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我仍旧熟睡在床,做着陪李梦竹和林美茵逛街的“腰酸腿疼遭罪梦”时,小七彩给我打来电话,说,“有消息了,你马上来趟省公安厅。”
我一愣,同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道,“是不是柯伟鹏出事儿了?”
小七彩道,“不是,事情很复杂,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总之你来了就知道了。”
“好吧。”放下电话,我把“战神”小心翼翼放进我的裤兜,隔着裤子用手轻轻拍了拍它厚重的机身,这才出了门。
一路上,我心事重重的想了很多种可能,包括柯伟鹏被人绑架勒索,断指求财,杀人分尸什么的,我都想了,主要是想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柯伟鹏非但没有经历我想的那些可怕事,反而经历得太“好”,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视频里面柯伟鹏的样子,看起来竟像是……恋爱了!而站在他旁边,和他一起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姑娘,赫然竟是……陶玲!
“对不起,请问这监控录像是从哪里弄来的?”此时,省公安厅偌大的会议室里面,除了我和小七彩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在场。一个是高泽警官,另外一个是柯伟鹏的父亲。
从刚才我一进来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而还没等我说什么,柯伟鹏父亲就一个劲的拉着我的手,恳求我,“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帮我找回儿子。”高泽警官和小七彩则在旁边安慰他,“让江小河先看完录像再说。”
结果几分钟后,我就在监控视频里面,看到了绝对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一幕。
这时高泽警官回答我道,“这段监控是由吉林的警方协助发给我们的,地点是在长春的火车站,当时的时间是中午11:41分。
我想起之前小七彩在电话里面说的话,忍不住道,“很抱歉,看到现在,我实在没看出来这件事情哪里复杂了,就算柯伟鹏和陶玲在一起,又有什么问题呢?”
高泽警官道,“别急,看下去,你自然会明白的!”
第二段监控视频很快又开始了。
这次画面监控到的地点似乎是在一家宾馆里面,柯伟鹏和陶玲一人买了一顶鸭舌帽,把头垂的很低,迅速进入了房间,但通过高泽警官用技术手段把视频画面放大后,依稀能分辨出这两个人的五官轮廓明显就是陶玲和柯伟鹏。而且,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和鞋子,包括柯伟鹏手里拎着的旅行箱,和之前在火车站拍到的,都是一模一样。
此时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为:13:31分。
15:45分的时候,陶玲和柯伟鹏从房间里面走出来。这中间2个多小时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尤其看他们脸上兴高采烈,极度兴奋的样子,可见这对年轻的男女感情上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柯伟鹏父亲坐在我身后,咬牙切齿的低喝道,“妖精!”
我正感到有些纳闷,柯伟鹏的父亲为什么对陶玲,如此恨之入骨的时候,第三段视频,同时也是最后一段视频被高泽警官打开了。
这段视频拍摄的时间是在晚上七点钟左右,拍摄的地点是在一处废弃的工厂内。或许是陶玲和柯伟鹏都以为这家工厂不会安装监控装置,所以镜头前的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比较肆无忌惮,非常前卫和大胆。
他们在工厂的某个角落激吻、爱抚整整超过半个小时后,我又听到柯父在我后面不断辱骂着陶玲,什么难听的称呼都有。小七彩和高泽则一脸平静,显然这段录像他们或许已经看过很多遍了。
就在这时,让我感到彻底震惊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陶玲忽地从柯伟鹏的旅行箱里面抽出一把尖刀,接着,用手在心脏的位置上反复比划了几下,意思似乎在说,我马上就要用刀刺在这里了,你准备好了么?
柯伟鹏坚定的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紧张。可是,短短的几秒钟过后,当陶玲的手,紧握着尖刀狠狠刺红柯伟鹏胸口的刹那,柯伟鹏的表情,平静了……没多久,反而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带着十分诡异的笑容,看着自己面前的陶玲!
这极度诡异发生的一幕,让我再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瞬间站了起来。(柯伟鹏的父亲则在后面轻轻哭了起来,小七彩和高泽连忙走到他身边,低声安慰他)
这时,屏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
在陶玲用尖刀狠狠刺中了柯伟鹏胸口后,柯伟鹏瞬间喷出大量的鲜血。这时,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陶玲,反手对着自己的手腕就是狠狠一刀,紧接着,陶玲闭上眼睛,从正面紧紧抱着了柯伟鹏,嘴里不断低声念着什么东西,柯伟鹏嘴角边的弧度越来越大,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明显,接着,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之后,陶玲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小瓶东西,慢慢送服到柯伟鹏的嘴里。通过视频仔细观察的话,能看出来那小瓶里面装着的,似乎是一种液体,但具体是做什么用的,暂时还不知道。
没多久,陶玲和柯伟鹏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监控镜头的范围之外。
所有监控录像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
看完这三段视频,我久久说不出话来。身后柯父的哭声却越来越大,他一边哭,一边问高泽和小七彩,“我儿子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赶紧去救他。”等等之类的。
这时高泽警官十分严肃的道,“柯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我刚刚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吉林的警方之前去过很多次那个废工厂,并且在周边范围内整整搜索了两天,并没有发现您儿子的尸体,所以根据现有的调查报告来看,您儿子一定还活着!”
柯父喃喃道,“心脏被人狠狠捅了那么一刀,他还能活着?他怎么可能活着?你们骗我,一定是在骗我!”说着说着,他又开始变得情绪激动,无法自控起来。高泽警官无奈之下,对我们使了个眼色,然后强行把他拉出了会议室。
这时,剩下我和小七彩两个人单独坐在会议室,我们脑子里面一起琢磨着视频里面的内容,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十多分钟后,高泽警官重新推门进来,见我们都在思考,忍不住叫道,“嘿,二位,难道看完这些资料,一点想法也没有?”
小七彩头也不回的道,“到目前为止,吉林警方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高泽从后面走过来,走到我们面前,看着我们,道,“没有,只发现了当时工厂里面的血迹,可是确实没有发现这两人,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尸体。”
我道,“柯伟鹏应该不会死的,所以你们肯定找不到。”
“哦?”高泽道,“之前我也做过一些假设,你可以先说说你的想法,然后看看我们想的,到底是不是一样的。”
我道,“尽管我不知道柯伟鹏是怎么找到陶玲的,又是如何与陶玲发展到男女朋友这一层关系的,但是我想柯伟鹏一定早就知道,陶玲会用尖刀刺他。”
高泽接口道,“对,因为陶玲的尖刀是从柯伟鹏的箱子里面拿出来的,说不定这把尖刀,也是柯伟鹏自己去买的。”
小七彩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这时在一旁喃喃道,“自己买刀扎自己,这人除非疯了,要么就是扎伤自己后,会获得更大的利益,更多的好处?”
我道,“柯伟鹏自己就是医生,所以他应该能准确把握陶玲这一刀刺下去的方位和后果,我想陶玲这么做的目的,并非是想要杀死柯伟鹏,而是为了举行某种……古怪的仪式?”想到最后,我也没想出来哪个形容词去形容比较好。
高泽道,“或许也是一种巫术或邪术之类的,谁知道呢?反正陶玲把自己手腕割破了,还不断的念‘咒’语,我们都看到了。”
小七彩紧紧皱着眉头道,“刚才你说了,柯伟鹏本身就是个医生,受过高等教育,难道他会相信巫术,邪术之类的?”
我看了高泽警官一眼,不知道他对于陶玲的事情了解多少,不过既然他和我们一起经历过白墙夜眼的恐怖事件,陶玲这件事情上,也就没什么好瞒着他的了。
于是这时我回答小七彩道,“柯伟鹏或许并不一定相信邪术和巫术,但他一定相信陶玲被活埋了整整六、七个小时,而没有死亡的事实!”
小七彩道,“你的意思是……”
我道,“如果一个人做到了其他人所无法做到的事情,那么这个人在别人心里,就一定会与众不同。正因为陶玲的身体构造打破了柯伟鹏的医学认知,所以那时候无论陶玲说什么,柯伟鹏都会先入为主的相信的。况且我也实在想不出,陶玲有什么理由要杀柯伟鹏。”说到这里,我又把目光转向高泽警官,道,“你们警察办案不是一向讲究杀人动机么?那么陶玲杀柯伟鹏的动机,又是什么?”
高泽苦笑道,“钱,物,情,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
我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震,呼吸凝重的道,“如果陶玲的目的,是想把柯伟鹏,变成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那种人呢?”
小七彩和高泽,同时露出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