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派位处东海之滨,与位于至西的昆仑刚好隔了一整个大陆。
他们一行也没有刻意的去赶路,边走边玩,倒是遇见了不少惊奇古怪的景物。
他们出发时才是二月,一路走过见到草长莺飞,见过旧堂新燕,被滔滔不绝的江水惊艳,也被风格迥异的风土人情所惊叹,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赞美凡人间的智慧神奇。
就这么到了黄土漫漫的西北,已是夏雷滚滚的六月。
仓促的进了一家客栈,褚未遥忍不住抱怨突然变化的天气:“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这天气变得也太快了,不久之前还是艳阳高照,怎么突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他们虽说因为有术法保护,身上并未沾到雨滴,但是术法也不能一直用着,毕竟这是一项消耗。
渡清走到褚未遥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没湿。“我们先在这家客栈落脚,等雨停了再走,你若是不喜欢这天气,那我想办法让这天晴。”
他这话说的狂妄自大,仿佛他有着通天的本事,还能控制着这变化无端的天气。
褚未遥被这大话给逗笑了,戏谑的看着他:“二师兄,你这牛皮吹的可真厉害,师妹我实在是自愧不如。”
渡清挑眉:“你不信我?”
褚未遥没回答:“我们先找个地儿坐坐吧。”
有识相的店小二连忙上前,热情的说道:“几位客人是打尖儿还是住店?我们这客栈别的没有,上好的房间多的是,而且我们客栈的吃食也是一绝。几位一看就是远道而来,肯定还没尝过我们这里的特色美食吧?”
褚未遥笑:“你这小二可真会说话。我们住店,要四间上房,而且我们现在要一个楼上靠窗的桌子,把你们这里的特色美食都上一份。”
店小二一次接了这么大的单子,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殷勤的带着褚未遥几人往楼上走:“好嘞,几位客官这边走。”
渡清一言不发的跟在褚未遥身边,宇景之和云非玉跟在最后面。
云非玉表情很复杂,她扯了扯宇景之的衣袖,在宇景之低头看她的时候,她密音传声给宇景之:“大师兄,二师兄是不是对阿遥太好了?”
她这一路走来,看着渡清各种宠着褚未遥,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说实话,她从来都没想过渡清居然会有这副样子——对褚未遥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她以前也不是没和渡清相处过,只是渡清那时一心沉迷修炼,不问世事。
哪想他现在居然会有这副样子。
宇景之看得很开:“还行啊。”他看见云非玉依旧是一脸纠结的样子,开导她:“三师妹以前不是经常担心小师妹未来会在道侣一事上如何抉择吗?现在二师弟表达出了这个意思多好啊,二师弟的人品我们都信得过,三师妹以后也不用担心小师妹的终身大事了。”
云非玉一噎,抬眼瞪了宇景之一眼。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她这还不是担心吗?算了算了,顺其自然吧,她也操心不了未来那么遥远的事情。
而被他们谈论到的渡清跟在褚未遥身后,在褚未遥落座后很自然的坐到了她的旁边,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茶具倒水,倒好一杯水就把水放到了褚未遥面前。
褚未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渡清的服务。在这一路来,渡清对她时好时坏,好是指在这些生活小事上他会事无巨细的为她安排好,但是他又非常喜欢在言语上逗她。
宇景之和云非玉在他们对面落座。
从二楼的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大雨一直下个不停,街上行人脚步匆匆,他们坐下还没多久,街上的人越发少了。
在解决了这顿饭,几人拿着店小二拿上来的钥匙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只是几人刚走到门口,突然二楼上一个人冲了过来,宇景之走在最前面,那人正好撞进了宇景之的怀里。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宇景之扶住冲过来的人,温柔的问道。
女子条件反射的抬起了头,四目相对,宇景之率先回过神,再次问了一句。
女子眸光闪了闪,退出了宇景之怀抱,笑的灿烂:“谢谢这位公子相助,我没事。我叫露华浓,不知这位公子姓名是?”
宇景之对她拱手做礼:“露姑娘,在下宇景之。”
看见宇景之和露华浓聊了起来,褚未遥面上有点恍惚。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嘿,你好,我叫露华浓,你叫什么啊?”
记忆里的场景和眼前这一幕似乎重合起来了,褚未遥看着探头看着她的露华浓,微微一笑:“露姐姐你好,我是褚未遥。”
露华浓依次和云非玉以及渡清说了话,最后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扫,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宇景之,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他们以前就见过。
在看到云非玉和褚未遥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看见云非玉和褚未遥的时候,更多的是一种愧疚难过,可宇景之就不一样了,她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
既然对这几人都有很不一样的感觉,那她自然要跟着这几个人,她到要看看,到底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就这么一会儿,露华浓已经很顺利的加入了褚未遥四人小队。
告别后,四人各自回了房间。
褚未遥心不在焉的打开房间,却在进去前被人拉住了。
“你刚刚在想什么?”是渡清。
褚未遥不想和别人说那些糟心的事,她摇头:“没什么。”
渡清明显不信,他拉着褚未遥不松手,大有一种褚未遥不说出来他就不放手的感觉。
褚未遥无可奈何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出来:“我真没事,就是想到了外面的天气觉得很不舒服,我不喜欢下雨天。”
渡清没说话,褚未遥也知道这个理由很假,但是令褚未遥意外的是,渡清好像信了,他松开了褚未遥,让她回了房间。
关上门的褚未遥松了口气,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别人那些事,既然没办法跟别人说,那就她一个人背负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