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大公司董事长关正南和总经理陈金磊等一干公司管理高层人士以及金氏集团旗下金点子广告公司的老总金不凡还有几家公司老总在会昌商务酒店会议室等待着邵鑫陪。
金不凡已经几度看表,脸上明显表现出不耐烦。
约好的今天下午三点在会昌商务酒店会议室商谈市区远郊木材厂地皮合作开发一事,可是现在已经三点一刻了,会议的主角邵鑫陪还没有来。
其他几个老总也有些坐不住了,开始窃窃私语。
“邵总到底来不来?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用手肘戳了戳旁边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总问。
“我和邵总又不熟,还是你问吧。”金丝眼镜用食指和大拇指扶了扶眼镜,嘴一撇。
“传闻邵总是很守时的,今天怎么回事?看来,传闻这东西多半是不可信的。”另外一个瘦子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意味深长地发表感慨,“所以百闻不如一见。”
“朱总,你不是经常和邵总合作吗?怎么对邵总的习惯还不了解?”胖子看了眼瘦子也就是他口中的朱总,揶揄道。
“老穆,你别调侃我了,我哪经常和邵总合作呀?我们这种小公司哪能跟宝丽这种上市公司比呢!平时邵总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是合作,我也是和她的助理辛佐接触较多,对于邵总,说实话,我确实不了解。”被称为朱总的七子制鞋厂老总朱步高摇摇头,悠悠长叹一声。这一声长叹有酸味,更多的怕是嫉妒和恨意。
前不久,邵鑫陪的助理辛佐找到朱步高,要收回他在市区远郊租的目前属于邵鑫陪宝丽公司地皮的原木材加工厂厂区现已被他改造为七子制鞋厂厂区的地皮,他当时一听就傻眼了。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七子制鞋厂效益本来就不太好,当初朱步高没有自建厂房而租用宝丽公司的地皮就是为了节约成本,如今七子制鞋厂业务上不去,效益不好,邵鑫陪却要收回他租用的厂房,这不是故意整他么,何况他们签订的租用合约还有半年才到期,因此朱步高是坚决不同意。可是邵鑫陪却坚决要收回土地并且承诺按照合同赔偿,即使这样,朱步高也不同意。邵鑫陪限定他搬出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叫他到哪里寻找新的厂房?何况这个地方他已经租用了六年了。什么设施都备齐全了,说搬就搬,哪有那么容易?
朱步高坚决不搬。邵鑫陪这个女人,合作的时候笑着和你打着哈哈,什么话都好说,租用她地皮的时候朱步高没少给过她一个子儿,如今不需要他们的时候,邵鑫陪就翻脸不认人,连缓冲的时间几乎都不留给他们。
那个被称为穆总的农具制造厂老板穆家财和戴金丝边眼镜的砖厂老板黄升也是和他相同的情况。他们都租用了宝丽公司的地皮,年限长短不等,长的还有两年,短的还有三个月。据说邵鑫陪要将市区远郊这块原木材加工厂地皮打造成一个精品楼盘,而且正在和远大公司的关正南洽谈合作事宜。如果宝丽公司和远大集团洽谈合作成功,他们很快就会被邵鑫陪驱逐出原本属于宝丽公司的地块。
地皮原本就属于邵鑫陪的宝丽公司的,他们只是租用,邵鑫陪想收回去本来就无可非议,但是问题是合约并没有到期,邵鑫陪就心急的想将他们几家工厂追出去,强迫他们搬迁。
朱步高、穆家财、黄升三人联合起来决定和邵鑫陪抗到底。三人和邵鑫陪的关系闹得很僵。
邵鑫陪经过多方努力,想迫使三人让步,可最终宣告无效。邵鑫陪本意是既然几家工厂不愿意马上搬出,开发一事暂且缓一缓,反正租期到了坚决不续约那就行了,这几年房地产市场相当火爆,囤积块地皮在这里绝对是好事。
别看目前这个地方是市郊,房地产照目前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说不定再等个两年,这块属于津城市远郊的地皮就会翻倍,那时候再开发也不迟。而且宝丽公司才涉足房地产,邵鑫陪觉得自己像个刚刚入门的小学生,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所以她也并不是很着急。
可是她不着急,关正南急啊,关正南早就看中了邵鑫陪宝丽公司买下的原木材加工厂这块地皮,关正南亲自找邵鑫陪洽谈,并且描绘了开发出来的精品楼盘的远景,大致核算了下利润,邵鑫陪被房地产的高额利润空间深深打动了。
显然关正南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谈合作的,邵鑫陪也真诚地跟关正南谈到了她遇到的那几个钉子户,关正南马上承诺由他亲自出马将那几个钉子户搞定。
这不,一行人坐在会议室,就等着主角邵鑫陪出场。可是邵鑫陪却迟迟未来。
前来洽谈的好几个老总坐不住了,一些人开始抱怨。
“都说明星耍大牌,我看,商人摆谱才更要命。”一人说。
“这女人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历来这女人就趾高气扬的。”
“高调也得有高调的资本,你要是有邵鑫陪那些头衔,有宝丽公司这样的财力,我看止不住屁股还翘上天了呢!”一人讽刺道。
“说什么呢!邵鑫陪要不是他那死鬼老公,她能够有今天?女人要想在商场混出个名堂,谁不知道是那么回事!你看前几天的报纸了吗,邵鑫陪和我们的孙市长出入一个酒店,那才□□风得意。要不是凭借那点姿色,孙市长会和她走得那么近?瞎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被呛白的那人不服气地说,言语之间对邵鑫陪极尽侮辱,但又怕被更多人听见显得他低俗,声音故意压低了一些,但那愤愤不平之意还是源源不断从他嘴里流淌出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邵总和孙市长那是接待外商,可别随意制造谣言,小心被某机关找去喝茶哈。”一人慢条斯理地搭话。
“哼,接待外商!鬼才知道!”朱步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听说邵鑫陪根本不喜欢男人,人家喜欢的是女人。你们的那些猜测纯属子虚乌有。”又一人接话。
“喜欢女人干嘛要结婚?他那死鬼男人不是原宝丽公司董事长马迷顺吗?一个女同性恋者会和男人结婚?真是荒唐!”一人说。
“难道你不知道在我们国家同性恋爱得不到承认么!更不要说同性婚姻了。邵鑫陪和马迷顺结婚也许是形婚呢!”
“形婚?邵鑫陪这样高傲的女人也会形婚?我看不是形婚,而是贪图马家财产!试问在金山银山面前,有不动心的女人吗?”
“诶,邵总的性向你们根本只是猜测而已,干嘛诋毁她的婚姻!我认为邵总不是你们所说的同性恋,也不是为了钱财就可以出卖自己的人。”同为女人的七子制鞋厂副总郑依露说。本来她不想来参加这个所谓的调解会,无奈老板朱步高非得要她陪同前来。
平时,郑依露就很仰慕邵鑫陪,见一群男人衣冠楚楚,嘴里却是说些不堪入耳的诋毁邵鑫陪的话,她看不惯了,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你们这些男人,自己没本事,女人一旦事业比你们成功,就诋毁别人不是靠关系就是靠出卖身体,出卖灵魂,你们的灵魂真有那么干净吗?谁又比谁好到哪里?真是的!”
话音刚落,一群男人愤怒的眼神就盯向了她。
“依露,少说两句。”朱步高顾不得男女避忌,悄悄扯了下郑依露的衣角。
“莫非前些天在网络闹得轰轰烈烈的关于邵鑫陪性向讨论的那个帖子,和邵鑫陪勾肩搭背的女人是你?”那个被郑依露呛白的男人语带讥讽地说,“可惜,只看见个背影。”
末了,男人装腔作势地上下、前后扫视了郑依露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那背影还真的挺像你的。”
“陈军,你这样做太过了!依露根本就和邵鑫陪不认识。”朱步高维护着自己的下属。
“女人间勾肩搭背原本就很正常!凭这点怎么能够判断邵总是同性恋?我看某些人吃饱了没事干,天天恨不得扒人家*。再说,即使邵总是同性恋,又关你什么事!没见哪个男人像你这样八卦婆妈的!我还怀疑你是gay呢!”郑依露不依不饶,声音不自主地就抬高了一些。
郑依露的话引来会场的一阵大笑。
“你说什么?谁是gay?!你给我说清楚!”被一个女人说自己婆妈,陈军有些老羞成怒。眼看两人的战火越烧越旺。
其他各处的嘁嘁喳喳已经停止了,会场所有人的眼光都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吸引了。
看着下边众人的纷乱,耳朵飘过一句句不堪入耳的粗话,关正南依旧是岿然不动,气定神闲。一副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的沉稳镇定。
*oss不发话,一旁的陈金磊也不好出声。
下面那些对他姨妈邵鑫陪诋毁的话,他是听见了,他很想站出来替姨妈辩护一下,可又觉得有些多余。
陈金磊知道即使邵鑫陪就在会场,听见这些话,为了利益,心里再有不快,也会忍着不动声色,不予计较,然后回去之后等待时机,再收拾那些诋毁她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邵鑫陪从来不做没有把握而对自身毫无好处之事。从她对那些宝丽公司的员工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如果是员工敢这样说邵鑫陪的小话,怕早被邵鑫陪丢到爪哇国去了。
但这些不是她的员工,为了自身利益,邵鑫陪会选择忍耐。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该出击,这一点,邵鑫陪是分得很清楚的。
而陈金磊也分得很清楚,所以他没必要得罪这些钉子户,不然接下来的生意又该怎么谈。
陈金磊悄悄看了看关正南,只见关正南扬起手,在桌子上拍了拍,掷地有声地说:“各位,少安毋躁!邵总因为暴雨在大白山被堵了半天,现正赶往回来的路上,相信不久就会到来。
各位卖我个面子,再等一会。我马上给邵总打电话。”
说完,关正南给邵鑫陪挂了个电话。毕竟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大白山的公路一疏通,邵鑫陪就风驰电掣的赶回市区,正准备叫司机将车开往赵念琛所在的医院,邵鑫陪就接到了关正南打来的电话。
邵鑫陪心一震,这才想起今天下午还和关正南、朱步高等人有个重要的会议。她怎么会把这个重要的会议齐刷刷的忘记了呢!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可是,婆婆赵念琛的病也很重要啊。
邵鑫陪刚才在车上就给古思源打了电话,了解婆婆赵念琛的情况。她还以为古思源还在病床前守护赵念琛,谁知道这小妞竟然赶去上班了呢。
古思源告诉邵鑫陪,她的婆婆赵念琛昨夜急性阑尾炎发作,痛得死去活来,医生建议马上手术,但一听说赵念琛有糖尿病,便不敢贸然手术,说必须等血糖稳定在正常水平才可以手术,而今早赵婆婆的血糖检测还算正常,只是手术需要直系亲属签字,邵鑫陪不在,古思源不能够擅自做主。
赵念琛还在医院等着邵鑫陪拿主意,古思源希望邵鑫陪尽快赶到医院。
挂掉关正南的电话,邵鑫陪心里犹豫起来,一边是公司亟待解决的事务,一边是自己的婆婆。她该如何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