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熙宸和勋爷在他们的私人篮球场里打篮球,打的好好的,上官熙宸却突然没有征兆的倒在了地上。
“哥!”勋爷把球一扔慌忙朝他跑去,“哥,你怎么了?”
只见他鼻血很快染红了衬衫,人已经陷入昏迷。
上官政勋慌忙掏手机,却发现他们都没带,他环顾四周,这篮球场很隐蔽,在公园后山,这附近都没有人,他喊了几声没有人应,他没再停留,背着上官熙宸慌忙往外跑。
他吃力地背着熙宸一路狂奔,跑到马路边拦车,却发现这一带出租车都很少,拦了几辆私家车也怕惹事不愿载他们。
无奈,上官政勋背着他吃力在马路上跑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已经要精疲力尽了,汗水从额头滑落,浸的他眼睛生疼,他一刻也不敢停下,喘着粗气喊着:“哥,别怕,很快到医院了。”
终于,有个好心人停下问清楚情况后便好心载他们去医院了。
把上官熙宸送进急诊室后,上官政勋一刻不敢放松,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
等医生再次出来后,带来的却是晴天霹雳的消息:他得了血癌。
意外总是那么的阴晴不定,来的肆意突然,不动声色地就把那本该平稳安宁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上官政勋始终无法接受,可又不得不接受。
他在医院配合医生抽血查看骨髓配型,在逼迫自己接受的同时,还安抚着上官熙宸,照顾好他的起居。
上官熙宸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勋爷刚好拿毛巾给他擦脸,笑笑道:“你醒了?”
熙宸看着他眼底青黑一片,气色也不好,虚弱无力道:“你休息一下吧,你都三天没闭眼了。”
“不用,我不困”他拿着毛巾给他擦手,沉默几秒道:“哥,别担心,会好的,我们骨髓匹配,就算抽干我的我也不会让你出事。”
上官熙宸温温地笑了,眼眶突然红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一点都没怪过我吗?”
上官政勋微楞,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后摇头:“不怪,当年是我自愿的,再说,你没逼我,你也不是故意的,事到如今,我这杀人犯的罪名也已经背了十几年了,我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对不起··”上官熙宸红着眼眶道:“是哥哥对不起你,是我让你从小就失去母爱,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伤害。是我该死,让你替我承受这么多。”
“别说了”上官政勋打住他:“我都说了不怪了,你别想那么多,你若觉得欠我就赶快好起来,你若出事了我是真永远不会原谅你。”
他安抚着他:“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回家给你带点换洗衣服。”
上官政勋父母都在国外,还在赶回来的路上,上官政勋便一个人打点好一切。他在医院照顾着他,每天忙里忙外还要抽血抽骨髓化验,几天几夜都没合眼。
等上官熙宸转移到上海医治时,上官政勋也终于可以停下休息一会了,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一到家,却发现母亲戚韵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他微楞,礼貌中带着疏离地问:“妈,你们回来了。”
戚韵摆弄着手上的戒指,和往常一样爱答不理的样子,听这话便不高兴了:“这是我家,我回不回来和你有什么关系?”
上官政勋扯了下嘴角,没有接话,她的态度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明明自己也是她的儿子,可她却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哥哥,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上官政勋,从小到大,上官政勋就没有体会过来自母亲的关爱。
明明他和上官熙宸是双胞胎,都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却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他父亲上官烈文见状连忙打圆场,扯开话题:“政勋啊,最近听你哥哥说你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直接前进了两千名,从倒数跑到年纪前一百了,不错啊!”
上官政勋眉头舒展开来,刚要开口。戚韵就冷笑出声:“熙宸从来都是年级前三,从没掉下来过,从小到大也没让人操心过,哪像他啊!听说还作弊呢!简直是丢了我们上官家的颜面!”
上官政勋的心像是遭到重击,被撞的粉碎,他蹙着眉,薄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她从来都不信。
上官烈文面露不悦:“上次的事情不是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吗?政勋是清白的,政勋的成绩不是一下子提高的,难道他能每一次都作弊,还做的天衣无缝吗?”
戚韵嘲讽道:“这就难说了,他这些年惹下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前不久还和人体育生打起来了,还要一个女孩子去保护,以后出去不要说是我戚韵的儿子,我丢不起这人!”
上官政勋垂眸苦笑,眼眶热热的,他选择了沉默。
上官烈文暴怒地拍了下桌子:“戚韵!你作为母亲,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还这么诋毁自己的儿子,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我过分?熙宸血癌还在医院治疗!生死垂危呢!”
“熙宸的病和政勋的有一点关系吗?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怪在政勋身上!熙宸需要骨髓的时候,政勋眼都没眨就去了,全程配合无半点怨言!你怎么就看不到他身上的好?”
戚韵也是个强势的主儿,拍案而起:“我就不觉得他是我儿子!杀人犯不配!只有熙宸才是我儿子!他在肚子里就不断吸收熙宸的营养,让熙宸身体那么差,动不动就生病住院的!
他剥夺了熙宸的健康还不拿来干正事,天天和那群狐朋狗友一样鬼混!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他胎死腹中,熙宸还不用受那么多的苦!”
这世界上最恶毒的话,居然是出自一个母亲的口中,还对着自己的孩子说。
这一切都像是把上官政勋的心放进了绞肉机里,搅得粉碎。
上官政勋不吭一声把所有的苦涩委屈都咽入口腹,他不能开口,开口只会导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愈演愈烈。
忍,是他领悟的最为透彻的,也是在这个家做的最好的事情。他一个人扛下所有,这个家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家和万事兴不是吗?
这些年,没人知道他经历了多少,为了博得母亲的关注和一点点的爱,小时候的他就不断惹事,只期盼着母亲可以看自己一眼,哪怕骂他打他,他也觉得这是母亲爱他的一种表现。
他知道他永远都比不上哥哥在她心里的位置,也知道,或许母亲永远不会给自己一点偏爱。
为了打消母亲怕他和上官熙宸未来争夺家产的念头,他便学着变坏,跟着张擎一起鬼混,没做什么坏事,但的确也算是个混混。
他尝试着改变,却发现变坏才合了母亲的心意,戚韵看他堕落,态度反而由原来的各种针对演变成了如今的视而不见,他终于死心了,也终于明白,他的母亲不爱他,而是发自内心的,单纯的厌恶。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母亲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变坏过的不好的,唯独他的母亲是个例外。
他生病受伤时,从不见母亲的身影,偶尔来还会交杂几句嘲讽恶毒的话语,像今天一样的对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官烈文猛地把桌子掀翻,“戚韵!你太过分了!”
“够了”上官政勋快步上前拦住要发怒的父亲,低声下气地说:“爸,在这个家,只要我在,你们总会因为我而吵起来,你们别吵了,我离开。”
他扭头看着戚韵,平静地说了声:“妈,我会搬出去住,不会碍着你的眼,别担心。”
上官政勋头也不回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