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滚落在地,余下的人皆是一脸谨慎。
可见的是,流斩并不是他们可以应付的。
与此同时,启枕还在与付岗对峙。
不过,付岗渐渐察觉到了,这边的情况并不是那么顺利。
“徐爷爷!”
老人睁开了双眼,身体逐渐恢复正常。
看到眼前的洛明,声音沙哑的说:“孩子,你怎么来了。”
洛明的心中很是难受,虽然老人和她交情并不是很深。
可她在这个世界又认识多少人呢,屈指可数,能相处融洽的便更少,又能有几个人关心她。
如今,她已经大概知道什么形势了。
“呦,不知是哪位修士阻拦在下处理家事。”
总管付岗走过来,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打量着流斩与洛明。
语气虽然随意,但内心如何想的却不是那么简单了。
洛明没有理会,先将老人扶着坐起,问道:“师兄,还有水吗?”
流斩闻言解开水袋递给洛明,虽然一路上奔波,但他早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洛明倒是喝光了,但流斩确实还余下不少。
洛明将水喂给老人,见老人没有不适,这才起身站到流斩的身边。
听完刚才一番对话,心下已经有了猜测。
付岗倒是很有耐心的等着,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
“你是付家的总管。”洛明的言语带着肯定,随后又说:“是为了付坚。”
流斩闻声思索,印象中只有西宁城废去修为的应当是付坚。
付坚是自作自受,但人废了总是要找个人撒气,找不到洛明身上,便从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头子身上下手。
找存在感,那可真是硬气。
洛明现在说不上多大的仇恨,但她极其不舒服,如果可以,她很想锤爆付坚的脑壳。
你问,为什么不是捶总管?
她可什么都没对付坚做过,那多不公平啊!
不揍回来,怎么对得起徐爷爷受的一身伤。
捶个总管有什么用,又没人心疼。
看来付家很看得起她,这不专门找人来恶心一下。
“那是当然,这位修士不知,我家大少爷前几日被人打的废了一身修为,你说我们家老太爷怎么不能讨个公平呢?”
付岗说的一副十分在理的样子,不时的点着头。
围观的群众不知道事情的底细,但修为被废,在这些人眼中是确实是极为严重的,便对付岗便多了一些理解。
毕竟是大家族,付家又是可以数得上号的富商。
付家老太爷年到八十就两个儿子,废了一个,那还不把这南丰城翻个天。
这是知道是她做的,非要她自己承认?洛明表面严肃,内心十分暴躁。
麻个蛋,付坚这个死儿子!
非要一头撞到流斩师兄这个铁板上,她不反抗,难道还自己等死?!
好,是她倒霉。
但这可不是她的锅,让她背?
想想吧,想想挺好的,梦里啥都有。
“那日正午我与流斩师兄在城外正好遇见付坚公子。”洛明徐徐道来,引得看热闹的群众不免好奇,等待下文。
“只见他神志不清,方要上前询问,却不想付坚少爷不知引动了什么阵法,将我二人震开,再见时一身修为便废了,真真是可惜。”
相对于付岗的话,人们更喜欢听也更容易相信洛明带有故事色彩的讲述。
如同听书一般,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凑个热闹罢了。
“你还别说,这付坚少爷是挺不正常的……”
“是啊是啊,那日我还见他自言自语……”
“还有啊……”
……
当一个人开了话头,众人便也纷纷怀疑起来,开始找寻那些平时不在意的细节。
总之,如今大家对付家付坚少爷的神智是有些怀疑了。
“付总管,我确实是痛心,不如我在此出钱给付坚少爷重金寻个郎中,这头上的病要早点治才好。”
出钱,那可就真是个笑话了,付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洛明说的没错,付坚的心理确实有问题,但在旁人看来嚣张跋扈只是大家族子弟的通病。
这个世界,有谁会关心一个人的心理是不是扭曲了。
顶多说是脾气古怪,行为异常,不好相处罢了。
付岗其实是比较相信洛明说的,毕竟阵法启动了,洛明绝对不可能毫发无伤的挣脱。
再怎么说,也是玄阴山的长老亲自制定的阵法。
不过人嘛,总是在自己的认知范围有一种盲目的自信,不可避免。
只能说小黑蛇的牙口好,嚼吧碎了。
但在付家眼中,即便与洛明无关,但他必定是旁观了。
就像很多人会问,你当时就在旁边为什么不救一样。
没有出手相救,本身就是错的。
付家可咽不下这口气,看着情报网,只能扒拉到一个和洛明吃饭的老头子。
拉出来涨涨声势,能恶心到洛明,算是意外之喜。
“不必麻烦了,少爷自有付家照料。”
付岗此次的目的也不是和洛明敌对起来,上三家楚家还不是他们付家惹得起的。
实话,就是找点存在感,好告诉别人,楚家虽然惹不起,但他们付家也不是软柿子。
洛明自然也没有什么逼着道歉的骚操作,这件事能过就过,最好不要再牵连更多的人,只是扔过去钱袋说:
“这个人我买下了,付总管有什么意见吗?”
付岗垫了垫手中的分量,立马嬉皮笑脸的回应:“您请,一个老奴,本该送给公子的,真是惭愧。”
这些可都是意外收获,何况洛明如此大方,目的达到了,他便也不管什么了。
“让开!”
只见黄放急匆匆的挤进来,方才没有在城墙上看到老人,内心极度不安,怕遭遇什么不测。
徐义老师则跟在后面赶来,黄放此去正是向学院求救。
他很清楚仅凭他是救不了老人的,正好遇到老师徐义,与他有过几分交情,这才赶来。
“爷爷!”
黄放看到安然无恙的老人松了口气,跑到老人的身边。
“放儿。”徐爷爷拍着黄放的肩说:“没事了,我们回家。”
徐爷爷没有将受到的折磨说出来,老人家就是这样,觉得都过去了,不计较也没什么了。
重要的是好好的活着,过好日子,便知足了。
“您是?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