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满是乞求,悲哀和无奈。厉念低头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苦笑着说:“厉衍,有了你的孩子,这辈子,我还能逃到哪去?”
厉念掰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直径离开。
厉衍出院了,生活回归平静,肚子越来越大,晚上厉念连翻身都觉得困难,而厉衍也是睡的不安稳,厉念翻个身子,他都要起来扶厉念。厉念上厕所,他也非得护着厉念到门口。
怀孕口味越来越挑了,而且老是饿,大晚上,厉念想吃凉拌折耳根,这个东西以前厉念是不碰的,现在还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厉衍看出来了,问厉念:“念念,你饿了吗?”
厉念尴尬地笑了下,小声地说:“我想吃凉拌折耳根…”厉衍就起身了,笑着说:“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厉念震惊地看着他,“现在凌晨两点半哎!你去哪里买?”厉衍抓了下头发,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找找看吧,大不了求人家起来给我做一份!”
“啊?要不算了吧,我估计人家会把你骂一顿!没事,我忍忍,万一你买回来我就不想吃了呢?你睡觉吧。”
厉衍笑着说:“可能是宝宝想吃,没事,我出去看看,实在没有我再回来…”说完他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厉念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好像无论厉念任何要求,他都会无条件同意,上次,厉念大半夜想吃生的香菜,他真的去跑了大半个城市,找了家没打烊的超市,去给厉念买了。
半夜他在厨房里给厉念清洗干净,弄好调料,给厉念端了进来。厉念吃香菜的样子,就像牛在吃草一样,厉衍忍不住笑了,厉念自己都觉得好笑。
过了很久,厉衍已经买回来了,而厉念已经睡着了,厉衍也没有叫醒厉念,第二天,厉念看见那满满一碗的凉拌折耳根,震惊地说:“你真的买到了呀!居然真的有人三更半夜卖这种东西!”
厉衍笑着说:“没有,我跑遍了大半个城市,也没找到,就看见一家门口贴了菜单上有这个,我就给人家打电话了!”
厉念弱弱地问:“人家把你骂了一顿吧?”
“是啊!骂了很久…”想到那个画面,厉念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他怎么还愿意起来给你做啊?”厉衍佻了下眉,一本正经地说:“除了钱,还能因为什么?”
厉念弱弱地问:“你给了他多少钱啊?”
“一千八,我把包里的所有零钱都给她了!”
厉念猛吸一口气,怒骂着他:“你有毛病啊?夜市里卖十几块钱的东西,你给一千多!我知道你钱多的用不完,那你也不是白送啊!”
厉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那我老婆孩子想吃,我能怎么办?”厉念突然莫名地觉得有些愧疚,厉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厉念笑着说:“那老板应该做梦都会起来感谢你!”
厉衍也笑了,“是啊,我出了价钱以后,老板娘就一个劲的夸我是个好老公!夸的我脸都红了!”
厉念忍不住笑喷了,“哈哈~你脸皮还挺厚!”厉衍也笑抽了,笑着说:“我难道不算是一个好老公吗?”
厉念笑而不语,吃自己的东西,果然,就是一时兴起,现在尝了两口,就没胃口了,不过看在他这么辛苦买回来的,还花了这么多钱,厉念就强迫自己多吃了几口。
厉衍穿着brioni的西装,戴着宝珀的腕表,却挽起衣袖,在厨房里向保姆请教亲手做羹汤,那一刻,厉念心里很不是滋味……
厉衍把汤端到厉念面前的时候,厉念静静地看着他,厉衍看着厉念有些害羞和慌张,笑着说:“怎么了?我熬了一上午,你试试吧。不好喝我再给你重新做!”
厉念如鲠在喉,苦笑着说:“厉衍,如果你的妻子不是我,厉夫人会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羡慕的女人,你会有一个深爱着你的夫人,还会有你们爱情的结晶……而不是像现在的我们一样……”
厉衍缓缓单膝跪地,紧握着厉念的手,眼眶通红的看着厉念,“厉夫人只能是你,永远是你,你尝试着爱我好不好?我真的无法忍受,我的妻子时时刻刻在我身边心却片刻都没留在我的身上。”
厉衍的眼底满是痛苦绝望,眼神却依旧饱含着期待和乞求,厉念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厉念最喜欢的就是他的眉眼,他的眉眼纵然日后熟悉到闭上眼都是清晰的。
他清澈透亮如琉璃般的褐色眼眸,总是有让人心甘情愿堕落到地狱的迷乱,那冰冷无情贯了的眸子里,偶尔闪现出来的柔情,都会把人的魂魄给勾住。或许,就像厉衍说的那样,如果他先于许修之前出现在她的世界,厉念或许是无法逃脱,会沉沦爱上他的吧。
厉念拉开椅子,转过身,厉衍依旧紧紧拉着厉念,不肯放手。厉念缓缓开口:“厉衍,在这场爱情里,我们都错了,也都输了。造化弄人,我很抱歉。”
厉衍缓缓放开厉念的手,厉念默默走开……
深夜,厉念躺在床上,厉衍洗完澡出来,突然掀起厉念的衣服,厉念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的手,厉衍笑着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和宝宝的,我只是想亲亲宝宝。”说完他俯身亲吻了一下厉念的肚子,轻轻把耳朵靠在肚子上,听宝宝的心跳,厉念并没有拒绝,这是他和孩子之间的互动,厉念没有权利阻止。
厉衍伸手揽住了厉念的腰,紧紧地抱着厉念,笑着说:“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孩女孩,以后叫厉慕念好不好?”厉念楞了一下,开口说:“你喜欢就好,我没意见。”
厉衍缓缓开口说:“厉念,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一个私生子吧?”
厉念猛地睁眼,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厉衍苦笑着说:“你果然不知道,我妈是小三,怀上了我,我爸爸并没有否认我,但是却也没有接受我,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一个人生活,我爸是房地产大商,全国各地跑,他有自己的家庭,而我妈拿着我爸的钱在国外潇洒,他们都只会给钱不管我。”
厉念瞪大眼睛,小声地问:“你怎么从来都不说?”
厉衍笑着说:“这么不光彩的事情,说出来干什么?不过我曾经很介意,现在倒觉得没什么,没有他们这样的爸妈,没有我妈这样的人一直逼我努力,把我从小就当做继承人培养,我估计也没有能力去接手我爸的烂摊子,把他已经在破产边缘的公司重新打造成现在屹立亚洲不倒的nq集团。
如果不是他们教我的做任何事情,都只能赢不许输,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手下留情,我估计也没有办法把集团发展到今天的样子。你要知道,那些见钱眼开的老家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沉默了一会儿,厉衍突然捧着厉念的脸,他凝视着厉念的双眸,叹息着说:“他们教会了我一切,可是从来没有人教我怎么去爱一个女人,怎么去呵护她,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在用自己以为正确的方法去爱你。如今,我不否认我错了,毁掉你的幸福生活的的确是我,逼你结婚的也是我,可是我自始至终都不过是想爱你而已!我爱你,任何人都不可以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谁都不行!”
话音刚落,他突然捧着厉念的脸就吻了下来,厉念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灵巧地撬开牙关,闯了进来,依旧是专属于他的强硬风格,厉念不论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厉念左摇右摆着脑袋,而无论厉念逃到哪,他的唇都会紧追不放,炽热缠绵,他丝毫不给喘息的空间,厉念全身开始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忘记了抵抗…
厉衍带着惩罚和侵略性的吻在厉念颈脖上泛起涟漪,厉念身体忍不住轻颤,他的手从衣服下摆进来,厉念又羞又怒,拼命挣扎着,怒喊着:“厉衍,你要发情找别的女人,我还有孩子呢!”
厉衍低沉而性感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乖,我会很小心,不会伤害你和孩子的。”
他无视厉念的拒绝挣扎,迅疾地堵上厉念的唇。
……
过了很久,他靠在厉念颈窝里一阵闷哼,终于放开厉念的手,厉念瞬间推开他就跑进去浴室清洗,厉念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拿刷子刷洗,都要戳洗掉皮了,却总是觉得不干净,厉念看着镜子里自己满身都是他吻咬过的痕迹,默默掉眼泪……
厉念几天都在躲着他,也不理他,厉衍怎么哄都没有用,厉念躺着床上,厉衍走了进来,在厉念身旁躺下,头轻轻靠在厉念的肩膀上,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轻声说:“厉念,在你之前,我从没碰过别的女人…”
厉念眸光轻颤了一下,呆滞着目光,不知看向何处,厉衍抱着厉念,满是颓废,无力地说:“厉念,我是个男人,我也有生理需求,每天抱着你,却不敢碰你,上次是我没控制住…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厉念闭上眼睛,无力地叹息着,“算了……随你吧,反正他都不要我了,再干净又能如何……”厉衍猛吸一口气,紧锁着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厉衍带厉念去了一个地方,厉念坐在车里,皱着眉头:“厉衍,我们要去哪?”厉衍笑着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下车,看着那座巨型的游乐场,里面什么都有,有摩天轮,旋转木马,有游泳池,蹦床,还建了一座美丽的粉红色的城堡。
厉衍笑着问:“夫人还喜欢吗?只是我专门为你和宝宝打造的私人游乐场!”厉念用看妖怪的目光看着他,“你开玩笑吧?”
厉衍笑着说:“怎么会?从你刚有宝宝没多久我就买下了这块地,花了几百万专门为你和孩子打造的,我想给宝宝一个快乐的童年,让我们的孩子过上小公主的生活!”厉念震惊到无语,“厉衍,你真的是钱太多了!几百万都够去游乐园玩到腻了!”
厉衍无所谓地说:“我的妻子和孩子,怎么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我要让你和孩子成为所有人羡慕的对象!”说完他搂着厉念的腰,扶着厉念进去。
他扶着厉念到处转悠着,厉衍笑着说:“游乐场是我精心准备的,请了顶尖的设计师团队打造的,男孩女孩都有考虑在内,里面的游乐设施都是很安全的,而且全部都是从国外进口的最好的游乐用品,我都解决好了可能发生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太多,以后我们可以带着孩子一起来这里玩。”
厉念走累了,坐在秋千上,“厉衍,不得不说,你会是个无可挑剔的好爸爸!”
厉衍也笑了,“我还是你的好老公!”厉念沉默不语。
他又扶厉念去城堡里转了一圈,厉念看着那堆满的毛绒玩具,还有粉色的积木,满柜子的芭比娃娃,粉色的木马,还有橱窗里挂满的各种各样的公主裙,鞋柜里的各种各样的小靴子,帽子,墨镜,从一岁到十几岁的,什么样的都有。厉念看得目瞪口呆,厉衍笑着说:“这些东西都是我专门挑选出来的,宝宝以后不喜欢我再给她买。”
他又指着一个地方说:“那里我设了一个隔间给宝宝打造了一个专属于她的小厨房,有粉色的厨具,我们以后可以陪她玩过家家。”
厉念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是已经知道是女孩了吗?”厉衍琥珀色的眸子里透露出掩藏不住的笑意,小声地说:“我已经让医生偷偷查了一下,是女孩,不过我早就猜到了。”
“你怎么猜到的?”
厉衍笑着说:“有一次我梦见你生下的就是女孩,还有一次,我梦见了一个小女孩叫我爸爸。”厉念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是产生幻觉了吗?”
厉衍一本正经地说:“这可能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吧,宝宝在给我传递暗号。”
厉念抱起一个小熊,“你好像更喜欢女孩?”厉衍想都没想就回答说:“是啊,我想要我们的孩子长得像你,这样,我就知道你小时候长什么样了,我还可以把欠你的那段时光还给宝宝,把加倍的疼爱放在宝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