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让我们看第五件拍卖品。”
拍卖会女主持的声音拉回了褚未遥神游的思绪,褚未遥垂下眼睑,心里咕噜咕噜的冒泡,把注意力转回了拍卖会上,但当褚未遥看见拍卖品时,她的脸色又不好了。
一个精美的笼子里装了一个人,非常漂亮的女人。
何清川同样看见了拍卖品,他看见这些心情没有任何波动,但他会安慰褚未遥:“在这个社会制度混乱的时代,所有物种想活下去不比死物容易。”死物只要足够珍贵,自然有人愿意收藏,而其他物种,包括人类在内,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把自己变成有价值的存在,不然,也只会落得这样一个随手转卖的下场。
褚未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想起了时晚君:“我那天逃出来在后面迷了路,幸好当时遇见了小晚。”
何清川保持沉默听她说。
“小晚她从小在这里面长大,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想活下来太难了。”褚未遥没细说,但猜都能猜得到,“这个世界上肮脏的人太多,很多人向往干净,可是世道不允许。”
“所以你当初带走了她?”何清川看着褚未遥等我侧脸,不愿意挪开目光。
褚未遥笑了一声:“也不全是。这世上凄惨的人那么多,我一个人哪里救得过来。只不过看着小晚那个样子,让我想起了我以前。”
何清川目光一凝,周身的气息越发沉重。
褚未遥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那些都是过去了,我都已经忘记了。”她早已没有了那些记忆,只是心头隐隐约约还有那样的一种感觉,她曾经对生活的世界失望透顶,可是后来有人成了她的光,让她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虽然她不记得那个人是谁,但她总有一天能找到她的那束光。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有了另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褚未遥转头看向她的另一个理由:“以后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何清川低低地应了一声。
两人没有参与拍卖,打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就回去了,但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回去后,时晚君不见了。
酒店里一片混乱,刚刚发生了动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几个妖族,在酒店里大开杀戒,他们仇视人类,不顾自己安危也要解决更多的人类。
容大基地这次出来的一群研究人员刚好都是人类,当时他们正在酒店餐厅里用餐,其余队伍的人都在研究人员周围看守着。
那几个不知道什么物种的妖族潜进餐厅,其中一人就埋伏在研究人员附近,当口哨声一响,所有人疑惑不解的时候,那几个妖族突然出手。
有用异能的,也有用高科技武器的,猝不及防的偷袭让所有人防不胜防。
他们这边有一个研究人员不幸被攻击到了,但幸运的是他的伤不重。
安筠几人正好在餐厅用餐,他们与其他人一起制服了妖族,酒店管理方也出面解决这件事,最后终于了结,死了两位顾客,十余人受伤,而袭击的妖族死了几人,最后只剩下了两人。
妖族被押走,酒店管理方出面协调。
安筠等人把研究人员护送到房间里,然后回了他们的房间,温满带着从餐厅里打包的食物准备送到时晚君房里,敲门多次始终不见时晚君来开门。
温满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着这两天时晚君情绪不正常,他们在来到黑城的时候,就让时晚君在房间里呆着,他们也是尽量让人照顾时晚君,就怕出什么岔子。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就是下去吃饭的这一会儿,居然发生了袭击,而且时晚君还跑出去了。
糟心的事情一件连着一件。
安筠等人和其他人打了一声招呼,准备带着人出去找找,这时候褚未遥两人刚好就回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安筠疲惫的给褚未遥解释完,“我们现在打算出去找人。真是对不住,我们失误了,没有照顾好小晚。”
褚未遥摇头:“不是你们的错。”
周况看着褚未遥,着急道:“阿遥,那你知不知道小晚现在左右可能在哪里?”
他们都以为时晚君和褚未遥认识时间不短。
褚未遥苦笑:“我也不知道。”
“什么?连你也不知道?”温满急了。
褚未遥现在没空和他们一一解释:“我有一个猜测的地方,先去那里看看。”
她指的是交易会,当初褚未遥就是在那里遇见的时晚君,而且那里也是时晚君从小长大的地方,想来她如果真要去的话,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去那里。
就是交易会不大好进去。
那里面警报监控遍地都是。
幸好褚未遥有进去的经验,何清川也来过这里不少次,一行人有惊无险的潜进了交易会后场。
“这里面面积比较大,我们先摸清楚具体的分布图,然后再找人。记得找到了人一定要呼叫其他人。”安筠对几人嘱咐。
几人点头。
七个人向着不同的方向走了。
褚未遥游走在复杂的走廊里,这里面岔路太多,走起来就像是迷宫。
也不知道绕了多久,褚未遥终于听到了一点动静。
也许是交易会依仗着这里面的各种高科技,所以并不怎么用人力来巡逻,而且现在委实太晚了,已经快要黎明,这个时间段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
褚未遥朝着声音来源处过去,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是有人在哭泣,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褚未遥靠近了声音来源处,用精神力率先观察里面的场景。
一间宽大的屋子里,里面睡满了人,都是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可这些女孩子并没有外面看见的那些女孩子精神饱满的样子,她们就像是当初的时晚君,一个个的脸上只剩下麻木。
此刻,也许是神智恢复了些,她们相拥在一起小声哭泣,她们只敢在无人知晓的夜晚偷偷哭泣,若是白天哭被发现了,等待她们的又将是各种嗟磨。
她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她们只知道,活着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