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呀姝浅,昨晚睡得可真好呀,一夜无梦,睁眼就天亮了!”睡了个美美的觉,人的心情都非常好呢!
“禾夕姐姐早!”姝浅欲哭无泪地跟我打招呼。我看了看姝浅脸上挂着的两只熊猫眼,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大叔的病情似乎好多了,都能起身了,只是还是不大方便行走,脚上的浮肿仍旧还在。
“大婶,我看见你家后院有一辆小推车。我们等下就让大叔坐在这小推车上,我们推着他去看大夫吧!您自己一个人的话当然不好推,但是现在有我和姝浅帮您,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回来的时候,您和大叔就花点钱,租辆马车或者牛车回来,您看这样行吗?”
“这……行是行,只是太劳烦二位姑娘了,这让我如何敢当?”大婶推辞。
“大婶,您就当做是我们俩报答您的收留之恩吧,姝浅你说是吧?”
“是呀,大娘莫要推辞了,瞧大夫要紧。”姝浅也帮忙劝说。
“那好,大娘在此谢过二位姑娘了!”
早饭过后,我们简单打点了行装,大婶准备了些干粮,大家便一起出门了。三个女人推着一个病人,一步一步地往大夫住的镇子方向移动。大婶腿还没好,姝浅又没多大力气,推车和病人的重量,几乎一半都是我在支撑着,可真快要把我累残了!
太阳偏过中午的时候,大家一行人终于到了大夫所在的小镇。幸运的是,今天大夫没有出外诊。把大叔大婶送到大夫家,我和姝浅休息了一会儿,就准备往东继续走了。
“大婶,我和姝浅就送您和大叔到这儿,我们也该走了。方才我问过路人,他们说从大夫家再走过几家店铺,就有租马车的地方。您和大叔看完诊之后,就租辆马车回去吧。告辞了,感谢您的收留与招待!”我们跟大婶告别。
“禾夕姑娘等等。”大婶从小钱袋里摸出了几个碎银子,放到了我手中。
“姑娘家出门在外,多些钱在身上总是好的。你们帮了我这么多,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们,这一点点钱,就当是大娘的一点心意吧。你们放心,租马车的钱我已经留出来了。”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大婶,咱们有缘再见吧!”
拿着大婶给的碎银子,我和姝浅买了几个包子馒头,便继续上路了。
“姝浅,你说要是咱们现在很有钱该多好!你看,要是我们有钱,我们就能租辆马车到京城去,就不用只靠两条腿了。如果我们很有钱,我们就能吃些好吃的,就不用只能吃些包子馒头甚至连馒头都没得吃。所以说,不管你身处何时地,钱都是非常重要的!”我和姝浅一边走着,一边聊天,我向姝浅传播我的爱钱观念。
“但钱财并不总也是好的呀,钱财有时也会惹来祸事。”
“我不这么认为,钱财不会惹祸,惹祸的是人。我觉得,钱本身没有错,有错的只是不善于取得它和不善于运用它的人。”
“我爱钱,所以我以后也会好好地挣钱和用钱。”……
在对金钱的讨论声中,半天的行程很快就过去了。这半天行程中,我们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也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一切都挺顺利的,除了一个字:累!
傍晚时分,我们在一间破庙前停了下来。
“晚上我们就在这过夜了,趁天还没黑,我们赶紧去捡些柴火回来吧!”
我用大婶给的剩下的钱买了两块打火石,派上用场了。如果还有多些钱的话,我还打算买把小刀呢,可惜没钱了!
夜幕降临,庙里庙外都是阴森森的恐怖气氛,我和姝浅坐在火堆旁吃着今天剩下的干粮。
“唉,没钱了,明天我们可没吃的了。到了京城里,我们得找份工作才行,最好是个能包吃包住的地方。”
真想不到,在原来的时空里,我是个面临就业的穷鬼,在这个时空里竟也逃不掉。
“工作?何为工作?”姝浅不解。
“就是找份差事做的意思,我们到了京城里没钱没地方住,你又不知道你外祖母住在哪儿,我们总要先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不然我们可得饿死不可。”
“原来如此。禾夕姐姐,明日我们到了京城,我把我的红衣袍典当了去,应该能换些许钱的。”姝浅指了指自己包袱里的衣服。
“你的红衣袍?好像挺新挺漂亮的,只有这么一套衣服了现在,你舍得?”我嚼着馒头。
“没有舍得与不舍得。其实,这件是我的嫁衣。”
“你的嫁衣?”我差点被馒头噎了一下。
“是的。我家本是凉溪县的大户人家,在我六岁那年,父亲病逝,后来母亲带着我改嫁了。在后父家中,后父并不待见我。去年母亲病逝,守孝期刚过,后父便要把我许配给京城的一个富人。我听闻,那富人已快到花甲之年,且家中已有三妻四妾。几日前,就是我要嫁给那富人的日子。本来我已打算在大婚当日一死了之的,不曾想到在出嫁途中遇见了抢劫的贼人,我便是在混乱中逃脱出来的。”姝浅慢慢地给我说了她的身世。
“哇塞,原来姝浅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我惊讶。
“先前我不与禾夕姐姐细说,是因为我与你不太熟识,姝浅并无隐瞒姐姐之意,且我与你说的要去京城找我外祖母之事,全都是真的。”姝浅解释说。
“我明白的,对不熟悉的人没有必要过多地坦白自己。其实,我也不是这里的人,我是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
通过这两天见到的人和事,我已经确信自己是到了另外一个时空。而我自己,却又不是原来的我。
在昨晚换男装的时候,我发现,以前我身体上有的很明显的痣,在这个身体上却没有。原本的这个人,只是一个与我长得非常相像的一个人而已。这个可怜的人,估计在我的脑意识进入她的头脑之时,她就离去了。因为在身体上,我发现了许多的伤痕和淤青的地方,脑袋上也有一个包。
原本的她是谁,她是什么身份,她经历了什么,我都不想考究,也无从考究。我能做的,是感谢她,我要珍惜现在拥有的身体,好好地活着。
第二天晨光熹微的时候,我和姝浅就醒了。揉了揉发酸的双腿,我和姝浅背上包袱,继续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途。
路旁的建筑物,从稀稀落落到鳞次栉比。到了中午时分,筋疲力尽的我们终于到达了京城门口。看着京城里热闹的街市,我们高兴得差点就喜极而泣了。京城,我们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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