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见过,你不知道吧,白鼍是一种很古怪的生物,它的甲如果不是甘愿根本脱不下来。”锦荣笑着回答她,手中握着的是鱼珠。
似乎,只有时刻拿着鱼珠,锦荣和锦鲤才不会七秒一忘记记忆。
但是她并没有留意,满脑袋中都是白鼍甲的难得,颓废的坐在大床里,环住自己埋上了头。
在房间外,莫姒婳接到电话带着自己的小包,身后跟着白落欢出门了。
诺大的客厅里,向默珠抱着电脑,不断的分析电脑里文章的走向,推断着文章的走向,以及哪种更受欢迎。
对于她在写的这一篇文,很清楚不是大众类的,走的是后期改版,这也会要求更严格。
房间内的她抓了抓自己的头,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要写什么?仅仅是记录你们的生活琐事,对我没用。”
“我们有一件必须记下来的东西。”锦鲤一反常态,接过她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她点了点头,将丢在地上的鬼卷收起来,脑海中已经平静下去的趣÷阁金色快速的闪烁一下。
忽然,她在趣÷阁闪动后脑海中出现一个想法,为什么不问问修复鬼怪元气的东西?
安夏在拿出的神趣÷阁后,就一次也没出现过,连胸前的图案都黯淡下去很多,连带着钢盔都是好几天不见了。
“你们有没有可以恢复鬼的东西?”
不断的祈祷有,希翼的盯着锦荣和锦鲤,太专注丝毫没错过兄弟两个的手收紧的动作。
手中的鱼珠闪烁,像是承装了一片星海。
“你将故事记录下来,我们可以带你去寻找一份草药,对于安夏用得上。”锦荣站起来,坚定的眼睛一闪。
“好,麻烦说一下你们的故事,我记录一下。”
跑到客厅抱来自己的电脑,手机在这时候响起,一条是她的银行卡打进了稿费的消息,另一条是苏悠黎以烟缈月汐四个字发来的消息。
消息的内容只有一个字,死。
收起电话,她还是清楚的,之所以这样发信息给她,无非就是因为找不到她在哪里,只能如此不断的摧残她的意志。
或许是接触鬼卷的时候成功压住一次,她竟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她开始记录下锦荣讲述的前部分故事,那还是他们这一次的七十年的开始。
每七十年的新开始,他们都会变回一条鱼,足足在水里活一年才可以上岸。
遇到那个女孩就是在这一年的中旬,女孩穿着民国特有的学生装,长长的头发编成两个辫子,柔顺的垂在胸前。
他在鱼的样子和鱼珠并不是分开的,也就自然是记得自己每次遇到女孩的样子,无非是自己贪恋那些人的食物,每一次都会被钓上成为补身子的鱼汤原材料。
倒是女孩,每次都会偷偷的放他回来。
时间一长,他也就将自己的这个事情养成了习惯,每天都会从深海游来,吃掉诱饵被抓起来。
女孩早就熟悉他了,将他放回水中给他讲现在的社会。
国门已经被打破了,人心惶惶的四处逃窜,像他们这样的读书人第一批开始了反抗。
昨天的游行里,又有三个人被射伤,两个人死亡。
他听着女孩讲述国家的动荡,听女孩说自己的父亲开始物色亲事,游回深海三天都没有出来。
接下来继续讲的是锦鲤,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像是陈年的酒水,带着特有的味道。
锦鲤说,那一天他看到锦荣一反常态的没有出去,就顺着海水游到了锦荣常去的地方,在那里的水边蹲着一个女孩。
女孩的手里拿着的是他没见过的东西,撒在水里,不断地叫着锦荣。
他从水中游出,吃掉了女孩的食物,看着女孩,听着女孩一句一句的战事是什么样子,还有几天就打到这里了。
她也没有机会过来这里了。
锦鲤回去的时候,锦荣在自己的石洞里静静地,连看都没有看他。
接下来的两天,每天锦鲤都会按照之前锦荣出去的时间守在水边,一守就是数天,女孩在没来过。
直到天空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整齐的脚步伴随着听不懂的语言,女孩再次出现在水边。
抱着一份被包裹极好的纸包,女孩一跃就进入到了水里。
刺骨的水带着这个季节特有的温度,瞬间打湿了女孩身上的所有衣物,伴随着衣服的重量,女孩在水中落到了地下。
十几米的深度,足以要她的性命。
锦鲤努力地推动女孩,毫无作用,只好游到了水边,远远看着好多人杂乱的穿过水边的路,乱哄哄的吵着朝水下射枪。
他不顾一切的游到了锦荣的面前,这一切,都告诉了锦荣。
锦荣变回真身不足一年,在这件事的刺激下转变成了人,鱼珠和身体分离开,身体在才游出几秒后就看向他。
锦荣问他,你是谁,我在做什么。
很简单的一句话,亦步亦趋在锦荣身后的锦鲤就整个傻在那里,盯着面前这张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脸。
坐在一旁的锦荣站起来,背对着他们走向窗子,打开窗子。
“那时候,我听完锦鲤的话,心里一直感觉,完了,那个和自己一直说话的小女孩死了,还没来得及去学完自己想学习的,还没来得及看到战争结束。”
锦荣的话敲击在她的心上,她的脑海中尽是民国时期的那些故事。
“人死不能复生。”她明知道这句话无力的可怕,还是选择这样安慰锦荣,也只能这样安慰。
“所以我代替她去学习了,去参加了战争,看了这场战争的结束。”
背对她的身形很高,却连衣服都无法充满,纤细的让人心疼又倔强的挺的趣÷阁直,手中像是星河一样闪烁的鱼珠格外璀璨。
她不知道那个女孩是怎么诉说自己的,垂下的睫毛遮住眼睛,只是,可以让这种七秒就忘记的鱼继承想法,一定很认真。
“我记得,我在出来的第二年的时候,我亲眼看到那么大的一个城市,红色的血液汇聚成小河。”锦荣的声音不大,手中的鱼珠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