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房门立刻被关上了。
尤雾打开袋子,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件漂亮的红色抹胸连衣裙。再打开另一个装着鞋盒的袋子,里面是一双精巧的黑色高跟鞋。
红与黑,这性感的搭配。
尤雾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这对她来说稍微有些成熟的酒红色抹胸连衣裙。复古的酒红色衬得她的肤色更白了,露出晶莹剔透的胸前肌肤,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头,修长的脖颈。黑色的腰前的蝴蝶结收住了腰线,显得她的腰身纤细得不堪一握。绽放的裙摆就像花瓣一样,层层叠放。裙摆刚好盖住膝盖,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
再次穿上了这双黑色的高跟鞋,大小刚刚适合,内敛的黑色将她的小脚紧紧包裹着,露出精巧的脚踝。
尤雾在全身镜前站定,将散落在身后的长发理了理,终于感到几分满意。
当房门被敲响时,尤雾这才回过神来,把脱掉的高跟鞋拎在手上,有些紧张不安地打开了门。
四目相对时,对上那略显炽热的眼神,她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眼。
“叫念念起来吃饭吧。”陆晏寒迟疑片刻,视线飞快地从她那没有穿鞋就踩在地板上的玉足上收回,云淡风轻地说道。
尤雾点了点头,刚准备转头叫醒念念,却见念念已然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从床上精力满满地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终于睡饱了。”
“吃晚饭吧。”尤雾的脸上堆满了温柔笑意,柔声说道。
念念没有立刻应她的话,只是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黑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麻麻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要和叔叔约会啊?”念念眼中的约会,其实就是出去玩。他的想法还停留在很单纯的层面。
尤雾下意识地摇头,脸上还是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红晕,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的事。”
“好啦好啦,我饿了。”念念状似无奈地摊了摊手,小短腿一迈,径直下了床。
可是,晚饭只有念念的份。
看着念念津津有味地吃着意式肉酱面,尤雾不禁咽了咽口水。
“哇,好喜欢叔叔啊!”念念津津有味地吃着,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尤雾看得心都化了,不禁有些嫉妒起来。他才给念念做了两顿饭啊,就能得到念念的好感了。而他给念念做了好多顿饭,念念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结果,在念念刚享用完晚餐的那一刻,门铃突然被按响了。好像是掐中了这个时候一般,不早也不晚。
看着映入眼帘的保镖,念念从椅子上蹦下来,飞快地过去,又蹦又跳:“好酷啊!”
“打扰了,少爷夫人。”
尤雾有些无奈地扶额,这种问候方式未免有些太别扭了。而且,她才不是什么夫人……
陆晏寒微微颔首示意,淡淡地说:“好好陪他玩。”
陪他玩……
玩……
尤雾顿时有种吐血的冲动。让一个冷面保镖陪着一个小朋友玩?这样的画面真是有一些违和感……
然而,念念像是丝毫不惧怕他的冷漠一般,激动地大跳起来:“我要保镖叔叔教我怎么打坏人!”
“好好好。”陆晏寒满是纵容地看着他,“我们先外出了,晚上大概九点回来。”
念念则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走吧。”
然后,他们就这么抛下念念,出门了。
坐在车上,她一时觉得和他有些无言以对。
这次,是带她去高级会所,是么?怪不得他会盛装打扮她,不然还真是让人在这么一座可以堪称为艺术品的复古建筑面前无地自容。
雍容的创办人是肖臣的父亲,这是一个以“奢华、浪漫、神秘以及东方情调”著称的顶级会所。
雍容位于英国领事馆旧址,漫步其中的人以为置身一个古老传统的中国大家族的宅院。在历经岁月积累和会所主人的精心安排后,这里的一草一木均渗透着古今、东西各异的文化气质,彼此结合如此完美,又仿佛浑然天成的一件令人游目骋怀的艺术品。雍容的整个院落陈列大小近千件艺术精品及股东,全部出自主人的个人收藏。
是的,雍容美得一塌糊涂,但也贵得一塌糊涂。当然,有钱还不一定能进,能进的大多是非富即贵,还必须有vip白金会员卡。
不过,作为雍容的第二大股东,陆晏寒是进出自如的。
自从开业以来,雍容已经成为s市的高级社交中心,中外名流均已成为这里的座上客。高朋满座,衣香鬓影,雍容已被誉为社交圈的宠儿。
话说“食、色,性也”,很多来雍容的都是冲着“吃”来的。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享受着这里的酱鸭、酱鸡等多种酱菜组合的“酱拼”、蔬果、罐闷鲍鱼、蟹粉肉丝黄芽菜、蟹黄扒官燕、葡汁煎牛柳以及糖心莲藕……
尤雾看着满桌精致又诱人的菜色,只觉得口水直流。没能吃上他做的意式肉酱面真的没有关系,因为他今晚带她来这里真是一饱口福!
仅仅是一顿晚饭,就已经花费不菲。虽然贵得吓人,但是真的好吃到让人想要把舌头都咽下去了。
用餐完毕,这才到了今晚的重头戏。
“跟我来。”陆晏寒状似随意地牵着尤雾的手,来到了一楼紧邻庭院的户外露台。
很久没有双手交握,尤雾忽然觉得有一点不适应。这是他们在重逢之后的第一次牵手,有些生疏,有点不习惯。可是,她的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情愫升腾起来,让她说不出“放手”。
三三两两的桌椅随意地摆放着,自成一道风景。外面夜幕悄然而至,月色正浓。
然而,在这种适合“举杯邀明月”的气氛下,尤雾却看到了一个人影,和安白有几分相似。她用手指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看花眼。然而,此人正是安白!
那样西装革履的他,挺拔的背影,极短的发,她是不会认错的!可是,安白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大概二三十岁的模样,却莫名多了几分沧桑。
刚刚还纠结着要不要叫住安白,尤雾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唇上覆上了冰凉的手指,他轻声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声:“嘘”。就像哄小孩子一样,软软的音调。
这是在让她静观其变吗?虽然他们这样子很像是在偷听,但是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安白哥哥会来这里。
他们静静地站在一处隐蔽的角落,有着一个高大的盆栽阻挡着,正是视角的盲区。
安白和对面那人的交谈声音不大,却如此清晰地传入耳畔。
“安少,我可不敢忘了你的大恩大德!”对面的男人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话语之中也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安白则是握住杯脚,静静地啜饮了一口酒杯里的琥珀色的液体,淡淡地笑了笑:“是吗?”
“你做了什么事”对面的男人语气不善,差点没把桌子掀翻,“你自己心里清楚!”
尤雾的眉头拧了拧,这才忽然想起来,这个男人正是李宥。对,那次她去皇爵酒吧接人遇到的变态!
奇怪,他怎么会和安白哥哥纠缠在一起?!
“想想你当初说了什么,再想想你又做了什么!无中生有,落井下石,这就是你办事的风格?!”李宥的脸上尽是凶狠的神色,好像是要嗜血一般。
而此时,尤雾的心砰砰直跳,差点就要蹦出嘴巴了。到底是什么状况?!
“呵”安白的眼中浮现一丝戾气,这是尤雾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你自己满身都是污点,你的部下早已蠢蠢欲动了!没有我,还会有别人!”
“是你亲手将我推下地狱,就算是用钱,也别想再打发我!”李宥磨了磨后槽牙,脸上充满恨意。
“你就说吧?最近是不是你在搅乱?!”安白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李宥的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笑容:“是,又怎样?不是,又能怎样?”
安白恨不得就要把手中的玻璃杯捏碎,目光冷冷地看着他:“想清楚了,不要反戈一击!”
李宥的眼神中散发着嘲讽的笑意:“反戈一击?我看用来形容你,再贴切不过吧!”
“够了!”安白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宥看着安白一脸阴鸷,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道:“和她上床的感觉怎么样?”他的脸上浮现一个晦暗不明的笑容,言语里尽是滑腻的感觉。
不料,尤雾不小心就撞到了盆栽,叶子簌簌地颤动着,发出突兀的轻响。
安白飞快地回头,疑神疑鬼般地问道:“谁?是谁在那里?!”
眼见这安白就要一步又一步地走来了,可是陆晏寒还是单手将她搂在怀里,用厚实的大掌紧紧地捂住她的嘴巴,禁锢着她的身子,让她无法动弹。
置身在这个清冷气息的怀抱里,尤雾只觉得头晕晕的,被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所渲染,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安白的脚步越来越近,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可怖起来。
现在他们一旦走动,就会被发现。因为不止安白,还有李宥,都用着凶狠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这边。
其实尤雾已经做好了被他们发现的准备,毕竟她的身边还有陆晏寒,他们不敢把她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