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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今生今世,唯一的爱(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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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在港城大胜?

明明是大败啊,://book./【百度搜索比奇会员登入比奇】

什么打得缩在城里不出来?

明明是成功登陆港城,正式驻扎军队好不好。[熬夜看书]阅读

这些都是轻悠亲身经历过的,居然也能被六姥爷扳了个一百八十度,更别说华中的战事实况,实情到底是怎样的。

不是她要长“敌国”威风,灭“祖国”志气。实在是经历太多,才发现人『性』里的卑劣,不管在什么地方,哪个国家,似乎都存在这些逞口舌之能颠倒黑白、图谋私利的小人。

舆论可以成为一把革命的利器,同时也可以成为杀死英雄的背后暗器!

……

大屋里,六姥爷手上一边抚着个金烟斗,一边腆着笑脸满嘴的马屁拍个不停。

再看周围坐着一圈儿熟悉不熟悉的族人,全部交头接耳,点头称赞,纷纷致词,向上座的轩辕瑞德表示恭喜祝贺,仿佛一个女儿连聘两次媒礼,是多么光荣令人称羡的好事儿。

轻悠又气又恼,又觉得滑稽可笑。

他们以为仗着人多势众,所谓的“众望所归”,就能迫她一女嫁两次?!

做梦!

她一把抢了媒婆手里的聘礼单,冲进大屋,攥过姜恺之,将烫着金粉的喜单塞还他手里,扬声道:

“恺之,对不起,请你把这些东西都收回去。我爹已经把我许给亚夫了,一女不伺二夫,这是祖宗规矩,也是我的决定。我……”

话立即被蹦跶过来的六姥爷掐断了,他伸手想拉轻悠,轻悠下意识地闪躲开,半点儿不想像宝月当初那样被这『色』老头儿吃豆腐。

“宝宝,你听六姥爷我把话说完。”

“没什么好说的,我生是亚夫的人,死是……”

“难道你不想救你四哥,救咱们轩辕全族了吗?难道你要置你父亲母亲于死地而不顾了吗?”

“你什么意思?”

六姥爷昂过头,又是那副倚老卖老的轻蔑嘴脸,扫过在场所有轩辕家的人,仿佛“你们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轻悠见座上的父亲神『色』更为凝重,脸『色』却很苍白,唇『色』也淡得发白,旁边的母亲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一直担忧地看着父亲。当她看来时,母亲给了她一个坚定支持的眼神。让她因六姥爷而有些惶『惑』的心,也安定下来。

她看向从她进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男人,他面容清矍,唇『色』极淡,显也是伤情未愈。但那双明亮的眼,目光深挚,紧抿的薄唇昭示着他不容改变的意志,他双手负背站得笔挺,不卑不亢,一身军人的坚毅气质展『露』无遗。[熬夜看书]阅读

他不像是来求娶婚姻的,更像是一战未始,就已经胜券在握了。

现在,他的沉默,只是在等待一个即定的结果。

这样气定神闲、帷幄尽掌的姜恺之,是她极少见到的,她不知道是这一连串的变故改变了他,还是,他本『性』就如此。

她想质问他,却又舍不得开口。

夺——

六姥爷的老杖一顿地,众所注目下,开口道,“轩辕宝宝,现在我轩辕族的生死就落在你一人手上,你的一言一行可要斟酌妥当了。”

“六姥爷,我不明白。什么时候我就变得这么重要了?之前您还说我败坏家门族风,现在我就成了全族的求世主了么?”

轻悠还是忍不住冷讽回去,六姥爷点着头,笑得满脸褶子,就像干瘪了老柑皮。

“过去的事,现在就不用提了,都是一族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轻悠咬牙冷哼,现在就说是“同根”了,当初让人抓她去浸猪笼时,怎么没顾念是同根,不要脸的死老头儿!

“昨儿个,姜少将来托我们一群族老说媒,我们才知道原来你和姜少将十三岁就认识了,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加上之前在港城,你们还相帮相扶处了四年,算算整整都有七年时间。这感情必然深厚,有基础,完全算是一家人了。”

轻悠看向姜恺之,姜恺之目光变得轻柔如水,在外人看来,那是多么的深情款款,深情厚爱,就算铁石心肠也要被那目光中的情谊给融了。

可她的心,却坠到了谷底。

她以眼神询问他,是不是真要利用族姥们来『逼』她就范?

他目光深沉,那份坚定从进门后到现在,虚臾不移,不曾更改,甚至更为炽热,迫不及待。

他转目,点了点周下一堆耀目刺眼的大红聘礼,一切不言而喻。

她绞紧了小手,双眉紧蹙,退后一步。

他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在逗弄小老鼠的猫咪,不管她怎么逃,怎么躲,最终都会落在他这个狩猎者手中。

六姥爷的声音徒然拨高,“之前本以为张大帅慧眼识宝,能救我天锦坊于危难。哪里料得这厮竟是个卑鄙无耻的龌龊小人,竟然一门心思地想谋夺我轩辕族的秘宝麒麟锦。”

“这些儿个军阀头子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我们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哪里斗得赢他们。咱们轩辕族六百多口人,眼见这是要大祸临头了啊!”

“幸好姜少爷及时出手,否则,那日在狩猎场,你们轩辕家人还能平安归来吗?瞧瞧,宝仁的伤现在还没好,小四那臭小子虽然我看不惯,可好歹也为咱们天锦坊的重建出了大力气,现在竟然被那流氓大帅不分清白皂白地关起来,还生死未卜。”

“轩辕宝宝,难道你就就不担心咱们轩辕族的命运?算是自私不管咱族人吧,好歹你也要为自己的哥哥们着想?还是你舍得看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熬夜看书]阅读

又是全族的生死,又是天锦坊的利益,又是麒麟锦秘诀,又是把她的家人做砝码来要胁人!

从什么时候,这些本应该是最温暖最美好的存在,变成了一头可怕的吃人恶兽?!

又从什么时候,这些曾经相亲相爱的族人们,变成了咄咄『逼』人的代表,『逼』迫她和她的亲人?!

轩辕宝仁恨恼道,“六姥爷,我四弟还没死,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咒我四弟。至于我家人的安危,自有咱们自己想法办,没得还要用一个女孩子的婚姻来挽救全族人,你不觉得这样太丢咱们全族男的脸了吗?”

他气得振臂一呼,“兄弟们,难道你们还有没有男子汉的血『性』,躲在一个弱女子的身后苟且偷生,就是我们轩辕族的精神和意志吗?!”

宝仁的话,立即引起周围一圈儿的『骚』动,可是,现在家中只得他一个成年男子,轩辕瑞德想站起来却无力地又倒了回去,没有了脾气冲动、气场强大的轩辕锦业,这一声吼势很快就弱了下去。

众人纷纷为自己找借口脱责。

“咱们有什么力量,骨气再硬,也硬不过枪子儿啊!”

“咱上有老下有小的,能护着家人的命就够了。”

“就是,咱们只是一介商人,做点儿小本生意糊糊口,在这『乱』世里就图个安身立命。哪敢跟人家大将军大元帅抗啊!那不是自寻死路嘛!”

“血『性』有用,那也不是拿去当人肉沙包,给人打着玩的呀!”

“对啊,现在明明有一个牺牲最小,又能保全全族人的办法,为什么不能用?”

“这女孩子嫁谁不是嫁,再说这姜少将堂堂人品,也没亏待你们家啊!”

轩辕宝仁听得这些碎语杂念,当场气得伤口又开裂,染得胸口一片,吓得母亲妹妹们急要把他抬到后堂去,也被他拒绝了。

最后,他撑着身子冲姜恺之吼,“恺之,以前我从来都敬你是个人才,是条真汉子,你怎么可以这样『逼』轻悠?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你就该懂她的心!”

姜恺之表情淡淡,终于开口道,“宝仁大哥,我承认我这样做有失君子风度。但,兵者,诡道也!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有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我想轻悠也懂我的心,只要她应下这门亲事,我可以担保,保轩辕族全族安危,保天锦坊成为亚国真正的天下第一坊,麒麟锦的秘密永远是掌握在你们轩辕一族人手中,绝不外泄。”

他忽尔一笑,看着轻悠的眼神,柔情万千,“我更可以『性』命担保,未来五十年,我绝不会让她有后悔的机会。我姜恺之的妻子,今生今世,只有她一人。不会有姨娘,不会有小妾,更不会有通房。”

——悠悠,你是我唯一的爱。

轻悠身形微微一震,不禁后退一步。

她想起,她满十六岁及笄那年,是他和母亲一起,给她行的及笄礼。

那天,他向她求亲时,说的就是这句话。

是的,他就像她从神父那里听说的,学着西洋人,单膝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

他们都是新式教育下长大的人,很多思想都十分相通,非常默契。他知道她很多的心事,包括希望像西洋人一样,穿着白婚纱,在教堂里,在主耶酥的面前,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

还包括,打破旧式传统,只能有她一个妻子。不能像父亲一样,养那么多的姨妾。

他说,他是大家族的幺子,是嫡却不是长,不可能继承家业,未来也是个侧庶。不用背负那么重的担子,他也有能力争取自己的幸福和权利,保她一世安稳,给她唯一的爱。

若是没有织田亚夫出现,他必是她最好的良婿佳夫之选。

一抹遽痛掠过心口,说不感动是假的,说不心疼是假的,可那一切的一切已经成为过眼云烟,不能回头,不能接受,她不会后悔,除了难过,就只剩下深深的愧疚。

本来不想再问,此时却情不自禁,为什么他们俩会走到今天这步?

轻悠无法再接那炽热的目光,别开眼,捂住嘴,咬破了手指,偿到一嘴的苦涩,目光也渐渐变得模糊。

似乎是发现当事人颇为动情,六姥爷这老人精立即趁热打铁,抛出了一个自以为非常诱人的诱饵。

“轩辕宝宝,只要你做了姜家少『奶』『奶』,保住我轩辕一族和麒麟锦,就算你将功赎罪,过去的那些不名誉的错可以一笔勾消。

我和你五姥爷也商量好了,只要这次咱们轩辕族能平安渡过此难,就允你以女儿身帮忙你父亲和哥哥们管理天锦坊。另外,”六姥爷看了眼座上站在轩辕瑞德身边的三娘,“你娘以前犯过的错也可以一并勾消,死后也可以入我轩辕宗祠,与你父亲葬在一起。”

这个诱饵当真够份量,轩辕瑞德和三娘都有些震动。

要说这时代的女人,身为妾室的最大愿望,除了生儿子养老外,大概就是希望能葬在祖宗祠堂了。这也是传承了几千年的亚国文化所至,落叶总要归根,对于“家”所寄予的浓厚情感。

现在不但能葬,还能跟心爱的男人合葬在一起。六姥爷如此说,分明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变相承认了出卖族人利益的大娘的正室身份被削,扶正三娘在轩辕家中的身份。

不得不说,这个诱『惑』极大。惹得轩辕家其他女眷,如二娘四娘,都『露』出了惊讶又妒嫉的表情。

在场的其他族人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虽有人不满,可看在保命的份上,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周围的一切,让轻悠有种天旋地转、世界颠倒的感觉。

她看向讳默如深的姜恺之,后者的眼神极深,神『色』极淡,在场的一切都按着他预想的发展着,而他这一步也的确成功了。

她此时心『乱』如搅,进退两难,如覆薄冰。

织田亚夫似乎仍没回来,现在家人们都产生了动摇,她已是孤立无援。

……恺之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逼』我?

……轻悠,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想实现我们一直以来的愿望。

轻悠失力般地后退一步,一颗泪水从颊边滚落,她迅速低头拭掉,不想让一丝一毫的脆弱暴『露』她心底的不安。

可是看在某些人眼里,却已足够。

啪地一声拍桌响,一个人终于站了起来。

“简直荒唐!”

轩辕瑞德被三娘扶着,走了下来。他直接走到六姥爷面前,吓得竹杆儿似瘦小的六姥爷不自觉地后退了三步,那一家之主的气场吓得六姥爷手都微微打颤。

“一女岂可许两家。六姥爷,你到底有没有熟读祖宗礼法典制。就算你没有参加过宝宝和亚夫的订婚典礼,难道在座的诸位就没有一个来参加过吗?”

“老何,我记得当天你是最早到的一个,还给宝宝送了一套香山子。”

“还有老李,你带着你女儿过来,还说想让宝宝教她外语,也把她送到港城去读书,沾沾洋气。”

接着,一屋子的人被轩辕瑞德点了个七七八八,点到最后都垂下了头,没人敢吭声儿了。

“订婚当晚,我和吴氏,孩子他娘,一起受了宝宝和亚夫的女儿女婿茶。我家宝宝就已经是周家的人了。今日又来说什么媒,送什么聘?简直可笑!六姥爷,你是存心来侮辱我轩辕家的门楣,还是没事找事儿火上浇油!”

六姥爷当然不肯善罢干休,“我这都是为了咱们全族的人着想。再说了,这礼法都是人定的,老祖宗要是遇到咱们今天的情况,也不会怪罪咱们坏了规矩礼法。就算真要怪,那由我一力承担,只要事成之后,我就到宗祠堂里受大族刑。若能救了咱们全族人的『性』命,让我豁出这条老命,我也……”

“放屁!”轩辕瑞德竟然破口大骂,吓得周人都是一怔,“现在要豁出去的是我女儿的终生幸福,不是你这条不值钱的老命。我们轩辕家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在这里胡搅蛮缠。来人,送六姥爷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他!”

这一喝,护院们纷纷跳了出来,场面陷入混『乱』。

轩辕瑞德却视若无睹,走到姜恺之面前,疾怒的神『色』一软,叹息道,“姜少将,今这事都是六姥爷一人擅做主张,是他利欲熏心,胡『乱』搬弄是非,让你受了蒙蔽。瑞德代轩辕一族向姜少将赔个不是,这些聘礼,我轩辕家实不敢收,还是请姜少将收回为好。”

姜恺之伸手虚扶了一把,神『色』依然淡然,仿佛这一切也在他预料之中。

“伯父,您言重了。这都是恺之一意孤行,希望伯父能给我一个机会。”

“恺之,你教伯父怎么说你好。这事儿……唉,不怪你这般死心眼儿。可惜,我只有一个宝宝。”

“我知道周亚夫在我来之前,为轩辕家做了不少事。但我今天来,也有我不得不来的原因和理由。即时,伯父会明白恺之的苦心,也会明白,宝宝跟着我,绝对会比那个连真实身份也不敢明说的‘周亚夫’更好。”

“你,这是……”

轩辕瑞德听得心头一跳,再问,姜恺之已经抿唇不语。

轻悠看着这一团『乱』的场面,心知再不行动,就不知姜恺之还会突出什么奇招,遂叫了十郎去找亚夫,自己拨开众人,到六姥爷面前,高声宣布:

“我不会嫁的。我和亚夫早就有夫妻之实了!从订婚那天起,我生是亚夫的人,死是亚夫的鬼!要我改嫁,除非我死。”

这一吼,全场立即安静得只剩呼吸声。

数十双比奇瞪了出来,全盯着站在椅子上的那个娇小却满脸无畏的女子。

下一秒,六姥爷气得跳脚,“轩辕宝宝,你这个不知廉耻、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是存心要置我们轩辕一族人于死地吗?

你就只知顾自己,你连你爹娘都不要了?

你娘当年盗取麒麟锦的罪状现在还写在咱族谱上,要是你不答应,等她百年之后一样要被沉塘,死了也没法跟你爹合葬,未来到阴间……”

“没关系。”

三娘的声音,从来有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明亮而坚定。

她走到女儿身后,拉着轻悠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要宝宝幸福,做娘的做这点牺牲不算什么。我现在能跟老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能天天看到他,就已经足够了。眼前,比死后更重要!”

“娘!”

轻悠扑进母亲怀里,三娘轻轻抚着女儿的头,轻声安慰。

她心里很清楚,女儿惹下了这笔情债,就算今天不来,以后还是会落到头上。还不若趁着现在家人们都在,把这层纸捅破了。或许,看在长辈们的面子上,姜恺之就不会再为难女儿了。

三娘走到姜恺之面前,想要劝说几句,六姥爷却拦住两人,疾颜厉『色』地指责,甚至威胁,还吆喝着人要把三娘和轻悠都抓真情为,要直接动武了。

……

一直纠结旁观的二娘见状,也躲不下去了,急忙跳出来打圆场。

她一方面不想得罪可能被扶正的三娘母女,一方面又舍不得丢掉姜恺之这颗大大的保命绳,就说:

“大家都别急啊,有话好好说,有事儿好商量嘛!轻悠你也别先急着一口回绝,再考虑考虑看看呗!”低声哄说,“先稳住六姥爷和姜恺之,等亚夫回来。”

遂又立即抬头朝六姥爷和姜恺之说,“毕竟咱们七姑娘已经订了亲,这在场的人都知道,不能否认的。就算要退婚,咱们也要等周公子来了,好好说项说项。毕竟这关系到咱们轩辕族六百多口人命,我想,周公子也能体谅的。”

六姥爷却说,“他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商人罢了,在商言商,大不了姥爷我帮你们赔那聘礼,打发他赶紧回他的港城去得了。”

女人们齐齐甩来一堆超级大白眼儿,心说两架大飞机,就凭你那点儿棺材本儿,连个飞机屁股都赔不上,撑什么大气,不撑死你!

人群里有些耳目的人就给六姥爷递了话儿,六姥爷一听亚夫富可敌国,当场傻眼儿,张了张嘴巴,没发出一个音儿。

二娘趁热打铁,又对姜恺之说,“话说姜少将,咱们轩辕家最近虽有些不顺心,但好歹也是百年的大家族,这求娶问嫁,自是要讲些规矩和礼法的。

就您一人来提亲,那可不怎么像话啊!好歹,您也得请出一两个有身份、有地位的长辈来,才能表示最起码的诚意吧?先前,周公子可是把养父母都接来了,咱们两家人才好商量正事儿啊!”

话说,二娘这不软不硬的一个小钉子拿出来,倒真让周人都愕了一愕,却都挑不出这话里的『毛』病。

自古以来,这下聘、说媒,在有身份的大家族里,都是十分繁、讲究的事,莫说三媒六聘,一般都要双方重量级的长辈出面,才能誉成好事儿。否则,若传出去,难免被人诟陷,喜事儿都会变坏事儿。

结婚又是人一生的大事,普通人家都要花大钱请媒婆,更不用说像轩辕家和姜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更不可能草草了事。

于是,二娘丢出这一招,倒是让轩辕瑞德多看了两眼,又得到了三娘感激的眼神。

正在这时,一个大屋的门房从外面跑来,说有客人到。

而同时跟着门房前来的还有姜恺之的副官,刚才这人明明在旁,却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这会儿附在姜恺之耳边低语一句,姜恺之眉眼一开,竟一扫之前的淡漠冷静,『露』出明显的喜『色』来。

遂上前朝轩辕瑞德拱手一揖,道,“伯父,刚才伯母说得极对,恺之早已经通知了长辈前来向轻悠提亲,现在他人已经到了。”

众人闻言一惊,心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这来的人,可谓震惊四座。

……

“轩辕伯伯伯母,啸霖来晚一步,还望各位海涵。”

姜啸霖恭恭敬敬地向轩辕瑞德和三娘等人施了礼,言辞亲切,又不失威严。

他的五官和姜恺之有些神似,却更显得坚毅沉稳,且身形较之弟弟更魁梧了几分,加上阅历和身份的底蕴,虽然只比弟弟年长五岁,却更像是其长辈,一身气度只是往大屋中一站,便教所有人都收敛了颜『色』,暗暗吃惊。

这时候,就算没见过国民大总统画相的人,也能感觉得出这位气质刚毅,形容卓越的男子身份不一般。

刚才男人进门时,姜恺之高兴地唤了一声“大哥”,这会儿再听到男人自报名讳,说不震惊都不可能了。

“本来恺之来信早已收到,不过赶来的路上,出了些小状况,搁耽了些时候。还好,总算赶到了。”

早就习惯了所到之处的惊讶和注目,姜啸霖对这一切毫无所觉,言行自如,豪门公子的风范和涵养,在一举手,一投足,一个转眸的浅浅微笑中,展『露』无疑。

要不是知道姜啸霖早已婚配,且遵循国民『政府』的《新婚姻法》,只与第一夫人携手一生,恐怕在场的女子们又要蠢蠢欲动了。

然而,在极富男人味儿的大总统眼光移动时,被扫到的女人们还是忍不住春心『荡』漾了,直到那深如寒潭的黑眸落在了轻悠身上,众女心底发出一阵失落的叹息。

姜啸霖紧抿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说来也巧,昨晚还多得轩辕七小姐相助,不然,啸霖大概就当不成今日这个未来大伯了。”

众人惊疑,姜恺之也奇怪地问了一句。

姜啸霖简简单单地将头晚被埋伏,幸而得路过的轻悠拨枪相助的帼国英雄事迹。

“七小姐可真是咱们新时代女『性』的榜样,临危不『乱』,女中帼国,我想,就是家父家母见了,也会非常欣赏七小姐的胆实和善良。”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称赞,说这真是“缘份”。有好拍马屁者,甚至说“不进一家门,不救一家人”,惹得周人哈哈大笑起来,一扫先前的僵局。

姜啸霖看着轻悠的眼光,又深又重,接道,“轩辕伯父、伯母,不知以啸霖的身份,来替舍弟求娶贵府的七姑娘,轻悠小姐为妻,妥是不妥?”

轻悠咬着唇,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在她看来,自己先前的如意算盘已经完全被姜啸霖今天这出人意表的一举,全部打破了。

她本以为姜啸霖来,多半是为了阻止自己的弟弟胡来,要抓姜恺之回南京。

所以她想利用姜啸霖讨厌自己纠缠姜恺之一事,借机要求其帮忙救出四哥,保全全族,以换取她彻底与姜恺之断绝往来。她知道这样很卑鄙,可现在人命关天,她已经没有选择。

哪里料到,姜啸霖竟然会改了初衷,反帮着弟弟来提亲。

这到底是早就计划好的,还是他临时起意,要给自家弟弟在人前留分薄面?

……

姜啸霖这一问,轩辕瑞德和三娘同时哑口无言。亦有几双责备的眼光落在了二娘头上,二娘咳嗽一声立即称头昏退缩。

“我不……”

轻悠被『逼』得没法,又要大声表明心迹,就被大哥宝仁抓住了。

“大总统,实不相瞒,我家小七儿早在半个月前就订了婚,许给了周公子。我们还宴请了全城的名流,办了正式的订婚典礼。这事儿,令弟可有告之?”

姜啸霖闻言,心下也是一个咯噔,面上却无一丝波动,回头看了眼已经面『露』尴尬的姜恺之,口气调侃,“原来如此。恺之,你打了那么多电报,三催四请地一定要大哥来帮你提亲,就是为了遮掩这个情况?”

“大哥,那个周公子,根本不适合轻悠。这个,稍后你就会知道。”

“恺之,你是早料到若是叫爹和娘过来,一定不会同意你去抢别人的新娘,做这等有违礼教、有辱家门的事儿。若是叫我来,姜家的脸还能保着一些,仗着我是家里最疼你的大哥,怎么着也要帮你提这个亲,是不是?”

“大哥,小弟知道错了。可是,我敢保证,我给您准备的……您一定会很满意。”

“哼!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连你大哥我都敢算计。”

“大哥,我敢以项上人头保证,我没有算计您,我只是,将功赎罪。”

姜啸霖嘴上严厉,可口气中却透『露』出十足的宠溺。

在场人看着这对兄弟看似严厉实则亲切的交流,啧啧称奇,欣赏得津津有味儿,同时更羡慕轻悠竟然能做到大总统家的媳『妇』儿,真是太幸运了。这比起做一个商人的妻子,仅享有“富”名不同,如今做到亚国第一家庭中的儿媳,才是真正的即富且贵,贵不可言了。

这可谓是现实中每个女子,能够享有的最好的殊荣了。

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也罢!你和这丫头都折腾了七年了,要再不成婚,爹娘那里还能过得去,在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那里,就麻烦大了。”

“多谢大哥成全!”姜恺再不像之前那般淡然,已经之喜形于『色』。

姜啸霖这回可把慈蔼的兄长演绎得完美无缺,转身笑对轻悠说,“轻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如果你能了解我这幺弟的愿望,轩辕一族自然安全无虞。

而麒麟锦早就在国民『政府』文化部的受保护遗产之列,即时只要我向全国发出一纸通文,再没有谁敢觊觎你们家的这项文化瑰宝。

另外,我已经派人去接你四哥轩辕锦业,相信很快你们一家人就能团圆了。”

众人都不禁直抽气,现在国民大总统当众亲口允下诺言,那就是一个钉子一个坑儿,没的变了。

可在姜啸霖意料之外。

今日身着一袭清水般旗袍的女孩,敛去了昨晚勇气对敌时的干练,平添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柔美态,让初进门时也微微失了神。

但他说了这么多好处,女孩不但没有为这天大的恩赐展眉舒颜,神『色』更为凝重,好像当年被他迫离南京时一样。

他无法理解,当年她对恺之那么依依不舍,而今听到他的决定,理应欣喜若狂,感恩涕淋才是。毕竟,以轩辕家的家世,要攀上姜家,那已经算是灰姑娘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再说,她早年留学东晁还被人侮辱,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还有什么资格跟他们姜家拿乔。

虽做如是想,姜啸霖的脸上并没表示出一丝轻慢不屑,倒是像长辈一般温和包容,没有将轻悠的无礼当一回事儿,道,“轻悠,还是你觉得我们姜家不够诚意?没关系,虽然我来得匆忙,不过应该给你准备的自不会少。”

遂一举手,秘书长先生捧上一个通体碧绿的包金嵌宝碧玉方盒,光是那外面的雕镂点彩,便可谓巧夺天工了,这么大块翡翠已经扎眼得不行,当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簪花、珠玉,项链、手镯,等等金玉之物,顿时让所有人都发出一阵低呼。

这样一套珠宝的价值,足可谓连城。

姜家出手如此大方,足可谓倾城以聘。

焉有拒绝的道理?!

现在,于情,于理,轻悠都没有退路了。

“对不起,我不能嫁给您的弟弟,我已经有爱的人了,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轻悠不急不紊地说出,目光直视姜啸霖,对于那盒子闪花人眼的东西看也没看。话落时,十郎刚好从门内回来,朝她点了点头,随后,她终于看到了久等不着的男人。

故而,轻悠没有看到姜啸霖咋然变『色』的脸,和震惊的眼神。

对于这位亚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开国之父,这是第二次,对同一个女子表示如此的惊讶。而他还不知道,在接下来的许多年里,还会出现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以至,一生难忘。

------题外话------

嗯哈,之前有提到轻悠会陪着大总统检阅国民『政府』军,今天这就往前跨出第二步啦!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家耐心地跟着轻悠走这段人生之旅吧!

后面会比较紧张危险一点,不过大家相信,风雨之后总会有彩虹,现在的吃苦就是未来享福,坚持过去就是幸福啊!

谢谢大家陪秋秋走到这里,本卷的最后大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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