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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天方将二三皇子的人的供词,呈交到元帝案前。
元帝看了那份证词,恼怒万分。
前朝后宫,一样都不能让他省心。
刚刚因为南诏求和的消息,缓和了几天的脸色,又绷紧了。
昨日,颜皇后跪在他面前哭求,求他将楚昭恒贬为庶民。
“臣妾情愿让恒儿像民间那些人一样活着,也不要他做个短命的太子!”
这哪是跪求,这是逼自己要彻查楚昭恒中毒一事啊。只是,看着将门虎女的皇后,跪在脚下,哭得情难自禁,他心里,却又升起一丝怜惜。
颜皇后,曾经的颜家嫡女颜明心,也如现在的颜宁一样,英姿飒爽。虽然没有像颜宁这样习武,颜明德也没有颜烈这样的袒护,但是当年猎场上,颜明心骑马飞奔的身影,也曾是京中津津乐道之事。
颜家嫡女,哪个皇子不想娶为正妻?只有自己如愿以偿了。
婚后,颜皇后操持内务,帮着自己在夫人圈中周旋,帮着自己劝说父兄支持。夫妻二人齐心,自己登基之路才一帆风顺起来。
只是,有了儿子,皇后的心,都在儿子身上了吧?如今,都来逼自己了?
元帝心中有怜惜,有冷意,但是面上,他只是轻柔地扶起皇后,“朕会给恒儿一个交代的。”
元帝想到这,又翻看着手中游天方呈上的那份供词,心里有些失望。楚昭晖,做事竟然如此鲁莽。
康保看元帝的样子,端上一碗参汤,“圣上,早膳您就没吃好。”
元帝下了早朝后,就回到勤政阁,下令“谁都不见”后,一个人,已经端坐着发了半天呆。
元帝端起参汤,刚要端到嘴边,勤政阁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外面出了什么事?”元帝放下碗,怒声问道。
康保连忙打开勤政阁的大门,看看到底有什么事了。他走出门,就看到高台下,柳贵妃正站在台阶处。
他连忙跑下去,“奴才见过贵妃娘娘。”
“康保,你来得正好。帮我向圣上通禀一声,就说我想求见圣上。”
“娘娘,圣上刚刚下旨说谁也不见,昨夜圣上也没睡好,您不如过会……”
“放肆!什么时候,你一个奴才,也能替圣上做主了?”
康保看着眼前柳贵妃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一脸怒容,心里哀叹一声,这贵妃娘娘怎么就选这时候来呢。“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帮贵妃娘娘通禀。”
康保说着,又咚咚咚跑上台阶,来到勤政阁门口,大声禀告道,“圣上,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想来求见圣上。”
“不是说了上午谁都不见吗?让她回去,再说她一个妇人,来勤政阁做什么?”
勤政阁,是朝中议政之处,而大楚后宫嫔妃不得干政。所以,因着避嫌,历代后妃们,就算是皇后,没有特殊之事,都不会跑来勤政阁。
康保听到这话,又跑下台阶,向柳贵妃传达了。
柳贵妃一把推开康保,“圣上,臣妾柳氏求见!”说着,就往台阶上走来。
这一下,让守在勤政阁的内侍们手忙脚乱,又不敢拖着贵妃娘娘,又不能不拦。
元帝听到外面的声音,大步走出勤政阁。
看着勤政阁外面的台阶上,柳贵妃一身盛装走上来,求见自己,他气得大声下令:“勤政阁是朝臣往来之所,贵妃柳氏不识礼仪,康保,你送柳贵妃回栩宁殿,先禁足三月。”
柳贵妃没想到,自己想来元帝这探听一下风声。元帝一面未见,竟然就将自己禁足了。
以往她也不是没有失礼之处,元帝都是容忍的。元帝的这个旨意,就像一记巴掌,响亮地打在她的脸上。
她还在愣神,康保已经拦在她面前,“贵妃娘娘,圣上今日刚发过火呢,说了让您先回去。您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过后再跟圣上说?”
柳贵妃抬头,看着御阶上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正一脸冰冷地看着自己。
她低头,看向康保,“我听说大理寺卿诬告二殿下,有没有这事?”
“娘娘,游大人是传讯了二殿下身边的人,可也传了三殿下身边的李贵啊。娘娘,奴才先让人送您回宫吧?”康保就怕柳贵妃忽然闹起来,那他这个奴才,可怎么办啊?
柳贵妃并没有急糊涂,她早上先听到了小圆子死讯,接着又听到消息,说二殿下身边的侍卫长被扣留在大理寺,因为涉嫌刺杀太子。
连着两个消息,她还怎么坐得住?她想来元帝面前,为楚昭晖哭冤,结果,话都没说上,就要被禁足了?
她不敢再触元帝逆鳞,看着康保那张假惺惺的脸,她转身,对自己的宫人们说了一声“走”,竟然都不向元帝行礼,就这么走了。
元帝气得脸色发白,康保看他脸色不对,连忙上来,“圣上,您先消消气,贵妃娘娘可能是为二殿下急了。”
“急?她有什么急的?”元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这阵怒意,看着游天方的奏折,“来人,去二皇子府下令,武进身为侍卫长,玩忽职守,立即处死!二皇子楚昭晖处事不当,在家中禁足一月。”
武进,正是被关押在大理寺天牢里的,二皇子身边的那个侍卫长。
康保听到这命令,知道圣上的意思是要将二皇子摘出来了,分别叫人去传旨。
柳贵妃前脚回到栩宁殿,后脚二皇子处事不利闭门反省的旨意,也传了出来。
“娘娘,小圆子下毒的事暴露了。圣上是不是……是不是怀疑二殿下啊?”安禄着急地说道,“现在太子殿下如日中天,若是让颜家人知道毒杀太子的事,会不会对二殿下不利?”
“他们敢?晖儿是堂堂皇子。”柳贵妃这话,有些色厉内荏。
“娘娘,明着来不怕,就怕他们下黑手啊。再说,圣上还将二殿下也禁足了。”安禄更着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