城。固然程虎的能力低下,可有些不便的时候还是需要这样的人,来处理一些事情。
其中楚倩兮为此也出了力,不然在她面前程虎如何舔着脸讨好,更多的便是知恩图报,也乐意哄着楚倩兮。
月上枝头时,如墨砚浓稠的夜偷偷划出一条亮光,随着月整个宅中沉静下来,无声无息。
只见马厩角落处在黑夜中更加阴暗,影影错错有黑影分成几批悄声猫进来。
几匹黑白骏马好似感应到什么,骏马的鬃毛甩甩脖子和尾巴随意甩动,一看就是上等骏马,这时不安的来回挪动蹄子“哼哼”轻声嘶叫。
早有准备的青扬拍醒打盹的卫泽,缩在走廊的两人提醒隐在暗中的侍卫,全部打起精神来,听着风声带来的肃杀之气。
“乒乓,铮,锵,铛铛”百里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伴随着人的闷哼,一个机灵翻下床,手忙脚乱的穿上鞋子,“怎么就睡着了了呢。”气呼呼拍拍脑袋,晚饭前青扬就提醒他晚上不能睡着,半夜定有情况,他睁大眼睛熬准备熬一夜,最终还是不争气的睡着了。
从床上爬起来围着房间转圈圈,还是但心公子的心情占了上风,将卫泽要他缩在房间中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
以免被贼人盯上,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不然有他好看的威胁放在脑后。
围着房间扫射一圈,还是拎起桌边的凳子,在手中颠颠,雄赳赳气昂昂打开门要去保护公子,“咚,砰”“哼”刚打开门就有一黑衣人正对着被扔到门上,顺着门框滑落在地,黑衣人一眼就看身后的百里,鲤鱼打挺起身便要对他挥刀。
“啊啊……”百里第一次如此和敌人近距离相对,除了尖叫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面对生死之际动作比脑子反应的快些,立即将凳子扔向黑衣人,真可是无妄之灾啊!
但对武力高强的黑衣人来说,百里就是一只任宰的羔羊,微微避身拿着刀向前一步,对他阴阴的笑着,难听的嘶哑声如刀具摩擦,却令百里毛骨悚然,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
“啊……”一刀下来,认为能将人斩与刀下的小子变成了关闭的房门,眼神更加凶狠。百里身体中涌出一丢丢勇气用力关上了房门,才让刀砍在门框上,暂时救了自己一条小命。
知道房门对外面的黑衣人来说只是做无用功,百里在房中想找地方躲避,“砰”坚挺的房门被无情的一脚踹开。
百里心中狂跳,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围着长桌躲避挥刀的黑衣人,但和黑衣人哪里有耐心和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一掌便将黝黑长桌推到百里逃跑的必经之路,“啊,救命啊卫,卫泽。”
见到出逃路被堵,面对紧紧追着的黑衣人,百里惊叫着窜进卧房之中,将床上的被子披在身上,一手拿起杯子茶具丢在黑衣人身上。就这小打小闹根本就是给黑衣人挠痒痒,根本阻挡不住黑衣人的脚步。
黑衣人已经没有如猫玩老鼠的想法,眼中完全是残忍嗜血的笑,一刀便对着吧百里劈下,但意料之中的血腥并没有出现。
“嗬嗬”黑衣人面罩下得意疯狂的笑容即刻凝固,感觉身上传来的疼痛时已然晚了,低头只能看到锋利的剑穿胸而过,一柄长剑仅留一截剑尖在暗夜中透过月光闪耀。
“呲”身后偷袭的人拔下剑收回,鲜红的血液染了一地,“砰”凶器随着黑衣人倒在地上,将被子披在身上紧闭着双眼的百里,吓得直哆嗦嗷嗷叫。
脑袋被拍了一下,百里嗷嗷叫着脑袋向前抵,想要将面前的敌人撞到在地。
卫泽一直都认为百里有些傻,就面前百里这个样子,“又傻又蠢,怎么活这样大的。”真是无力的扶额,一脚将披着被子,如无头苍蝇乱转的人踹在地上。
丢人现眼的家伙。“啊,公子救我啊,呜呜……。”
“嚎什么嚎,你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还不赶紧站起来,”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把将被子掀下来,“哇哇……卫泽我差点就死掉了,好可怕啊……。”
卫泽扯下桌布将剑小心擦拭,百里这才看到那片鲜红,鼻子轻轻嗅,鼻尖环绕着血腥味让他的眼睛转移到地上的黑衣人。
“啊,救命……”百里如猴子跳起来,瞬间踉跄着往卫泽身后跑,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就是他要杀我啊,赶紧打他啊……。”
“白痴”“哼”卫泽无情的嘲笑,便将百里撇在房中,还有许多善后的事情要做,哪有那个鬼时间和他消耗。要不是怕他嚎叫声打扰了公子休息,才不会多此一举救下他,不然一只整天就知道叽叽喳喳的麻雀,没了才更加省心。
“喂,诶,就这样将我扔在这里和他待在一起啊。”百里张着嘴吧咔吧咔吧,被冷风吹得回神,“阿嚏”“真是好狠的心啊,好残忍。”
“啊,好可怕,等等我啊!”百里自我打气还是抵不过这恐惧的一幕,自己的房中有死人谁还敢留下戴着。
披着被子脚步快速的向着门口挪动,“等等……,我还是去保护公子吧!”
“身为公子贴心侍候的,怎能离开公子身旁,”百里碎碎念眼睛滴溜扫这一地的黑衣人,眼前非常刺眼赶紧收回眼睛。
“嗬,多危险啊!”百里全神贯注的望着脚底下,万一踩到什么花花草草就完了,至于那些硬挺着的黑衣人,“都是假的,阿弥陀佛,眼前一切都是虚化。”
“砰,你念叨什么呢,胆小鬼”身后百里没停下脚步缩着脑袋一头撞在卫泽背上。卫泽往旁边一站,想要离这个蠢蛋远些。
百里死不承认有多害怕,从他背后出来挺着胸膛往前走,每每都是贴着侍卫身旁,至于那黑暗之处,尽管近路也不敢向前迈一步。
临渊城真是一块宝地,惹得人前赴后继的来到这里,即使以命相博,也没有人舍得退却。
除去被杀的黑衣人,剩下的全部都是重伤无法起身,也不是没想留着活口,只要他们不下死手,每一批黑衣人就同没有感情的活死士,不肯求饶。
既然如何方便行事就按照惯例处理,被粗手粗脚五花大绑的黑衣人,全部卸了下巴堆在一间阴冷的空房之中。
“啊……”“咳咳”“滚过来,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