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些什么事儿?我怎么感觉我这巴掌挨得有点冤?不行,我得回房喝口水压压惊。我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那个,大禾,你脸没事儿吧?”大瑾叫住我。我知道他这是好心问一句,但是仔细想想,我挨这巴掌好像大瑾也逃脱不了干系!要不是杏儿误会我跟大瑾有些什么跟安夫人告状,我还用遭这份罪?想到这儿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看来,以后有事没事都不要离大瑾那么近,跟他共乘一匹马的事儿可不能让安府其他人知道了。珍爱生命,远离大瑾!
“没事儿,谢谢您老关心。不过以后你还是离我远点儿,不然给杏儿和你娘看见了,又该说我什么了!”我恼了大瑾一眼。我明白大瑾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该给他摆臭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向他宣示我的怒意。
姝浅随我走过来,轻轻拿开我的手瞧我的脸,惊讶地叫了一声:“呀,脸上都是五指印,都开始红肿了。”她用手指轻轻触了一下我的脸颊,我“咝”地一声,姝浅赶紧缩回了手,让我先回房好好坐着,她转身去找玉兰给我找消肿的药品了。
我身后传来杏儿的声音:“二少爷,我们也进去吧,去看看老太太。不止夫人,老太太也在问着,怎么今早不见孙儿们来问安……”我没有听见大瑾回答的声音,只听见大瑾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杏儿在后面喊着:“二少爷,等等我……”
我加快脚步,关上厢房的门,懒得再听外面的人的声音。
不一会儿,姝浅带着从玉兰处寻来的消肿药水来到我房间,用棉签沾上消肿药水涂在了我肿起半边的脸上。
涂着涂着,姝浅眼眶红了,吸着鼻子抽泣起来:“禾夕姐姐,你受苦了。都是因为帮姝浅,你才会被夫人这样对待的,姝浅对不住你……”话未说罢,姝浅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别哭别哭,有什么好哭的,挨一巴掌而已,又没有掉一块肉,没事儿的,其实我也不是很疼。”
“还说不疼,你的脸都浮肿起来了,真想不到安夫人下手会这么重……”
“可能,她是觉得我们是不安好心的人,所以才这么做的吧。她这么做无非也是想保护自己的家人,我也能稍微明白她,只是她这个人太冲动了。不过,她这样一来,倒也逼得珩信说出对你的心意,想来还是好事一桩呢!”
姝浅听我说到珩信,顿了顿手中的棉签。“其实,当我听到他说想与我相守一生时,我的心里满是震惊,继而是满心的甜蜜欢喜。那时安夫人还在气头上,我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会傻傻地捂着惊大了的嘴巴。”说到珩信,姝浅的脸上涌起了甜甜的笑意,但说到安夫人,她的脸上又涌起了一丝苦涩。
是我这个媒人没当好啊!我拍了拍姝浅的肩膀。
“如果安夫人接下来不同意你和珩信,你打算怎么办呢?”我问。
“也许,我会离开安府,我不想他夹在我与安夫人之间难做……”姝浅脸上苦涩的笑意更深了。
“那可不行!”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们两个可是有情人,当然要终成眷属。如果你真的喜欢珩信,你就应该克服重重困难与他在一起,而不是选择退缩。你要坚持住,要争取获得安夫人对你的认可。我也会帮你们,不会让安夫人成为你们爱情道路上的阻碍。”我拍了拍胸口。
“姝浅姑娘,夫人让你到大堂去一趟呢。”玉兰来叫姝浅,“不过夫人脸上不太好,你可要小心些。”玉兰关切地提醒。
姝浅有些慌乱:“禾夕姐姐,这可怎么办?”
“淡定!”我按住姝浅,“这样吧,我先过去和安夫人说说话,我回来后你再过去。安夫人刚刚跟珩信谈完,你现在这样慌乱地过去,估计她不会给你什么好果子吃的。我是事外人,能更淡定一些地去跟她讲理,之后她应该不会对你横着来的,相信我。”我用手在脸旁扇了扇风,双手做一个“气沉丹田”状,抬腿出了门。我作为姝浅的山寨姐姐,也是很尽责了吧!可为毛我觉得自己有种揽屎上身的感觉?
我来到大堂时,珩信已经不在了,安夫人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轻抚着胸口,好像是刚才被珩信气得不轻的模样,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了点底。
“怎么是你?姝浅呢?”安夫人盯着我。
“姝浅稍后就过来。我作为姝浅的姐姐,觉得有必要和您先聊聊,就过来了。”
“和你有什么好聊的,难不成,你也喜欢我家信儿?我告诉你,不成!我虽然说是愿意让信儿自己去找心仪的人,但是我安府,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入的。要入我安府,不强求门当户对或是门庭显赫,但起码也得是身家清白的大家闺秀。你与姝浅来历不明,只说是来京城寻亲,这无论是谁都配不上我信儿。”
听安夫人这样说,想必珩信已经跟她说过姝浅的情况了。看来安夫人虽然蛮横,却也不是不讲理,对儿媳妇的要求也仅是“身家清白的大家闺秀”,倒反映出安夫人很想要个儿媳妇的愿望。
“安夫人,您听我说。”我放缓语气,降低语速。“我并不钟情于珩信,只是姝浅与他真的是两情相悦的。您看您的儿子,都二十五六岁了,身边还没有个人相伴。现在好不容易能遇上个喜欢的女子,您却不想他们在一起,您于心何忍?我知道珩信曾经说过,如果他所娶之人并不是他真心相爱之人,那他宁可终身不娶,难道您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孤独终老吗?”
安夫人抿了一口茶,并没有反对我继续说。我一看有戏,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便开口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今天,我若不把安夫人的心说动,我绝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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