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很快,这场雨就演变成了呼呼大雨,无止无境。w?w?w1.
一阵车轮碾过湿漉漉地面的声音从窗口沙沙得传进来,为本就不特别平复的心境,图增几分恼怒。
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心情却未曾如愿。一丝阴霾的无法解释的惆怅,把情绪压得低过了气压线。
看着桌子上打开的漂亮盒子,墨智机没有些许高兴。盒子里的礼物是城网游戏里的张老头托人特别送来的礼物,一瓶蓝色的香水。
这瓶香水的味道非诚独特,它被精心灌入一只细长如水滴的瓶子里,瓶身被切割成许多光滑的六边形面,每个面又被打磨成磨砂质感。在通透性并不强的后面,蓝色的香水摇亦着,亦如深夜蓝色的海,沉稳而深邃。香水瓶的腹部,则雕刻着四个字:“深海蜜语”
这是来自阿吉岛的珍贵礼物,从深海岛礁一种蓝色珊瑚内提炼而来。香味浓郁,充满海洋纯蓝的气味,又不失大海神秘魅力。这种珊瑚只依附阿吉岛,数量极为稀少,周围还有鲨鱼巡游,可谓珍贵异常,被视为镇岛之宝,从不轻易送予岛外之人,更不要说贩卖了。
墨智机心想,张老头的确是个有心人。自己曾经提过想送一瓶“深海蜜语”给朋友,他还真的有心去弄了一瓶。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当时的心境……还要不要把它送给沈蓝冉呢?
墨智机按了桌子上的电话,让秘书把潘折叫进来。
潘折穿着灰色西装,推门而入。才跨入墨智机偌大的办公室,就一脸高兴地说:“好香,很独特的气味。”
“好闻?”墨智机挑眉。
现墨智机的不快,潘折立刻说:“是清洁用了您不喜欢的空气清新剂吗?我立刻让人换了。”
墨智机摇头,他知道潘折肯定已经知道香味的来源,于是说:“海洋气味的香水我不习惯。这香水怎么处理?”
潘折没料到墨智机会把问题抛给了自己。他看一眼桌子上的瓶子,立刻认出是“深海蜜语”。他心里盘算,这香水来之不易,是送给李小姐的?不像,如果领想送,早送了,也不会如此纠结。那么,领为难的就应该是要不要送给另一个女孩。
“你是在算计吗?”墨智机看着文件夹,微微抬起眼皮扫一眼潘折。
潘折心里一惊,立刻说:“如果以朋友的名义送朋友,就说顺便看见一款香水,瓶子还蛮特别的,送你,别介意,不值钱的东西,拿去玩玩;如果是彼此有点意思的,就说,你看,现你一直提的香水,希望你喜欢;如果是一方有意思一方没意思,最好的方案是不送,如果的确很想送,又不想搞得很复杂,说辞请参考第一条。”
“呵呵哈哈。”墨智机竟然被潘折的圆滑惹笑了。
潘折却已经紧张出一身冷汗。
“没事了,退下吧,我下午有事出去。”墨智机说。
“是。”潘折恨不得赶紧离开,他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他感觉置身事外最安全。
墨智机看一眼闪烁不定的手机,拿起电话接听,他口气从未如此客气和礼貌。“我过1o分钟出来,你等我,我来接你。”
挂掉电话,他拿起盒子走出了办公室。
朱锦德说周一来接李若融。据他说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处适合李若融养伤的地方。墨智机虽然并不相信,但是也没有过多坚持。
《恋物十书》的事始终在推进阶段。墨智机打算亲自出手调查这个案子,这让项师傅有些惊讶,但潘折却都能理解。
小说里的人物有一个共同性,就是都失去了身体的某一部分。这看上去够诡异奇特,而且隐约间和某场仪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用一场仪式去解释为什么这些看似没有关联的人恰恰牵扯到了一起,那么一切就更能说得通了。
在36区,有各种奇特、诡异地组织。它们分散在各个角落里,想要找出来并不容易。这个时候,黑色本子在这个区域强大的触角能力就被充分体现出来。通过案件、身份、姓名多重身份的详细对比,很快,就有线索被呈报上来。
下午3点,潘折载着墨智机前往36区一个叫琊曲的地方。
琊曲所在位置在36区偏北部,是一个非常小的集镇。从前,琊曲因琊琴,一种用象牙雕刻的吹奏乐器而得名。后来象牙越来越珍贵,制作琊琴的手艺却失传了,于是,琊曲也随着这门手艺一起逐渐被人们淡忘。
潘折开着车,窗外风景飞驰过,越靠近琊曲越荒僻。那种荒僻不仅表现在植物的稀松和色彩得愈单调,同时,还有一种气氛上的孤漠让人无法忍受。
车子约莫开了有3个多小时,直到天边夕阳绯红,他们才抵达琊曲附近。潘折取出手机,打开一张简易地图。他看了一下,循着地图又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终于拐进山坳间一座古老的村庄。
此时,天色已灰,四下里一片漆黑。村子里安静得怕人,车子缓缓得向着前方行驶。
空中偶尔有几只夜鸟鸣啼,声调诡怪灰色。车窗外,一片昏黑里只有古老建筑的轮廓诉说着往日的盛荣和今日的孤寂落寞。
潘折在村里里绕了几个弯,才找到简易地图上的房子。那是一座小院落,窗户上晕着一圈淡淡得昏黄光,显示着有人居住。
潘折下车,替墨智机打开车门,低声说:“到了,琊老家。”
墨智机点头下车,融进一片黑暗里。他看一眼绵长漆黑的街道,没有一户亮灯,这个光景都休息了?
潘折拉了拉门口的小铃铛,窗花上人影晃动了一下,紧接着木门嘎然打开,走出一个头花白的小老头。
“他就是琊老,琊曲村的老族长。”潘折低声对墨智机介绍。
“你来啦。”琊老打开院落的小门请他们进来。
“这位是我的领,墨智机先生。”潘折介绍。
“嘿嘿,今天有意思了,把黑色本子的领也请到我家了。”琊老呵呵笑,领着两人往房子里走。
小屋里点着一盏煤油灯,光线昏暗得叫人不舒服。屋子不大,从角落里的单人床判断,就只这一间房。屋子四面墙壁上挂满了照片和一些牛角形的装饰品,因为屋子的光线实在不佳,都淹没在黑暗里。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木头沙,前面的茶几上摆着一套老茶具和一块不错的茶饼,小炭炉上的水壶咕噜咕噜冒着水汽,显然琊老已经等他们多时。
琊老请两人坐沙,替两人沏上热茶,自己则在不远处一张竹编的椅子里坐下。
“可以抽烟吗?”墨智机被房子里昏暗的光线搞得有点困顿。
“当然可以。”琊老从旧电视机旁摸出一只烟缸,摆在茶几上。
墨智机也不客气,自行点了根烟。
“原来黑色本子的领这么年轻,我以前一直以为是和我一样的糟老头。”琊老又呵呵地笑,上下打量墨智机。
“说正事。”潘折知道墨智机不喜欢扯闲话,于是直入主题。“电话里和你说的事,你思路理清楚了吗?”
“你电话问的那么急,我自然得想想,那可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琊老说。
“墙上挂的是牛角吗?”墨智机突然问。“墙上挂的是牛角吗?”墨智机突然问。
“不是,琊琴。”琊老起身,从墙壁上取下牛角状的物品,递到墨智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