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但通明的灯火却刚刚才显示出活力,一种永远不惧黑暗的神气。
常有德驻足在宽阔的街道上,静静地看着这坐古老却生机勃勃的城镇。
他已打算要走,无论如何,今夜他都想大醉一番。
不仅仅是道别旧日,更为了迎接以后远走他乡的新生活。
人岂非无不时时刻刻在告别过去,迎接未来?
武极殿并未因为少了殿主和薛无极而大乱,反而一派安宁。
东方皓静坐在武极殿上。
以前,这个座位只有主公才能坐,但主公已两天没有回来,也不知此行究竟收获如何,是否已找到宝藏,还是.......
东方皓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已不愿再往下想。
天空中,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武极殿,我齐开来了!”
这一声大喝,中气十足,滚如奔雷,想必在整个寿且城中,只有聋子才听不到。
东方皓面色大变,心中暗暗疑惑:主公还未回来,但齐开却理直气壮地找上门来,莫非......
常有德刚刚寻了一个路边的酒摊,刚坐下,酒杯才满,连凳子还没焐热,便听见了这声熟悉的大喝。
他忽地长身而起,怔怔地遥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地方正是武极殿所在的方位。
小摊上的酒旗振振作响,似也惊骇不已。
他忽然又坐下,缓缓端起了酒杯,目中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
杯子明明就在他手边,但他却忽然抓起酒壶,将酒壶中的酒全部倒进喉咙。
然后,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具雕塑般。
东方皓已疾行至院中,他赫然就看见齐开凌空而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并不十分高大的削瘦老人。
他忽然觉得这老人明明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只是似曾相识,仿佛根本不认识。
武极殿徒已聚在院中,四五十人黑压压地站成一片,手中利剑铮铮闪动。
齐开看着下方的严阵以待的武士,沉声道:“昔日你武极殿诛我魔天阁满门,今日我齐开便来讨个公道......东方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东方皓面色沉凝,他已发觉,短短数日不见,齐开的气势已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般杀气凌人,想必是又有所精进,否则断不敢公然叫嚣。
他哈哈大笑,傲然道:“可笑,我武极殿数百位五段武者,二十多位六段武者,你有什么资格撒野?”
齐开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道:“以八阶魔法师加六段武者的身份,够么?”
他扫了一眼下言的众人,道:“如果还不够的话,再加上我身旁的八阶魔法师,不知是否有资格?”
东方皓耸然动容,虽然他未说话,但他的沉默,就已是在示弱。
犹豫不决之时,他想起了以前主公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强者,虽死犹荣;弱者,苟且偷生。
齐开忽听东方皓道:“寿且城中的势力全都归武极殿下,你难道想以一己之力对搞整个寿且城么?”
齐开嗤笑,道:“若能报得了师门之仇,莫说是整个寿且城,就算与天下为敌又有何妨!”
东方皓语气一滞,冷声喝道:“好,我就看你如何与天下为敌!”
燕府。
燃着灯的避风檐下,辛格快步疾行,匆匆忙忙地向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每个还未入睡的人都知道,燕大小姐门前绝不允许有人逗留,但辛格却停在了她的房门前。
(先更一半,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