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还没踏进零焕的卧房,耳畔就传来银星“鬼哭狼嚎”的痛叫声,青颜嘴角一弯。
轻推开房门,就行了进去。
零焕早已盖好棉被,小脸红扑,小口大张的熟睡了过去。
扫了眼桌面,已将参苓炖汤乖乖喝完,收拾整齐的一一摆放在膳盘内,青颜雅眸温润,会心一笑。
走到桌旁,拾起零焕今夜习完的素心诀。上面圈圈点点,深难疑处都旁注勾勒得密密麻麻,正确无误。
青颜淡一温笑,满意的放下手中卷法。走到床榻,将零焕不老实的一双白乎乎,肉嘟嘟伸露在外面的白嫩小手放进了被里。
——拉好边角被沿,将床头略显光亮的烛火吹灭。仅剩桌墙一盏,留以微照屋内视线,好使迷糊中夜起的小零焕不至被磕碰摔倒。
端起膳盘,才刚转身轻磕上门。
突然背脊一凉,青颜一惊!
猛一回头,瞬被黑无身息,鬼魅般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冰寒溟修给吓了一跳!
“三师兄?”
“恩”
青颜这才惊魂未定的长出了口气,本以自己习以为常。没想不经意间,还是会被神出鬼没,来去虚无缥缈的三师兄给惊吓到。
“药”
将手中大包小包,书信上所需的各种补气药材交到青颜手上。溟修冰眸冷一寒转,远远睨了眼我屋中此时依旧透出的通亮烛光和弥散整个小院淡淡丝浓的璃菽紫藤草药味。
“师”,溟修魅眸一皱,冷问道。
哎,青颜轻叹了口气。
“夜深寒凉,师兄彻夜赶路,先去换身干衣,用些膳食。”
“……晚些,待我替二师兄行完固筋针脉,在去屋中与师兄详细说来。”
溟修眉间一皱。
冰寒魅眸睨了眼银星房内“痛呼哀哉”的鬼叫声,浑身酷冷至极的黑影一闪,瞬间消失不见。
知道天赋聪颖的溟师兄已察觉大半,青颜低叹了声,端着膳盘就向院侧厨房走去。
——深夜鸣寂,万籁沉静。
我淡淡一掀睫毛,似睡似醒的从恍惚中渐渐醒来。
“咳,咳咳……”肺腑灼热裂痛,嘶痒难当,我微一偏头连忙拽紧被子,埋头闷声深咳了几口。
恩?……不对?
——突然,我浑身一凉。
床头榻侧的灯火烛光要比平日黯淡了许多,似被什么高大之物遮挡住,看不清屋内详况。
我一惊,瞬间清醒,警惕之余凝目一看,“……溟,修?”
只见一身黑紧缎衣,身形高大修长。一张白皙俊绝的脸上一双深如黯夜,冰寒异魅的纤细长眼。
就这么没有一丝温度,冷冰冰,寒幽幽的深凝着我。
“恩”
溟修冷一开口。
“呵,呵呵……,回,回来了。——咳,咳咳!”
刚想努力挤出个笑容,突然心间一阵气滞,一股逆血冲喉而上!瞬间让我痛苦难当的喘咳了出来。
“师”
看着我虚颤无力,脸色苍白,微微发抖的深喘样。溟修冰眸一皱,上前就想伸手给我渡起劲来。
知道他要做什么,先他一步的抢先推开了他的手。
轻摇了摇头,从枕下掏出巾帕捂住嘴角快要溢出的一丝鲜血,边慢慢深喘了口气。
将口中滞血吐在帕上后,暗暗凝起了静心诀。
——调理着周身的气息微脉,平复血冲。
溟修暗夜魅影般的静静凝着我的一举一动,突然,眉头冰寒一锁,就欲转身。
“别去!”
我淡一咳声,溟修黑影一顿,闪停了下来。
转身冰幽幽的冷看着我。
“咳,咳咳,……别去。青颜来了,也,无用。”
我淡捂着唇角,看着他一咳一喘的说道。
“回,回来。……,咳,师傅无碍。”
看着我因为说话痛苦急喘又目光坚定的样子,溟修冰眸幽幽一转,终是寒一转身,又走了近来。
仰靠在床榻上,浅吁轻喘着闭目稍缓了会。
我慢慢睁开眼,看着一直站在榻侧默不作声,静静等着我的溟修,微笑道“呵,呵……,师傅不好,让你担心了。”
——寂静无声,一室冰寒。
长叹了口气,我擦拭净嘴角沾着的最后一滴血渍,无奈轻笑道“……事出突然,师傅也不想如此。”
“青颜,都告诉你了吧?”
“恩”
“无碍,师傅将养些时日,自会好转。泣血之事,你,咳,咳咳……,暂且替师傅瞒着。不要告知青颜他们,以免又做出什么傻事,让我不省心。”
“可好?”
说着,我偏转过头,一汪清眸的温看着他,望他能明了我的心思,随了我去。
溟修不发一语的冰寒魅眸冷幽幽睇了我一眼。
半晌,冰冷吐出个字。
“恩”
我嘴角一抿,微微一笑。
甚是舒心的往后一仰,“还是你好商量。”
溟修暗冷邪魅的睨了我一眼,启口道
“伤”
“不必了”,我自是明了的轻摇了摇手,“现整个小筑之内,就你一人身息俱全,内劲上源。若你都将功力渡了我去,折损伤身不说,万一……”
我眸光忽凝,渐又恢复平静。
“万一,敌袭上山,还指望你能御敌护筑。届时,若个功息健全的人都没有,只怕……”
我稍一停顿。
——虽然“血盟五煞”已被玖莲斩杀山下,早就雪埋尸掩,绝了踪迹。但凡事备个万全,总是好的。
“你……,可懂”我复看着他,眼内肃严而认真。
溟修寒寒的看了我一眼,冰冷冷道,“恩”。
随即从怀中掏出临走时我交与他的“血曦佩”和一封红釉密封了的特殊横叠三折,两菱四角的封秘书信,将信物递还到我手上。
冷声道,“柏”。
接过血曦佩放于袖中,在摊开书信。
——柏叔熟悉的字眼苍劲有力,老墨三分的跃入眼中。
将信阅毕,我会心一笑“咳,咳咳……,日后若有机会,是该带你们去柏叔那坐坐了。”
“你且替为师消了去吧。”说着我把书信递还给他。
溟修接过书信,骨节清晰,特别纤白修长的两指轻轻夹住信角一端,指尖劲力一起。
瞬间将书信化末尘无。
“辛苦你了,路上可有异样?”
“无”
“几时到的?”
细凝了眼溟修湿发未干的模样,应是刚刚沐浴不久。
“亥”
和我料想的一样,果然回来不到半个时辰就匆匆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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