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日,万事皆吉。襄平城君侯府,内院。
今天是姬康第一次出征的日子,天未亮,整个君侯府就开始喧闹起来。
姬康也早早起来,与母亲姬赵氏吃过早饭。就在清竹、清梅的侍候下,穿上了自己早准备好的战袍盔甲,但从来未穿过的盔甲。
穿好盔甲,系好披风,佩戴好腰间的钢制战刀。战袍和披风与辽地军队一样,皆为红色。鲜艳红色的披风,将姬康衬托的更为英俊挺拔。
在箕国在大前年,向辽地进犯时。姬康就想到了今日。对于此番征伐箕国,姬康心里无丝毫的愧疚。
姬康不想变成此时的韩恒惠王,更不想如刚来这个世界时前世的华夏,任由别人打骂而不还手。
姬康心里深深知道,箕国这块地方,是华夏大地的咽喉之所,地理位置及其重要。
自秦汉以来,华夏已经把箕国纳入了版图。但随后,这块土地随着中原王国的兴衰,与华夏也是合合分分。
虽然在姬康的前世,许多朝代的版图不包括箕国。但为其出兵的朝代,比比皆是。
唐朝与倭国在此爆发了“白江口海战”,一举让倭国老实了数百年;明朝与倭国在此进行了长达七年的拉锯战,著名战役就有战斗激烈的“泗川之战”、“晋州战役”、“露梁海战”。;
就是姬康前世的华夏,其开国奠基之战,也发生在这片土地。
为了新华夏的诞生和安全,当时刚开国的太祖,在建国的第二年,就亦然决定出兵朝鲜。姬康前世中这些前辈们,拿着简陋的武器,在严冬季节还穿着单衣,与武装到牙齿的十六国敌人,在这片土地上血拼了四个年头。最终以伤亡数十万的代价,迫使敌军在谈判桌上坐下,签订了停战协议。
姬康穿戴好盔甲之后,看了看清竹、清梅两人,对两人轻轻道:“我走后,就要辛苦你二人了。你两人把母亲侍候好,待我回来。”
清竹和清梅两人,闻此,眼圈都红了,但知道此刻不能掉泪。两人都低下头来,把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手压之左手),给予了姬康正式参拜。
姬康没有犹豫,转身走出了寝室,在同样穿戴齐盔甲的石敢两人,一起来到了母亲姬赵氏院落,给母亲告辞。
来到了母亲的主屋,才发现母亲姬赵氏穿着太子侧妃的正装,端坐在主位上,眼睛通红,但面带微笑。
姬康和石敢两人,一齐跪下,向母亲姬赵氏叩首三拜。
待参拜完,姬康对母亲姬赵氏道:“母亲,儿子马上就要前往军中,现在给你来告辞了。”
姬赵氏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心头有千言万语,但此时强自微笑道:“祝我儿马到成功,凯旋而归。”
说罢,双手合拢,高高举过头顶,向儿子姬康躬身一礼。此乃主母为出征的亲人,必须行的礼节。一同前来的清竹、清梅两人,以及屋内的侍官、宫女们都一同跪下向姬康行礼。
姬康和石敢两人,再抱拳躬身一礼,给予众人进行了还礼。
姬康笑着对母亲说道:“请母亲放心,儿子告辞。”
说罢,不再犹豫,一撩披风,和石敢两人转身走出了屋内,不敢再看母亲姬赵氏的表情。
待走出屋门,旺财迎上前来,姬康如往常一样,弯腰抚摸了下旺财的脑袋,对旺财嘱咐道:“在家好好看好家门。”
旺财看了看姬康和石敢,人性化地蹭了蹭姬康的手。姬康拍了拍旺财的头,直起身来,与石敢两人向外院走去。旺财紧随姬康身后,一直到去外院的门口,才委屈地叫了两声,目送姬康和石敢远去。
待到了外院,君相剧辛,老院长邹衍,亚卿苏代,老总管姬茂等诸多官员,都在外院早等候多时。
见姬康出来,一齐向姬康躬身行礼道:“祝君侯凯旋而归。”
姬康躬身回礼,对剧辛等众人道:“后方就拜托诸位大人了。”
然后,扭头对鲁仲连道:“鲁院长,咱们出发吧!”
鲁仲连躬身回道:“谨遵君侯之命。”
姬康点点头,没有停留,与鲁仲连、石敢等一众人等,在警备营营长田光的陪同下,坐着厢车一同向城外的军营赶去。
来到军营,与上将刘胜率领的最后一批一万重骑兵,三万多预备役大军,一同向番汉进发。大将荣蚠等诸多将领,早已前往了番汉、兴安等地。
就在辽箕大战即将爆发之际,中原诸国也没平静下来。
秦国都城咸阳,王宫。
秦王嬴稷看着相国范睢道:“相国,现在我秦国大军已撤回国内。现在按照与赵、韩两国所签定的议和协议,我秦国也该接受这协议内的八座城池了。这赵国割让的六城,以汝之见,让谁前去接受为好?”
范睢低头沉思了会,对秦王嬴稷道:“大王,原相国楼缓对赵国比较熟悉,而且原来在赵国为臣,其子楼昌更为赵国长大夫。王上,可否让楼缓大人前去与赵王洽谈,接受这赵国割让给我秦国之六城呢?”
秦王想了想,对范睢道:“善。就按相国之意,让楼缓前去赵国,接受我秦国的这六座城池吧!”
而此刻的燕赵边境,也很不平静。
长平之战时,因赵国副将缚豹,裨将军王容、苏射三人,与赵括做战理念不符,被赵括免职、罢官,赶回邯郸待命。
在当时赵国刚任命赵括为上党赵军主帅,因赵括的关系,赵王丹根本就不听,被赵括赶回邯郸、缚豹等三位赵军将领的辩解和解释。要不是缚豹等三人战功卓越,赵王当时就要把他们三人关进大牢里去了。
最后,赵王对于缚豹等三位将领,也没多加理睬。就把缚豹等三人贬到燕赵边境,一个叫武垣的地方,任命缚豹为县令,王容、苏射两人为其副手,就再不闻不理了。
最后,长平决战,赵军全军覆没。缚豹、王容、苏射三人本以为,赵王丹这下肯定知道,自己三人当时的意见是对的,会重新重用自己三人。但到现在,三人却亦然没有得到任何的讯息。
缚豹、王容、苏射三人心中暗恨,聚在一起,商量着今后的前途。
苏射在三人中,年龄最小。此时看着缚豹、王容,对其两人道:“两位哥哥,现在看起来,我哥三是被赵王彻底放弃了。廉颇将军和我们在长平的战略是对的,但王上昏聩,换下廉颇将军,致使大军惨败。现在亦然让我们呆在武垣这个地方,对我们不问不睬,今后我等三人该如何是好?”
王容也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埋怨了,现在廉颇将军,回到邯郸,王上同样对他不理不睬。据闻看到廉颇将军失势,廉颇将军的门客都跑光了,没有一个人再愿意呆在廉颇将军的身旁,何况我们三人呢?这个……这个王上,简直就是昏聩无能呀!”
缚豹闻此,吃了一惊,对王容、苏射两人道:“两位贤弟,需慎言呀!若此言传至邯郸,我等三人恐有杀身之祸!”
苏射在旁,撇了撇嘴,对缚豹道:“缚豹大哥,此地就我们哥三,还慎言什么呀?谁还关心我们呀?王上能任命赵括为我上党大军主帅,致使我大军全军覆没,致使我赵国家家带孝。他不昏聩谁昏聩呀?难道兄弟我说错了?”
缚豹见两人如此,低头沉思了片刻,对两人道:“两位兄弟,哪你们说,我们将来该如何呀?”
苏射闻此,根本就没思索地道:“两位哥哥,恕兄弟直言,现在赵王把我们扔在赵燕边境这座小城,武垣城毗邻燕国。现在燕赵两军边境摩擦不断。待燕军打过来,我们三人就等死吧!没人会派兵援助我们的。”
王容眉头一皱,想了会,压低声音对两人道:“两位兄弟,我们哥三不能在这里这么等死呀!以某将来看,现在我赵国在上党四十五万大军,已全军覆没,国力空虚。”
“听说我赵国又割让了六座城池,给予了秦国。现在不要说是秦国的对手了,就是恐怕连燕国都不如了。反正我们在赵国也得不到重用,不如投靠燕国。燕国必会给我们一个好的前程的。”
听罢王容的话,缚豹和苏射相互看看,不知如何是好。
苏射想了一会,心一横,对缚豹和王容两人道:“两位哥哥,既然赵王对我们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了。”
说到这里,苏射看着缚豹、王容两人道:“我们原本一直跟着廉颇将军,但现在,就是为赵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廉颇将军,都被赵王给抛弃了,而不给予重用。”
“以吾之见,以廉颇老将军的岁数,今后也不会得到赵王的任用了。廉颇老将军都尚且如此,何况我等三人?既然如此,我们就投靠燕国算了。”
缚豹听罢王容和苏射两人之语后,站了起来,在屋内走了两圈,右手握拳,朝左手掌击了下,下定了决心。
对王容和苏射道:“两位贤弟,就如尔等刚才所言,赵王不仁,也别怪我哥三不义。既然两位兄弟都有投靠燕国的想法,我也就跟你们一起去吧!但此事要极为机密,就我等三人知晓就好,家人都不能告知。”
“现在我们就派人秘密前往蓟都,拜见燕相粟腹。如果燕相粟腹同意我们归顺燕国,我们哥三就把武垣此城献给燕国,如此,也能有个好的前程。”
苏射和王容两人见缚豹也同意了,都点了点头。
随后,缚豹等三人,拍亲近之人,秘密前往蓟都,前去拜会燕相粟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