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送这么个东西,也不怕半路遭了贼。81中Δ文网”
萧君绾白了他一眼,分明是嫉妒。
“东西再好有什么用,把你一个人丢在祁国……”
“有完没完?!”
凌天旭也往廊柱上一靠,叹道:“不说了,你高兴就好。”
萧君绾低头看着胸前的璎珞,它在别人眼里价值连城,在她看来却是无价之宝。本以为今年除夕没有其乐融融的宴聚,也没有亲人陪伴,得了此物似是天大是慰藉,让她心下的孤冷寂寥之感全消,唯存欢愉。
萧君绾看向凌天旭,缓缓说道:“其实丽妃也挺好的,美若天仙又温柔似水。”
凌天旭却装作没听见,望着黑漆漆的庭院,不言一字。
萧君绾实在不知该怎么打消凌天旭心里的那份执念,不如捡几个现成的吹捧吹捧,让他好把心思转至他那群女人身上。
“要不然……张贵人?”
凌天旭仍不做声。
“李常在?”
“说够了没有!”凌天旭看着她,冷道,“什么时候把她们记得这么熟?”
萧君绾沉下眼,让她印象较为深刻的也就这几个而已,还有好些没记住呢,真让她一个个夸赞,恐怕夸到天亮都夸不完他的后宫。真不知他怎么想的,放着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不管不顾,偏对她如此认真,她已不再是什么祁国第一美人了,哪儿来这么大的魅力。
“怎么……不说话了?”凌天旭轻言。
“没什么好说的。”她低头,又看了看璎珞,唇角含笑。
“既然那么在乎,为什么不回去?觊觎燕景王妃之位的女人多都是,不乏别国的金枝玉叶,你就不怕?”
“不怕。”萧君绾即道,她又笑了笑,不知自己何来的勇气能如此肯定,之前还觉得自己庸庸碌碌,如今她却觉得他会等她三年。他让她用这三年的分离来换她此生无憾,再与他天长地久。
见她胸有成竹,凌天旭无言以对,他沉默着再看向庭院时,却见有人提着灯笼走来。
“他们回来了。”
萧君绾抬头看去,方若水和红菱陪着覃佑朝他们走来。
“绾绾,你怎么在这儿啊?”
“殿下回来了,时候不早了,带殿下去歇息。”萧君绾吩咐红菱。
“绾绾……”
“殿下听话,有什么明日再说。”萧君绾说着,又向红菱使了个眼色。
红菱点头,带着极不情愿的覃佑离开。
“他都这么大个人,还需要你像哄孩子一样哄?”凌天旭瞥了瞥覃佑的背影,淡淡道。
萧君绾还没说话,方若水却看着凌天旭说道:“凌公子此言差矣,恒王殿下虽然与常人不太一样,但殿下就是殿下,凌公子不能不敬。”
凌天旭诧异:“我……有对他不敬?”
“连姐姐都还要称殿下一声殿下,可凌公子从来都是称殿下为‘他’。”
凌天旭付之一笑,别说他从进恒王府起没称,就是他从小到大也没称过谁一声“殿下”。
“好了,凌公子第一次来隋安,不懂这些规矩,殿下今日在宫中一切可好?”
“姐姐放心,没出什么乱子。”方若水说道,目光忽然落到萧君绾颈下,惊叹,“姐姐的璎珞好美啊。”
“这……这是我家里人托凌公子带来的,本一直放着,今日是除夕,带着图个喜庆。”
“看来姐姐的家人一定很记挂姐姐,有这样的宝物,都不忘托人捎来。”
“再记挂有何用,人在千里,想见一面都难。”
凉水越泼越起劲,萧君绾冷扫了凌天旭一眼,起身与方若水一道离开。
“诶……”凌天旭刚喊出声,却见她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方若水边走边掩嘴笑了笑:“看得出那位凌公子对姐姐很是上心呢。”
“别胡说,他是我在家乡的朋友,认识多年,交情匪浅而已,说起话来都是直言直语,不分彼此。”
“既然是姐姐的朋友,那一直住下去也无妨,府里多一个人热闹了不少,尤其是那个小六,看着比风管家还能主事。”
萧君绾只是一笑,不言不语,就算方若水看起来对她信任十足,她却不敢放松对方若水的警惕。刚才方若水直言凌天旭对覃佑不敬,萧君绾虽不置一词,但心里却有几分高兴,不是因为方若水训了凌天旭几句,而是看得出方若水对覃佑尤为上心。从前她还担心怎么才能减轻覃佑对她的依赖,如今有方若水在,她只需让覃佑和方若水多相处,日子一久,她离开时,有方若水陪伴的覃佑便不会难过。
殊不知为此事而高兴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萧君刚回到她住的小苑,就见红菱和紫英等候苑中。
“大冷的天,你们怎么等在这儿?”
“小姐,那个方若水实在太卑鄙了。”
“怎么了?”萧君绾不解,带着红菱和紫英进屋。
“她在殿下面前说是因为凌公子来了,所以小姐才疏远了殿下,还说凌公子是小姐的心上人,这让殿下很不开心。”
紫英愤然道:“她分明就是在挑拨小姐和殿下,好让殿下听她的!”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她淡然一笑,“不过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明着挑拨离间,她只有这些伎俩,不足为惧。”
红菱直抱怨:“小姐啊,她这些伎俩是害不到小姐,但殿下就像个小孩儿一样,真能被她糊弄住,殿下也不懂方若水是在挑拨离间,偏偏就信了她,刚才我送殿下回房的时候,殿下很生气,气得连我都不理了。”
“论谋略,她不及小姐一根手指头,但糊弄殿下不需要什么高深的手段,她明知小姐和公子在一起,偏要带殿下过去让殿下亲眼看见,殿下一听小姐在那边,硬是要跟着方若水走,我们拦都拦不住。”
萧君沉下眸子,略有所思。在她心里方若水并非心腹之患,方若水的手段都摆在明面上,都不用她去思量方若水做了什么,不过方若水如此挑唆,她似乎不能坐视不理,不能任方若水将覃佑带得偏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