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时间上不对,黑之军团就算全速赶来,也要一个月时间。”柏特莱姆绝然否定。
“不,你错了,我刚刚就说了,有人在帮助他们,否则他们没有这样的底气。”阿诺德默然道,“什么势力一直在觊觎着阿德莱德,这个势力强势无比,但在阿德莱德吃瘪的次数不少,损了大面子。”
答案呼之欲出。
“光明教廷!”柏特莱姆咬牙切齿,“光明帝国已经是他们的傀儡,他们还要什么,他们就是一群披着正义毛皮的豺狼。”
“迫于圣典与神圣盟约的威慑力,帝国与光明教廷的人应该不会亲手介入,不过他们可以想办法帮助我们的敌人。”阿诺德默默地回忆着教廷历来的手段,一边答道:“光明帝国的人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肯定不是来请我们喝茶作客的——”
阿诺德若有所指,尼普顿港光明帝国驻地,前段时间陆续来了一批神秘骑士。
“那么他们能怎么帮忙呢,阿诺德?”阿诺德话音刚落,柏特莱姆问道。
听到光明教廷的人不会亲自出手,柏特莱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教廷毕竟积威数个世纪,其强大早已深入人心。
“圣光轨炬!”
柏特莱姆暗红色的眸子里微微一亮:“你是说,教廷有可能在崇山附近建造一个像是上一次圣战中圣光轨炬那样的临时传送阵?”
阿诺德点点头。
“但那样的传送阵耗资巨大,对于教廷来说也不会是九牛之一毛。我听说那样的传送阵在整个战争中也只建造了几座而已,他们舍得为了北方的贵族们投入如此之大么?”柏特莱姆问道。
阿诺德忍不住摇头,很冷静地点了点头:“一个阿德莱德对于教廷来说,其意义远远大于一座传送阵,何况阿德莱德还有我们未知的左右,对他们来说,就算在未来在这里拥有一座临时传送阵也是必须的……”
“也就是说,黑之军团随时可能出现在崇山的任何地方上。”柏特莱姆面色惨白。
阿诺德点点头。
“阿诺德,我们怎么办,立刻向王都求救,不,来不及了。我去求助其他帝国的派且使,让他们出兵援助,阿德莱德可以为此,付出任何代价。”柏特莱姆忍不住有点变了脸色,急切的站起身,想要立刻出门,被阿诺德拦了下来。
“不用担心,这一切也只是猜测,是教廷的底牌,毕竟传送阵是有使用时限的。我想他们应该还有别的手段。不过我们得有相应的应对计划,”阿诺德答道:“所以这次我来找你,就是要救出西尔维娅公主,哦,现在还要加上一个王储——爱曼纽王子。”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柏特莱姆冷静下来问道。
就在阿诺德与柏特莱姆会晤时,原本走在崇山之间的特使团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的山道被一堆泥石所阻,虽然格拉蒂丝对此有所疑惑,但人为清理的时间太过浩大,只能选择绕路。
这一绕,就要比原本预设时间多耗一整天,对此队伍中某些贵族颇有怨言,好歹被西尔维娅公主安抚下来。
时间步入午后,闷热的天气让人昏昏欲睡,士兵们不得不采用轮班制度,才好抵挡侵袭的困意。
“格拉蒂丝姐姐,这片树林好像从未见过诶。”公主没有在马车里,而是骑着她那匹心爱的小白马,笑呵呵的在格拉蒂丝附近转悠。
“公主殿下,这片是崇山特有的绯红古树,是一种非常良好的火系木材,据说上百年份的,就可以制作法杖。上千年份,就是价值千金的魔法材料。”
“啊,原来是这样啊,格拉蒂丝姐姐,我们要不要近距离去看看,顺便收集一些枯木,带回去给父王,他一定会开心的。”
西尔维娅笑的眼睛迷成一条弧线,清脆的笑声,让附近的士兵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心想,这一定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决不能让人破坏她的完美,要永远的纯洁,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
格拉蒂丝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虽被誉为阿德莱德最闪耀的天才,但她也只是一名二十余岁的女孩,过早的成名,让她失去了该有的心性。更何况现在她已经贵为一军之长,注定不能享受这些美好。
格拉蒂丝羡慕的仰望天际,不甘心的叹了一口气。
“咦?那是什么。”
真理境的眼神无疑是非常好,远远就看见一个不明物体朝这边飞来。
等距离近了,格拉蒂丝才看清,那是一个圆球,一个布满符文的圆球。
“不好。”格拉蒂丝怒吼出声,立马寻找公主的身影。
“轰!”
剧烈的爆炸声,爆发出无限光芒,光芒无所不入,刺穿每一个人的眼睛,顿时世界陷入了白茫茫一片。
“该死,所有人闭上眼睛。敌袭!吹响号角,保护马车。”
格拉蒂丝怒喝一声,身体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凭着记忆朝公主消失的方位追去。
悠扬的号角声响起,数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树林串出,扑向那辆豪华的马车,队伍顿时陷入了混乱中。
当格拉蒂丝穿越树丛,看见公主时,发现她的白马再已倒在了血泊中,身体一动不动,瑟瑟发抖。
“公主殿下。”格拉蒂丝呼喊了一声,身影已经来到她的身前。
格拉蒂丝这才看见公主的敌人,那是一个青年,一个诡异的青年。
青年给人的感觉,就是灰色,好像冥界的苍茫天地,恒古不变,永远没有其他色彩。
青年站在公主面前,没有笑,没有怕,没有怯,没有波动,只是灰得好像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不是绝望,不是暗淡,不是颓废,只是不感兴趣。
当格拉蒂丝出现的时候,青年的眼珠子动了一动,格拉蒂丝骇然发现,这青年的眼睛都是灰色的。
格拉蒂丝冷冷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手中握紧那把国王钦赐的青色宝剑,让西尔维娅缓缓后退。
青年的目光静静的,只是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情感,看着西尔维娅后退:“我来,杀她。”
“一剑,我只出一剑。你若挡住,我走。”
灰色的青年,穿着一身白衣。
灰色的,不夹杂一丝情感的,仿佛一直活在他自家的世界里,从来不为外物所动。
格拉蒂丝正欲冷笑,忽然身子一颤,竟然好似雕塑一样立住不动,保持住一个握剑的动作。
青年骇然是真理境强者,一个比她还年轻的真理境,诞生了。
一缕细密的汗珠,隐隐在格拉蒂丝的额头浸透,被阳光折射一抹刺目。然后,汇流成为一滴缓慢的汗珠,一点一点的滑落面庞,坠落在脚边!
这一霎的变化,只有一个缘故。这青年做了一个动作,他用左手徐徐按在剑柄上!
已经后退了数百米的西尔维娅敏感的察觉,似乎这阳光在二人当中暗淡了,似乎连暖暖的风都停顿了。
青年本来是灰色的,一直是灰色的,没有天亮天黑,没有黑色白色。但是,当他的手按在剑柄上的一刹那,他忽然就平添了一份色彩!
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