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规矩真是害死人,宁采洁坐在褥子底下垫满了花生红枣的硌的人骨头疼的雕花红木大床边,一动不动的呆了有两个时辰之久了,竟还没有人来管她一管。
宁采洁心中便来了气,自己好好一个大智慧大头脑的女汉子,竟然一头扎进这古代人的身躯里,莫名其妙给人家当起了续弦,又当起了后娘,倒底几个意思?
这是要治死她的意思?
她两天前穿越而来,还没弄明白亲爹热娘倒底是谁,便嫁过这周府上来做续弦,听说新郎周利是个老头子,听说新郎还有折磨女人的怪癖,听说前任老婆如花似玉,就是被他生生折磨死的,听说新郎那方面不行,如今他这个五岁的儿子便是前任老婆与家里下人偷情生下来的,听说他家里还有先前未娶亲就纳下的两个虎狼性情的小妾,。。。。。。
不过人家是知县大人。
宁采洁家里有钱,她爹是贩卖牲口的牲口贩子,钱赚的不少,可还是个商人,商人重利轻义,真是说的太对了。
于是,宁采洁便被当作礼物送给了这个知县大人周利做续弦,就因为她爹想给衙门做生意,卖几匹马给驻军部队,而知县大人和驻军部队的将军是同窗,所以宁采洁年芳二八便首当其冲,被卖给知县当女人,好为她爹的生意铺条光明大道。
宁采洁坐在炕上,有些郁闷起来,虽说她穿越的时候,不是黄花大闺女,可用的这具身子好歹也是个芳龄小姐,好端端的给人做后,这滋味不好受。
宁采洁将头上的盖巾扯了扯,本来鸦雀无声的洞房马上传来嘻笑声:“哟,倒底是商人家出来的,不知规矩,这就坐不住了。”
“一个买卖人的闺女有什么规矩,咱家老爷也就是被灰迷了眼,竟娶了来家,怕不被耻笑。”
“不过是续弦,,哪能与先前的夫人比呢,听说相貌还是好的。”
。。。。。。
宁采洁听着耳朵里嗡嗡的噪音,心烦的很,她就动了动,用得着这样损她?还有没有天理了,商人不好?这就叫你们看看商人好不好。
她心里想着,扭了扭身子,将她娘临上轿前,偷偷塞给她的一沓银票抽出两张来。伸手将头上的盖头掀了。
一个婆子走上前来,笑嘻嘻的脸:“夫人,这可不行,不合规矩,还是盖上罢,等老爷进来再挑。”
宁采洁不听她的,越发站起来,伸个懒腰,打个呵欠:“我说这位大娘,坐了一下午了,让我活动活动罢,你分在我屋里的,以后跟我是吧?”
那婆子吃了一愣,刚想撇嘴,宁采洁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上前一步,将一张银票将到她怀里,嘻嘻一笑:“大娘,劳动您大驾,也搬点酒菜回屋,咱们在这屋里吃吃喝喝来个饭局行伐?我还会讲故事,飞机大炮明星绯闻,样样好听,一会儿咱们边吃边聊好伐?”
那婆子像瞧疯子一样瞧着她,宁采洁伸手点点她胸前的银票:“看它,看它,它是万人迷,没人不喜欢。”
婆子将眼瞟过去,神色一变,声音极尽媚宠:“啊呀,夫人,你太破费了,老婆子哪里承受得起。”嘴是推辞着,手上却使劲,将那张银票紧紧攥了起来。
宁采洁很满意她的表现,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这老婆子要臣服于她了。
宁采洁晃着手里的另一张票子,眼瞅着门边的三个婆子:“都来,几位大娘一起来,我嫁过来了,那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还要诸位大娘多多关照。”
三个婆子苍蝇见血般“哄”的围了上来,伸手去抢她手里的银票。
“别慌,别慌,都有,都有,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怕没有好处给你们。”宁采洁分着银票,心里一阵兴奋,有钱的感觉其实挺好的,瞧不起你的人,瞬间便被摸顺了毛,向着你说话了。
“夫人,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老婆子这就去搬来,前堂正请客,咱们老爷不爱这一口,怕是还囤着好酒,我去捣鼓一坛子来?”婆子双眼放着精光。
宁采洁坐到椅子上,手里从床上拾个红枣啃着:“不急,我是个吃货,只要是好吃的,都下得去口,酒嘛,嘿嘿,也能喝上几盅,拿一坛来也好。”
“好,好,我们这就去办。”婆子们急着往外走。
“别走哇,总得先让人认认人,除了我随身带的那个丫头红梅,几位大娘我都叫不名来,不好,不好。”宁采洁笑道。
四个婆子住了脚,自我介绍,吊眉竖眼的是张氏,高大身量的是刘氏,矮胖身材的是封氏,精瘦大眼是王氏。
“四位妈妈,有礼有礼。”宁采洁一一认过后,施礼见过。
四个婆子见过礼,欢天喜地的走了。
宁采洁将床上的花生红枣往地上掸了掸,往床上一躺,将外面披的大红嫁衣脱了,舒服的扭扭身子,这还差不离,临行前,娘偏偏要跟她罗嗦一大堆,什么做了人家媳妇,要包小脚,要伺婆侍姑,要低眉顺眼,进了官家不比家里自由,人家这样的人家是讲究规矩的。。。。。。
她娘可能忘了,她有钱,她家虽然低调,可是真有钱。
宁采洁正对着手指想心事,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一跃而起,两眼放光:“好吃的拿来了?”
“什么好吃的?”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来。
宁采洁往床里边缩了缩,顺手拉下床帐,躲进去:“谁?!”
“你相公。”那人笑着的声音,越发靠过来。
“停!”宁采洁大叫。
脚步声停下来,疑惑的声音:“怎么了?遭劫了?一地的花生壳子?”
“呐什么,我没穿好衣裳,你先出去。”宁采洁理气直壮的道。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
宁采洁揭开床帐的一角,偷偷瞟了一眼,英俊小生呐,修眉俊眼,正是她的菜啊!她瞬间有想扑过去投怀送抱的冲动。
可一想,自己如今是个古人,虽说是商贾出身,好歹也是个闺门小姐,不能太张扬。想着便正经起来,找她的红嫁衣要披上。
她相公已经坐到了床沿上,伸手撩开帐子。
两目相对,个个惊讶。
宁采洁是因为突然见着个人,唬着了。
周利当然是因为她只穿着小衣,露着大腿吓着了。
“你个流氓,快给我闭眼。”宁采洁将红嫁衣往他头上一抛,兜住他的脑袋,也盖了他的眼。
人家的目光是挡住了,可她没衣裳穿了。
周利哈哈大笑:“你这是等不及了?要与我圆房?也罢,二八芳华,思春少女,想来,是思春思的厉害。”
宁采洁瞧瞧自己身上的小衣,虽说单薄了点,总算还完整,该不露的地方一点也没露,一怒,拽下周利头上的衣裳,好奇的又盯他一眼:“你真是周利,不是他府上的下人或师爷或幕僚?”
“如假包换。”周利瞧着她白晃晃的胸脯和大腿,喉头不自觉的动着,咽口水。
宁采洁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他们说你是个糟老头,性*功*能低下,还是个变态,原来都是唬人的。”
周利闪了闪眼:“听谁说的?我割了他舌头!”
宁采洁活动活动手臂,想躺下,却被他一把拽到怀里抱住,热哄哄的嘴唇凑上来。
“色中饿鬼!”宁采洁红着脸骂一句。
周利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出声,带老茧的手急急的去解她的胸衣,顺势将她摁在床上,压了上去。
。。。。。。
一番风雨过后,花破残红,雨露倾洒。
宁采洁半眯着眼,瞧着躺在身边的帅哥,啧啧嘴,又伸手下去。
周利喘息一声:“小蹄子,得亏是头一回,就这么浪,你这是要累死我?还要陪客呢。”
宁采洁的手在他身子下面捣鼓,懒洋洋的声音:“听说你家规矩大的吓人,我有点怕,不知道过了今晚,能不能活到明日呢。”
“呸!混话。”周利翻身搂住她,身下的欲望又膨胀起来。
宁采洁正顺势要侧过身去,换个姿势,却听外面传来敲门声:”老爷,要你敬酒呢。“
周利怜惜的抚了抚宁采洁脸上的乱发,拿胡子在她胸前细嫩的肌肤上蹭了蹭,恋恋不舍的在她耳朵边低声道:“一会儿再来陪你,我先将外头的客都打发走。”
宁采洁点点头,周利方下床来,理理头巾,咳嗽一声,迈步出去。
宁采洁趴在床上,瞧着他俊朗的背影,突然觉得,以后的生活也未必会太坏,没事与帅哥上上床,与小妾斗斗嘴,与仆人较个真,再不行,养个花种个草,做个米虫也实在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