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一称枰之恩
没有在洛河城耽搁太长时间,第二天天一亮三人一狐就上了路。{(八{一中文w)w}w>.)8)1]z〉w}.>
十多年前飞雷、李瑞走过一次的路,这次再走,又有了不同滋味。那时也是三人一妖,只是菜花留在雪山冬眠,还是德辉真人带回战仙门的。
一路上遇到让飞雷或者李瑞有印象的地方,两人还会回味一番,讲讲以前的趣事,甚至故意找原来留宿过的地方住一晚。
不过这次行路就比来战仙门时快多了。一个是因为熟悉道路心中有谱,另一个也是因为三人修为都高了很多,赶起路自然就要快些。
遇到要穿山过林,飞雷会要求大家找些山参药草,兽皮虫豖之类的东西。遇到集市城郭,将东西换成金银,或买马或买车,让几人踏马飞奔。
一路上几乎没有耽搁,只三个多月飞雷一行便来到了华宁城,相比十来年前可是快了近一倍了。
进了华宁城,飞雷带着两女一妖进了一家客栈。事实上华宁城的客栈就那么两三家。
飞雷选的这家靠近西门,他们从东门进来,住靠近西门的客栈,当然还是为了方便赶路。
安顿好后,几人走到华宁城街上,打算再釆买一些东西。因为再走一天,就要到李瑞家了,飞雷手上有不少余钱,便打算多买些东西。飞雷也要带些回草皮山寨自己的故乡。
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一队衙差押着一个囚车开道往西城来,最前面的衙差还敲差铜锣开道。
囚车两边不断有人拦车,衙差也不阻止。囚车走的是三步一停,五步一站,慢吞吞像蜗牛爬行,迟钝钝似乌龟漫步。
飞雷见街道两边有不少人手里拿着东西:水果、鸡蛋、坛子等等,还以为是民众拿来砸囚车的,直到囚车行到面前,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
囚车上一个头花白的老者嘴里不断感谢着周围众人,还安慰着一直梨花带雨随囚车前行的女儿,飞雷听见老者说话有些搞笑,不由笑出声来。
原来老者说的是:“少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意……读书不破费,读书利万倍……要明事理,辩是非,唯有读书才知晓……”
居然在劝人读书,还是那种读书人迂腐的言辞,飞雷当然会觉得搞笑。可旁边的人皆怒目而视,飞雷不明所以:“看什么看,笑也有罪啊?你有种再瞪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打的你妈妈都不认识你?”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用力将快掉进嘴的鼻涕吸了回去。
旁边一个矮胖妇人将孩子拉走:“小宝别理他,一看就是个傻子,肯定没读过书。”
那孩子用衣袖擦擦鼻涕,奶声奶气:“小宝才不生傻子的气,小宝现在知道罗老先生为何要劝人读书了,小宝以后一定努力读书。”说完还怜悯的看了飞雷一眼。
李瑞见飞雷掏出戟刃忙拉住他:“雷哥儿不要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飞雷哭道:“放开我,居然被个穿开档裤的孩子鄙视了,我没脸活了!让我死了算了!”
李瑞放开飞雷,飞雷看着王玉:“你就不说点什么?”
王玉捂着嘴笑:“活该!”
飞雷抓狂:“你们两个没良心的,我要去死!”
这时囚车正好从三人面前经过,飞雷一头撞到囚车上,囚车哗啦一声就被飞雷撞散了。
旁边官差还没反应过来,飞雷已经拉住老者的手:“真是该死啊,罗老你不会赖医药费吧?”说着戟刃一挥,拷着罗老的锁链掉到地上。
罗老的女儿已经反应过来,扑上来抱住罗老,看着飞雷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飞雷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刺客,用的着这样看着我?难道又长帅了?
倒是那罗老,处变不惊:“义士快走,老朽死不足惜,别累义士坏了性命才是。”
此时那一帮七八个衙差才反应过来,拉出刀围了上来。一个头领模样的大喝:“何人劫囚,还不归降!”
飞雷瞅他一眼:“谁说我要劫囚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别红口白牙诬赖我啊!我被车撞了没找你要医药费就不错了。”转而问罗老:“他们说你是囚犯,你是囚犯吗?”
罗老怒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老儿一生教书育人,依法守礼,是那城主荒唐,唆使人谗言诬告我,实则是看中小女春萍。那城主自上任以来,巧取豪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义士一问便知。”
那衙差头领怒喝:“住口,居然敢无中生有中伤城主。兄弟们,随我一起拿下劫囚之人,再送这疯老头上路。”
飞雷收起戟刃拿出长棍:“王玉、李瑞,帮我护住罗老父女,今天哥哥我要试试棍法,谁都不准帮忙。”两女本就离囚车不远,听见飞雷召唤一个闪身就来到飞雷身后。
领头衙差一看还有人,有一个还是绝色美女,招呼其他衙差道:“一并逮了,城主大人一定重重有赏。”
赏字才出口,飞雷抡起长棍当头一棒:“那么多话,连个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哪那么多台词。”
话音落,那头领横刀来架,棍落刀断,衙差头领脑袋开花,红的白的洒了一地。
其余衙差乱糟糟呼叫,却没有退去,反而围攻起飞雷。可惜在飞雷看来都是憾树的蚂蚁,长棍左戳右扫,不一会儿几个衙差全倒地上,有的抱腿有的抱手的在地上打滚。
飞雷收拾完几个垃圾,对着围观众人一抱拳:“诸位,城主滥用职权,欺压良善,今日我就要找那城主好好说道说道,希望各位随我做个见证。”说完便往城主府而去。
罗老之女罗春萍和王玉一左一右搀扶着罗老,跟着飞雷走在中间,李瑞和胡归农断后。胡归农忍不住问李瑞:“唉,老李,你说雷哥儿是不是疯了?管闲事可不是他的风格啊?况且这些人和咱们又没关系。”
李瑞摇头:“有关系!”
胡归农奇怪:“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告诉我那些是你们家亲戚。”
李瑞道:“认识,老头帮过我们。”
胡归农更奇怪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呗!”
李瑞一看城主府到了:“你问雷哥儿,我说不清楚。”
飞雷来到城主府,身后跟着不少看热闹的,守门的小厮一看这架势早栓死了门进去汇报去了。
飞雷也不多说,抡起长棍狠狠一击,大门碎裂,门后做叉梢的圆木呼呼作响飞进府邸。
那大门也是三寸厚的木板拼接,又有圆木插销,只一棍就被击的七零八落,身后众人都出惊呼。
城主次时正和十八房小妾饮酒作乐,听到巨响不由站起身问道:“怎么回事?哪来那么大声响?”
外面一下人回道:“我去看看,老爷稍待!”还没抬脚,守门的小厮哭喊着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外面那些刁民造反,打进院子来了。”
城主大惊失色:“护卫呢,官差呢,快调人来拦住那帮刁民。要是冲撞了本府,老子剥了你们的皮。”
正调兵遣将,听见一声大喝:“乌龟城主,快点出来受死。”
城主脸色铁青,活了几十年,什么时候有人敢这样叫嚣自己?当下带着四个贴身护卫往前院走去:“敢叫本府乌龟,我看这帮刁民是不想活了。”说完对身边一个护卫道:“去调齐人马,今日本府要让这帮刁民知道知道本府的厉害。”
飞雷命人抬了张太师椅请罗老坐下,罗老劝说道:“几位高义小老儿感激不尽,但那城主人多势众,又有王命在身,动不得他啊!几位义士快快离去才是,一切罪责由小老儿一力承担就是,你们快走吧!”
飞雷笑笑安慰罗老:“先生莫慌,今日就是你们国主在此,那无良城主也要受死。”
罗老不知道面前的年轻人为何如此自信:“为了小老儿一人,累几位义士身陷囫囵,小老儿怎过意的去?”
飞雷蹲下看着罗老:“我虽不是华宁人,也知道罗老是个急公好义,受人尊敬的长者。您能在素不相识的人遇到困难时出手相助,总不能您遇到难事自己独自忍受吧!就当是还您恩情了,况且,就这小小的华宁城主,我们还真不放在眼里。”
李瑞也在一旁点头:“好人应该有好报!”
罗老打量李瑞,觉得这壮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位义士好生面熟,我们见过?”
李瑞点点头:“十三年前,您借过称枰给我们卖虎。”
罗老似忽对虎更有印象:“啊!你们是卖虎那一家子?当时我记得我还买了几斤,却不记得有借你们什么称枰啊?”
这下飞雷对罗老更加有了好感,施恩不望报,加上教书育人、急公好义,这样一个老者,当得起君子二字。
见李瑞和罗老聊起天来心思放宽了,飞雷紧了紧手里的长棍:该干正事了。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队短卦袖手,灰衣红巾,黑裤布鞋,手提朴刀的护卫将院中几人围了起来。却是城主眷养的护卫打手到了。
三十多个护卫虎视眈眈,罗老和罗春萍被这么多人围着压力倍增,要不是罗老拉着罗春萍两人坐在太师椅上,恐怕都会软倒在地。
罗老担心的看着帮助自己的那个年轻小子,暗自心焦,没想到那后生微启薄唇,吐出两个冰冷的字:“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