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方若水起疑,萧君绾特地去内府找朱常要了些东西,不至于两手空空。
“我就要绾绾,我要去找父皇!”
“殿下别闹,有什么话还是等小姐回来再说吧。”
萧君绾听见愿里喧闹,想必是覃佑知道慧贵妃让方若水替代她了。她加快脚步走进去,看见覃佑冲到门边,而红菱和紫英则堵在门前拦下了他。
“殿下。”萧君绾喊道。
“绾绾,我不做什么恒王了,你别走。”
方若水杵在一边,木讷着开口:“殿下,这是贵妃娘娘的吩咐……”
覃佑捂着耳朵朝她大喊:“我不管什么贵妃不贵妃,我就要绾绾!”
“好了殿下,先进去,别让外面的奴才笑话。”萧君绾吩咐红菱和紫英,“带殿下进去。”
无论什么时候,覃佑都格外听萧君绾的话,于是不再闹腾,跟红菱和紫英进了屋。
萧君绾特地慢行一步,问同样留下的方若水:“我不是让你告诉紫英吗,怎么殿下知道了?”
“奴婢……奴婢告诉紫英的时候,碰巧被殿下听见了。”
萧君绾沉了口气,看来这事还不能怪方若水,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此作罢。
覃铭已经去万盛宫了,方才覃铭信心十足的样子让萧君绾也吃了颗定心丸。
萧君绾走入房中吩咐道:“红菱,带若水去把从内府领来的东西收好。”又回头安慰身后的方若水,“殿下刚才只是一时情急,别放在心上,你先随红菱去收拾东西,殿下这边我来解释。”
方若水欠了欠:“是,多谢大人。”覃佑那么一闹,方若水在这儿的处境早已尴尬,萧君绾给了她台阶下,方若水自然感激。
打发了方若水后,萧君绾走到覃佑身边,小声说道:“殿下放心,我不会走的,不过此事殿下得保密。”
听萧君绾这么一说,刚才还为此事一筹莫展的紫英高兴道:“小姐,慧贵妃那边肯放小姐走了?”
萧君绾淡淡道:“慧贵妃哪里肯轻易罢休,不过她有她的计策,我有我的对策。”
“绾绾,你说的是真的吗?”
萧君绾点了点头,故作严肃:“不过殿下得答应奴婢,此事殿下谁也不能告诉,殿下要是说出去了,就由不得奴婢不走了。”
覃佑捂着嘴吱声:“我不说。”
紫英看了看窗外问道:“那个方尚侍是什么人?”
“慧贵妃的人,明日会随我们一起去恒王府。”
紫英惊诧:“跟着我们?”
“不用担心,此人没什么城府,慧贵妃让她到殿下身边,只是想把她打发了,没有别的目的,不过她到底还是慧贵妃的人,说不定会传传话什么的,平日多加留意,提防着就是。”
“我在宫里见过那么多尚侍,除了小姐,就属她最年轻了,而且看她的言谈举止就知道,她不是出身平民家的女子。”
萧君绾忍俊不禁:“就属你眼尖,能看出人家家底,她爹是慧贵妃兄长的副将,算不上大家闺秀,也不是一般的小家碧玉。”
“多亏了那些年走南闯北开阔了眼界,这些女子的家底我一瞧一个准,就是当年怎么瞧准小姐。”
萧君绾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其实第一次见小姐是时候,如果事先不知道小姐家世的话,我恐怕会以为小姐是隋安城哪户名门望族的千金呢。”
萧君绾沉眼笑了笑,紫英识人,红菱识宝,这姐妹二人都是好眼力啊。
“小姐,快收拾好了,还要继续收拾吗?”红菱特地到门前来问了一句,她明白萧君绾交给她的差事不是收拾东西,而是盯着那个新来的方若水。
“不用了,收拾完就带她进来吧。”
紫英扫了一眼窗外的人,抄着手问红菱:“她怎么样,还摆架子吗?”
“现在没有。”
“摆架子?”萧君绾惑然。
“对呀,不然我怎么知道她不是出身低的宫女呢,一看就是在家当大小姐当惯了,见着谁都呼来喝去。”
“是吗?”萧君绾转眼看向窗外,见方若水正在院子里忙来忙去,一点也看不出什么大小姐的戾气,难道只是在她面前装样子?
“一个副将的女儿能有多了不起,小姐都没把我和红菱当过丫鬟,她凭什么。”
“好了别气了,以后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倒还肯给我三分薄面,兴许会收敛。”
“要是小姐出不去,我和红菱也不打算走,我们是小姐带来的,说什么也得跟着小姐。”
“这不行,就算我出不去,你们也得跟着殿下离宫。”
紫英又问道:“小姐刚才出去是为了慧贵妃的事吗?”
萧君绾摇了摇头:“我是想从慧贵妃那儿打听陛下为什么会赐将军府给殿下,庆幸我今日去了,不然等到明日离宫时被慧贵妃拦下,一切就难办了。”
“听他们说将军府不好,不过小姐放心,我和红菱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萧君绾沉下眸子,轻言:“将军府其实没什么不好的。”
覃佑双手托着下巴说道:“只要有绾绾,去哪儿都好。”
紫英看了看覃佑,叹道:“殿中这么舍不得小姐,以后可怎么办啊。”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走一步是一步吧。”
紫英对萧君绾耳语:“他们送来的信我放在小姐那个小匣子里了。”
有了紫英这则消息,萧君绾怎还待得住,三步并作两步回到自己房里,取来木箱里那个她视作宝贝的锦盒,打开整理了一番,除了面上那封刚送来的信之外,上一封信还是在数月之前,她已经好久不曾收到过他的书信了,想来如今正是卫国江山易主之际,他必定忙碌。
萧君绾拆开信,见字如见人,她嘴角含笑。
看至一半又微微皱眉,她自言自语念叨:“提防覃铭。”
信中凌浩直接写了这四字提醒她,一改之前的谨慎,可见此事尤为重要。
萧君绾不知凌浩为何会特地写信来提醒她,也不知他是怎么知道覃铭会加害于她的,不过既然是他的嘱咐,她自当深信不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