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穿着灰色的连衣裤,头发高高的扎起,我在后面叫她的名字,她就回过头来。
小咪在月光下显得更美,晶晶亮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和嘴巴,配上圆圆的脸蛋,看着就让我动心。我壮着胆子靠近她,她也没有拒绝,只是傻傻地看着我,我突然发觉小咪的眼睛在月光下竟然发出淡淡的绿光,眼瞳象极了猫咪!因为这几天碰到的怪异事情太多,我的心也已经变得敏感,再起小咪之前的种种不符合常理的举动,我突然觉得她会不会就是我那只死去的流浪猫?那她是来报恩的还是来报仇的?我不敢贪恋,赶紧找了个借口就回屋了。
回屋时路过爷叔的房间,看到灯光还亮着,我就敲门进去,爷叔正在打坐,看我来了,示意我先坐,他打坐结束,问我:“看你急匆匆的,有什么事?”
我问:“爷叔,这世上究竟有没有狐狸精,或者猫精之类的精怪?”
爷叔打量了我一眼,奇怪地问:“你怎么突然跑来问我这个?”
我着急地:“您先告诉我,到底有没有,您有没有见过!”
爷叔说:“动物属于畜道,吸取天地精华可以修炼成精,比如以前县衙都有个狐仙庙,专请狐仙娘娘保护官印。但你说动物成精后,象《白蛇传》里的白娘子一样,变成人形嫁人,那就只是传说,畜生成精后,也是来无踪去无影,大模大样现于人前的,我没见过,甚至我的师父师爷都没说起过。”
我犹豫地问:“爷叔,你知道小咪吗?我觉得她有问题。”
爷叔对小咪没什么印象,于是我从我养的流浪猫和那天陈家村回来的路上遇到小咪开始讲,把我看到的一切关于小咪的异常现象讲给爷叔听。
爷叔也觉得有点蹊跷,不过他叫我放心,是人是妖,他罗盘一搭便知。
心里有事,这一夜我一会梦见流浪猫,一会梦见小咪,梦里已经分不清小咪还是流浪猫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爷叔相约在客栈餐厅,我们走进餐厅的时候,小咪已经在忙碌了,她没看出我的异样,象平时一样笑眯眯跟我打招呼,我们坐下开吃后,小咪就进厨房了。
我对爷叔使了个眼色,爷叔会意:“她就是小咪?”
我:“嗯。”
爷叔:“挺标致的姑娘,看着就让人喜欢。待会她出来,我仔细看看。”
我心想爷叔好色本性不改,什么时候都不忘评判女人的容貌,绝对的外貌协会祖师爷。我也不知道爷叔说的仔细看看,是看小咪的脸蛋呢,还是看她是不是妖怪。不一会我们就吃完了,小咪还在厨房没出来,我就喊:“小咪,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小咪急匆匆过来了。
我说:“海叔这几天身体不好,你看能不能和生活制片说说,早饭给他弄点稀的,端他房里去?”
小咪痛快地答应了:“行,以后每天我给他送。”
我和小咪一问一答之时,爷叔已经掏出罗盘,假装擦拭,实则是在观察有无异象。我也盯着小咪的眼睛看,奇怪的是她那眼珠今天看起来很正常,黑白分明,透着清澈,我都怀疑我昨天是不是太多疑了。
小咪看我盯着她看,微微一笑,就又走开了。
小咪一走,我马上问爷叔:“怎么样?有没有情况?”
爷叔朝我的脑袋拍了一下:“别疑神疑鬼的,好端端一个姑娘,长得漂亮又懂事,你想追就赶紧的!”
听爷叔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以前的一切疑惑,我就当全是巧合好了。
我心里泛起一丝愧疚,觉得自己不该怀疑小咪,于是自觉留下来帮小咪收拾餐厅。
小咪看我帮她,显得挺开心的,她问我爷叔刚才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玩意。
我告诉她是罗盘,看风水测磁场用的。
她笑笑:“还能找鬼魂妖精吧?”
我有些尴尬,掩饰地笑了笑:“这个,我倒不清楚。”
小咪仿佛无意识地说:“可是我听说,有些妖精道行很深,照妖镜都显不了真身呢!”
我:“哦,是吧?你怎么知道?”
小咪扑闪着大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白蛇传》里不就这么演的吗?”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应答,也不明白小咪为啥要跟我扯这个。
收拾完毕,我想去看看海叔怎么样了,就端了一份早餐去了他房间。
我进海叔屋的时候,他刚刚起床洗漱完毕,看起来精神已经好多了。海叔看到我给他端早餐来,感叹地说:“唉,亲生女儿还不如外人!”
我说:“小美呢?”
海叔:“她现在不去片场了,天天睡到日头三竿才起床。”
我说:“那我也不是外人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照顾你理所应当!”
海叔吃过早饭,气色看起来越发好些了,我就扶着他到后面草坪上走走。
海叔问我《周易》看了没有,有什么感受?我照实说:“和天书一样。”
海叔:“你读了几遍?”
我一时语塞,因为我只翻了两页就丢下了。
海叔郑重地:“先不管能不能懂,你连读七遍后,再来回答我。”
看海叔的样子,我只得认真地允诺。
随后我就把昨天在郑家了解的情况和海叔说了,海叔听了也感觉有点蒙圈。不过海叔说:“有些事听起来迷雾重重,可一旦找到关键线索,可能就豁然开朗,什么都明白了,这就像魔术一样,看着神奇而已。”
我:“可这关键的线索,在哪里呢?”
海叔:“听你刚才那些话,我倒想起一个故事来,似乎和郑秋娥的事有异曲同工之处。”
我立马被激发了兴趣,催促海叔快讲。
海叔坐到石凳上,开始回忆:“我十八岁那年,正逢最后一批上山下乡,当然我们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文革马上就要结束了,大家嘴上雄心壮志,要到广阔天地进行再教育,但暗地里都感到人生暗淡,特别是女同学,晚上经常偷偷哭,白天出工时眼睛都是肿的。我们这批运气还算好,没被弄到内蒙古或北大荒,而是去了本县的农村、一个叫马家岙的地方,那地方三面环山,原本田地就不多,本村村民都不够吃的,我们这些知识青年到他们村,还得分地给我们,反而增加了村里负担,所以我们在村里其实很不受待见。我们下乡的村没有知青点,都分散住在房东家里,我和同班女同学唐燕红住在村民韩大爷家里,韩大爷家人口很多,有三个儿子二个女儿,女儿已经出嫁,儿子都是光棍,整天如饥似渴,看到唐燕红就眼冒绿光,所以唐燕红感到很害怕。韩大娘是是精明的人,看到唐燕红住她家,她就打起了主意。平时总是装作对唐燕红嘘寒问暖,给她送吃的,还替她洗衣服,唐燕红刚开始还以为韩大娘人好,也没多想,后来没过多久,老太婆就原形毕露,要求唐燕红从他三个儿子里挑一个嫁了,唐燕红哪里肯就范,就跑回家告诉父母,她父母听到肺都气炸了,连夜赶到马家岙村大队支书那里告状,大队支书叫来韩大娘质问,老太婆死不承认,反说唐燕红勾引她三个儿子,还诬陷贫下中农。因为没有证据,唐燕红反被教育一番,她父母也无可奈何,只能托付我多照顾他们的女儿,从此唐燕红白天和我形影不离,晚上我就在唐燕红门口搭个地铺,他三个儿子要下手也没有机会,就对我恨之入骨,想方设法要把我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