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平原之上,一辆五匹马拉动的马车向前疯狂逃窜。
正在田地里忙活的族人们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纷纷抬起头来诧异,道:“长虑公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车子跑的这么快?”
“不知道啊,可能有着急的事情要去见双全公大人呢。”
“你傻啊,长虑公大人如果是去见双全公大人的话,直接从荒岩山脉往南就进了飞石山脉,还用绕远来咱们枯木平原么?”
“那有可能是去红枫平原见归义公大人呢,谁知道呢。”
“嗯,说的对,那咱们快让开点路吧,别挡住了长虑公大人。”
说这话,一群族人纷纷的散开了,站在田埂间抬头眺望。
看着看着,他们忽然觉得不对劲,纷纷嘶了一声,一个族人道:“你们发现没有,为什么长虑公大人的马车是五匹马呢?不是说六匹马么?”
另外一个族人嗨了一声:“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也有可能是其中一匹马今天不舒服不能拉车呢。”
“哎,有道理啊。”
一群族人在这正窃窃私语的聊着,那马车已经到了跟前。
当看到马车上的人的时候,这些族人都愣了一下。
怎么着,马车上的人不是长虑公高山,也不是他的小儿子或者女儿,而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
带起了一片烟尘,马车直接从众人面前驶了过去。
当马车离去之后,大家都还在那纳闷呢,纷纷嘶了一声倒吸着凉气,道:“你们认识马车上那人么?”
“不认识啊,根本就不像是长虑公大人他们一家,而且,马车上那五个人一个都不认识啊。”
“那奇了怪了,那马车的是谁?”
众族人不明白,疑惑也是正常的。
因为马车之上,根本就不是高山一家子。
马车上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阿图,阿真,泰,假狩,假阿晃五个人。
他们被白狼一路追杀,直接从苍林平原,追到了枯木平原。
一开始,白狼人少马也少追不到,后面,白狼直接从各处抽调精锐族人,不下二百人对阿图他们围追堵截,追得阿图这些天来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拉车的马匹,都累的吐了白沫。
本来就是嘛,一辆马车,五个人,还有那将近二十万的货币藏在车厢里,这么重的重量,一跑就是这么多天不得歇息,就是千里马也顶不住啊。
绕着苍林平原,红枫平原,枯木平原转了好大一个圈都没有甩开白狼,阿图也是气的直咬牙跺脚,回头望着来时路,几乎将上下牙床都给咬碎了:“这个混蛋白狼,我又没有惹到他,他怎么还追着我不放!该死的,真以为我怕了他是吧!”
阿真缩着脖子:“阿图大人,您别说了,他们人多,还是留点力气么,咱们现在弄吃的多麻烦啊。”
阿图更加的怒了:“混蛋东西,叫我大王!”
“是是是,大王,大王。”
“你起开,我来驾车,真是的,搞不明白你怎么这么笨,这么多天都甩不开那些混蛋。”
说话的功夫,阿图来到了车辕上,挤开了阿真,接过来马缰绳与鞭子,亲自控马。
果然,阿图这一上手,不管是速度还是技巧都要比阿真好的太多了。
那马车来回运走好似如臂使指,便是阿多在这,怕是也要惊讶不已,好家伙,阿图这控车的技术这么强。
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刀悬在头顶,换做是谁,那所有的潜力,也全都爆发了。
马车再一次加快速度而行。
就这么会儿,先前那批枯木族人纷纷上了路,抬手遮着眼睛眺望,纷纷的诧异:“天啊,跑的这么快,马车真的不会散了么?”
“马车上的是谁我不知道,不过我看出来了,他们是真的着急啊。”
“你这不废话么,不着急,跑这个快干什么?”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就在这个时候,身背后马蹄阵阵,所有人一回头,就瞧见了,远处大路上,飞驰而来二十余骑,当先一个少年,穿着华丽,手提着青铜矛,领着马背上精锐的族人,狂奔而来。
马蹄如雷,没有一个敢站在路中间的,慌忙让开了身子,任由他们飞驰而过。
等他们走了之后,大家又都回到了路上,拢着袖子啧啧的叹:“这一看啊,就知道是长虑公大人的小儿子,哎,也真是的,这么大人了,不帮着长虑公大人做事,在外面跑什么跑。”
“别瞎说,长虑公大人的小儿子我见过,不长这样,倒是有点像双全公大人的小儿子白狼。”
“你确定?”
“呃,之前我参加封王会的时候见过,有点印象,不过我也不敢确认。”
“嗨,不敢确认你胡说什么。嘁。”
一群人说着,纷纷摇头而走。
是的没错,前面那马车上正是阿图他们,至于后面的这一批骑兵,不是别人,正是将阿图他们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白狼。
自己最尊敬的狩被冒充了,自己最崇拜的姬贼也被人冒充了。
年少正是脾气大的白狼,哪能容忍这个。
这不是么,雁走之前,原本是让白狼管理苍林平原,历练历练一下他的脾气性格以及能力呢,结果呢,白狼将父亲给自己的责任全都扔了,一门心思的,要追上阿图,弄死这个胆大包天的混蛋。
他十多天来,不辞辛苦,哪怕是长时间在马背上,大腿都被磨出血了,他也咬牙硬撑着不肯松懈,饿了渴了,就在马背上吃喝,除非是睡觉出恭,才会停下来稍微的歇息。
因为忌惮泰的实力,白狼有几次可以追上去的机会都放弃了,都是远远的吊着,打算等磨掉了阿图他们这伙人所有的精气神之后,自己再上去。只要泰不行,那自己就可以直接抓住阿图这个混蛋,送到漓火部落,送到自己最崇拜的姬贼手中了。
这不是么,双方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有技巧的追着。
一追一跑,到了晚上,双方都累的不行了。
几乎是惯例一般,白狼他们就停了马,开始抓紧时间休息。
他们也不怕阿图会跑了,因为白狼知道,自己疲惫,阿图更加的疲惫,更何况,他又是派人远远的盯住了,只要是阿图一有动作,自己便扑上去。
这就是一个打熬精神的过程,反正自己年轻,带的人又都是精锐不怕。
至于阿图那些人,不是流浪者,就是普通族人,根本比不过自己。
正因为这样,白狼才不害怕,反正只要比拼下去,最先跨掉的,一定是阿图他们。
停下来在马下,白狼拿出来了身上携带的肉干与清水往嘴巴里送,吃着食物,开始恢复一天下来挥散殆尽的力气。
他们这吃的不错,但是阿图他们,可就是惨了。
那天与白狼撞见,他们的车上,除了货币之外,可是没有储存任何食物,白狼他们有肉吃,他们只能是在附近摘一些果子充饥解渴。
今晚上,他们运气不怎么好,找遍左右都没有找到果子,只是捡回来了一种吃下去,会异常苦涩的植物根茎回来。
双方相聚两三里,阿图甚至都能闻到从白狼他们那边传来的肉干香味。
一时间,阿图口水止不住的吞咽,再低头瞧了瞧自己手中苦涩的植物根茎,当即呸一声破口大骂。
噌一声,阿图站起来,梗着脖子:“这算什么是啊!凭什么我们只能吃这些难吃的东西!”
阿真小心翼翼的将阿图扔掉的植物根茎捡起来,擦拭干净了,道:“大王,您别生气,现,现在情况不同,咱们被白狼他们追着,没办法,只能吃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