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马感叹两个孩子的的命运,要不是今天他和鬼牙要管闲事,大概他们两个未来的生活仍然会是在水深火热当中!
“你真有一套,居然懂得贿赂警察。”鬼牙意味深长地调侃了一句。
巴克罗诺听出鬼牙话语中略带鄙夷,霎时瞪圆那双黑亮的鼠眼说。“这算什么,比起扎维普,我差远了。我不过送几盒大众牌子的香烟,沿街找几个皮肉女郎,陪我们吃完自助式酒店后,就可以到宾馆客房享受了。而扎维普却送他们哈瓦那雪茄,甚至还有名贵的宝石。当然,他交好的都是些上层大人物,这些人出去吃饭,那一辆辆的豪华轿车,横满世界大酒店的门口。哎呦!别提多气派了,搂着的那些小妞儿,更是一个赛一个惹火。”
巴克罗诺那张长满疙瘩痘的脸上,充满了无限幸福的向往,他这副如痴如醉地神态,反而让谷马觉得他很可怜。
“哎呀……!”巴克罗诺长叹息了一口气,接着说:“那些大人物,我是巴结不上了。还是这些马尔邦市区的基层警察好打发,我原来很羡慕这个职业,可惜当初准备做警察的金钱都被我赌光了,要是也换成雪茄和宝石,托人给那些大人物送去,老子早就有一身气派的制服了,还用得和这些小杂种搅和在一起,老子也拿根儿警棍,见了哪个没依靠的小乞丐,上去就打,直到打得他主子也来给我送香烟,也请我下酒店睡女郎。”
谷马觉得,巴克罗诺这家伙多半受过刺激,他才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总想着巴结上大人物,或者被人巴结。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羡慕当地这些警察了,等将来咱们有了钱,我也弄个警察当当,四下里捞一捞油水。哈哈哈哈……”鬼牙打趣地说完,然后放声大笑。可他的笑声,却激起了巴克罗诺的不屑。
“我说朋友,你初来乍到,哪里有我懂得多。我和那些警察是什么关系,你们现在能比得了?”巴克罗诺仿佛忘记了恐惧,话语间与我们争执的愠怒渐强,煞是老气横秋。
这家伙刚才还怕谷马和鬼牙杀了他,吓得哆嗦打颤,可一旦涉及到卖弄人际关系,他顿时显出一副无畏的精神。就仿佛两人可以杀他,但不能瞧不起他在社会上混出的这点成就。巴克罗诺现在,完全被水泥森林的尘嚣所毒害,他已经看不到怎样才是自我尊严和价值的存在,无法活在自己的尺度上。
“我告诉你,那些警察也不好受,如果他们不接受我的香烟和请客,而是回到家里找老婆要钱去买,他们的老婆就要大骂。”巴克罗诺撇着嘴道。
鬼牙眯缝着眼角儿,弯挂起笑意好奇的问到。“哦!骂什么?”
巴克罗诺吞咽了一股口水,很是急于表现,他清了请嗓子,模仿起他那位警察朋友学老婆尖叫发怒时的神态。
“你个没用的东西,瞧瞧你们单位的领导,人家老婆手指上戴三颗大宝石,全是那些交好的大老板赠送,为什么没人赠送给你东西。同样是男人,你丢人不丢。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嫁给你个没用的东西,我现在遇见街坊四邻,我都不好意思露出空空的手指,怕人家笑话死我,还嫁个公务员男人,现在仍旧一清二白。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和以前那个追我的男人好了,他现在都是商业界的大亨了。”
巴克罗诺学起女人抱怨时的样子,很是惟妙惟肖,从这家伙身上,能看出他表演的天分,如果他肯努力和坚持,定会成为一位受马尔邦市民喜爱的表演家。可是,城市水泥森林的浮华和欲望完全沦陷了他,使他堕落,智慧的双眼已经因良知的缺失而紧闭。
如果他当初买到艾索和达尔普这两个流浪孤儿之后,心存一点善良,和他们排练一些小节目,去街道上表演,那些外来游客定会心悦神怡,拍着手点着头给他们丢硬币。与此同时,也让世界各地的游人,看到一座可爱且人文温暖的城市,可是,他却弄瞎了一个无辜孩童的双眼,把他们残害的恐怖而狰狞,使路人远远见到就慌忙躲避。
“哈哈哈,没看出来,巴克罗诺这家伙蛮滑稽。”鬼牙笑得直耸肩膀,扭过脸来对谷马说。
刚才要杀巴克罗诺的紧张气氛,仿佛被眼前的欢笑驱散。巴克罗诺很为自己的模仿得意,他更着脖子,拉关系套近乎地对鬼牙说:“现在你俩明白了,我其实很悲惨,很可怜。如果我赚不到钱,就会有很多人瞧不起我。咱们三个合作吧,做别人不敢看不起的男人,将来咱们的老婆,十个手指上都戴满宝石,看看哪些亲朋好友、街坊四邻的敢不羡慕。到那个时候,指不定多少人削尖了脑袋要和咱们交好。”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这群连最起码的是非判断都不具备了的水泥猴子,我可不想活给他们看,更不想为了获得他们那干巴巴垂涎爱慕的眼神儿,而愚蠢地耗费掉自己的心神和智慧。”
鬼牙轻蔑地摇着头,望着天上的星星,欣慰地长舒一口气。
“猴子?这里哪来的猴子?你们俩肯定不是国外城市里来的,我从小在马尔邦市区长大,在城市里,只有动物园才会有猴子。除了马尔邦北郊动物园,这里就连一樽猴子的石像都看不到。”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肯站出来,对巴克罗诺这家伙说一声闭嘴,那可真是对他莫大的怜悯,实在不忍心这家伙再继续弱智下去。
他根本理解不了,鬼牙所指的那群水泥猴子,只会看到别人手指上有没有戴宝石;而不去思考一下,那种手指上空空却不抱怨并怂恿老公的警察夫人们,才是最可值得尊重,最该把爱慕的眼神儿送给她的女人。
可是,上帝赋予人性独有的鄙薄和爱慕的眼神儿,却被水泥猴子们颠倒了使用,然后自食苦果。相比之下,反而是他们的这种价值判断标准,这种放弃对错与良知的追捧和羡慕,激发出了一批又一批巴克罗诺这种思维的人。
根据巴克罗诺所说,扎维普原是一名渔村渔民,刚进入马尔邦小城时,被很多人看不起。最后,这家伙终于爆发,将自己出卖给了恶魔。
他为了发迹,获得最原始的资本积累,便对这些流浪儿童下毒手,迫使他们纷纷进入城市,向路人游客展示不幸,或者伸手要钱。最后发展到走私贩卖女奴!谷马因为关心着茱莉陈的关系,反倒是让他从鬼牙的多事中获得了很多的信息。
流浪儿童在马尔邦市区的大量涌现,最终导致隐患,迫使该市政府的官员大发雷霆之后高度注视,命令警察驱赶这些流浪儿童,不准他们进入市区,以免气宇轩昂的象征着城市发展了,繁荣了,富裕了的大厦或建筑物下面,出现某个或某几个煞风景的小黑点,大白天端着破茶缸,恶心了行人,也恶心了老板。
如巴克罗诺所言,这些流浪孩子,确实成为了扎维普敛财以及警察们有所作为的牺牲品。问题解决到尾声时,流浪儿童死的死,卖的卖,已经聊聊无几。就在这种利用儿童乞讨的行为渐渐失去市场之际,扎维普已经敛足了财富,开始走上新的道路,那就是从事地下毒品和贩卖女奴的黑市。
当初让老板大发雷霆的罪魁祸首,现在却彼此成了朋友,昂贵的哈瓦那雪茄和璀璨的宝石,开始成了深化关系的供给,大人物的嘴上,大人物老婆的手指上,都增添了让一群群水泥猴子羡慕得要死的气派。
“你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谷马突然面目阴冷,低沉生硬地对巴克罗诺逼问道。这男子吓了一跳,他哆嗦了一下,有点想突然起身逃跑的念头儿。“别想逃跑,不然我一脚踹断你的腰。”谷马更加阴冷地注视着巴克罗诺。
“巴……巴克……,巴克罗诺,”这男子霎时紧张,说话结结巴巴。
“这样一个马来人的名字想骗我?你在马尔邦混迹,这不过是个假名,你没有告诉我们你的真名。你不是说自己本地人吗?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的真名叫什么?你可以说谎,就像我可以宰了你一样。”
谷马逼近一步,蹲在这男子的面前,冷冷注视着这家伙的眼睛。“怎么!你……,你不是来马尔邦淘金的,你你……,你不会是扎维普派来除掉我的保镖吧?不要杀我,你只要给我时间,我也可以像他那样富有,我到时可以给你们翻倍的钱。你现在放过我,我马上在马尔邦城消失,再也不回来。”
“呵呵!谷马先生果然聪明,知道这样的城市万金油肯定会了解那些恶魔佣兵从事的肮脏买卖!但我看这小子不会那么轻易地叫告诉你的!”鬼牙狞笑着说道。
“他说与不说,都没有关系,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谷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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