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爷子提前叮嘱过了,几个女孩子也没过多阻拦,只是象征性的闹一闹,便放了胡成刚进去。
胡成刚特意做了造型,头发打了发蜡,梳得油光发亮,脸上擦了粉,白扑扑的。一身名贵的白色西装,搭配天空蓝的领带。西装上面的口袋里插着一朵白玫瑰。
看着倒也人模人样。
可——
盛雨萱就是觉得恶心、油腻。
一想到那晚,两人毫无顾忌的抵死缠绵,用了那些羞耻的姿势,她就想吐。
此刻,她的脸色也是十足难看,丝毫没给胡成刚的面子。
好在面上蒙了一层头纱,表情看不真切。
胡成刚拉起她自然垂放的手,亲了亲,“雨萱,走吧。”
盛雨萱像躲避瘟疫一样,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脸上嫌弃的神色更浓。
“你!”胡成刚对她的态度感到生气,这里毕竟是盛家,他也不好摆脸色。心里却是忿忿得不行,想着等回到胡家,再杀杀盛雨萱的脾气。
他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岂能这么践踏!
哼!
胡成刚硬生生地抓着盛雨萱的手,将她的手强硬地固定在臂弯处。
他手下没个轻重,抓得又紧又用力,盛雨萱当即疼得咧嘴。
生搬硬拽的将盛雨萱拉下了一楼。
客厅中。
盛雨萱和胡成刚跪在两位老人面前,磕头,话别。
最后,坐上婚车。
胡成刚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转过头,不顾规矩,直接掀开了盛雨萱的头纱。
“你要干什么?”盛雨萱本来就讨厌他,自然对他的触碰无比厌恶。
“我要干什么?!”胡成刚整个人阴鸷可怕,黝黑的手捏着盛雨萱的脖子,“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我想干什么都名正言顺。”
盛雨萱瞪着他,心里却屈辱,又无可奈何。
“怎么?不服气?”
胡成刚凑近盛雨萱,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没敢用劲。一会儿还要去教堂举行婚礼,他自然不会留下痕迹。
“好好表现,别在众人面前给我摆着一张臭脸,真当你是盛家小姐呢?哼!”话落,又在刚刚咬过的地方舔了一口。
濡湿的唾沫沾在盛雨萱的脖子上,一阵恶心感袭来。
盛雨萱一把推开胡成刚,头歪向一边,不去看他。
她这番作态,更惹恼了胡成刚。
“臭丫头,还敢嫌弃我?”胡成刚将她的脸扳过来,厚厚的唇压在她的唇瓣上,辗转研磨,舌头抵在她的牙关,伸进去,勾着她,粗重地吻着,丝毫不怜香惜玉。
盛雨萱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他的吻,那根本算不得吻,说啃咬还差不多。
嫌恶、屈辱、羞愤……
盛雨萱觉得快要窒息了。
过了许久,胡成刚才放开她。盛雨萱大口地呼吸,耸起的胸脯一起一伏,看得胡成刚心痒痒,婚纱是低胸设计,两人离得近,他能轻而易举地看到里面的风光。
舔了舔嘴巴,胡成刚又将手从她的领口往里面探。
“啊!”盛雨萱尖叫一声。
她没脸见人了!
前面还坐着一个年轻司机,司机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笑笑,什么也没说。
显然,他是胡家的司机,对自家的公子的德性知晓清楚。
面不改色地升起了车中的隔板。
胸前一片冰凉的触感,盛雨萱紧紧地抓着婚纱,眼眶都红了。
她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是h市公认的第一名媛淑女,她才华横溢,知书达理,是整个上流小姐争相模仿的对象。
她二十岁创立了属于自己的珠宝品牌,更是在去年获得珠宝界新锐设计师的头衔。
她是盛家的人,是盛家的骄傲!
不管在怎样的场合,她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那些男人将鲜花、钻石、跑车堆到她面前,只求她一个微笑。
怎么就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胡成刚享受了一会儿她的温软,收了手,又意犹未尽地摸了两把,才彻底摆手。
盛雨萱倒在一旁动也不动,眼泪忍不住往下流淌。
胡成刚推了她一把,“少特么装死了!劳资摸摸你怎么了,晚上还要睡你呢!”
盛雨萱咬着下唇,将右边蹭掉的胸贴整理好,又将抹胸婚纱往上拉了拉,盖住那些屈辱的指痕。
车子一路顺畅,到了h市最大的教堂前。
因着跟盛家结亲,胡家的摆场也弄得够大。
教堂门口,用火红玫瑰花扎成爱心门,红毯从进门一百米处开始铺,一直蔓延到教堂中,两旁堆满了粉红气球。
其实,迎亲的婚车也够多够豪华。
十几辆限量版的白色玛莎拉蒂,每一辆车顶都放着爱心玫瑰花团。
只不过,这一切,盛雨萱都没心情欣赏。
婚礼上午十点开始。
还剩一个小时,胡成刚先带着盛雨萱去了休息室,补补妆。
可——
一进门,盛雨萱就被胡成刚压在门板上,一阵狂亲,婚纱一侧的拉链被他拉了下来,大掌贴上她的腰。
“滚开,不要碰我!”盛雨萱推搡着他,满脸愤怒。
胡成刚被她冷淡的态度弄得十分不高兴,当即拽着她的胳膊往床上甩。
盛雨萱到底是个弱女子,力气上怎么可能敌得过胡成刚。婚纱被粗鲁地褪下来,扔在一旁,胡成刚将她的双手固定在两侧,强势占有……
盛家老宅。
一家人简单地吃了早餐。
楚心之换上了一条简约的礼服,淡青色,单肩设计,露出一侧锁骨,另一侧则在肩带下,被隐藏得很好。布料似轻纱,柔软飘逸,上身和腰间都极为贴身,脚踝处的裙摆微微张开,像极了美人鱼的小鱼尾,带着点俏皮活泼。
柔软的发丝松松地扎在脑后,编了一个蓬松的辫子,辫子上点缀着粉白的小珍珠,若隐若现。
楚心之本就生得极美,一双晶亮澄澈的眸子融了水一般,水滴滴的,眼尾处略微上扬,便是连眼线也不用画。琼鼻挺立,唇瓣粉嫩润泽。像上帝特别关爱的宠儿。
此刻,化了淡妆,更美艳了几分。
下楼时,盛老太太连连夸了好几声,“好看,好看。”
在家躺了一个多月的盛北瑜今日也出来了。
穿着极保守的两件套,上衣是一件白色的露脐雪纺衫,下身是黑色的宽松阔腿裤。头发挽了起来,只面颊两边留了几缕,面上化了妆,却也掩饰不住憔悴的神色。
身上的伤痕估计还在,她才特意挑了这样保守的衣服。
她看了楚心之一眼,没说话。
又望向他身边的盛北弦,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确实怕了这个大哥。
上次盛北弦掐着盛北瑜的脖子,眼中杀气凛然,自那以后,她连着几晚都梦见了盛北弦要杀了她。
现在见到他,心里忐忑不已,有种窒息感。
门外的车已经备好了。
一共三辆车,盛老爷子和盛老太太坐一辆;盛以辉、冯婉、盛北瑜坐一辆;盛北弦和楚心之坐一辆。
车上,楚心之靠在盛北弦的怀里,两条白藕般的手臂露在外面,纤细的手腕上,一抹银亮的颜色无比明显。
盛北弦觉得刺眼,将她的手腕拿过来揣进口袋里。
楚心之:“……”
她晓得他又介意了。
这段时间,她也不是没想法子将手腕上的镯子弄下来。擦洗洁精、沐浴露、肥皂,就连芦荟都抹上了也不顶用,就是取不下来。
后来,她仔细想过了,依稀记得那晚,好像听到“啪”的一声,镯子就套在她的手腕上。
这玩意儿应该两半圆环扣上去的!
唉!
楚心之努了努嘴,表示无语。
盛北弦一低头,便看到她垂敛着眼眸,微卷的睫毛根根分明,像蝴蝶的蝶翼,忽闪忽闪,撩得他的心都发颤。
从这个角度看去,面前正是她一小截白皙的后颈,粉嫩嫩的,就跟刚做好的白豆腐一般,比豆腐还要嫩,还要滑。
忍不住,盛北弦低头,在她后颈处落了一个吻。
熨帖滚烫的感觉,楚心之瑟缩了一下,偏着头看他。
“干嘛?”
“不干嘛。”盛北弦语气宠溺,声音轻轻的,凑近她的香颈,“就是想亲亲宝贝。”
就想亲她,待在她身边的每一刻都想跟她亲热。
这样的感觉,他过去二十多年都不曾有过,直到遇上她,才懂得什么叫做深入骨髓的爱。
只想宠着她,疼着她,将她捧在手心儿上,护她一生无忧。
前面开车的司机,差点惊掉了眼珠子。
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瞧那宠溺的神色,听那柔声的话语。
太恐怖了!
盛北弦轻挑了一下眉,抿唇笑了笑,将她往怀里搂紧了些,“冷不冷?”
“不冷。”楚心之回。车内的暖气很热,她的手心儿都出汗了。
盛北弦不放心似的,摸了摸她的小手,才确定她是真的不冷。
“唔。”楚心之失神间,他在她面颊上也亲了一口,又辗转在她脖子上,轻轻地吻着,一下一下,挠痒痒般。
粘人的紧。
楚心之被他弄得难受。
“宝贝,什么时候我们也举行婚礼?”
“……”楚心之无语,抚上额头,原来他是为了这事。
“最起码也要大四毕业吧。”
盛北弦一愣,在脑中想了一下,“眼下才大一,还要再等三年啊?”
“嗯呐。”
盛北弦在她脖子上猛亲了一口,“宝贝难道就不想快点嫁给我?”
楚心之古怪地看着他,“不是都领证了么。”
“我迫不及待要昭告全世界,不行?”
楚心之撅着嘴,“不要,反正我要等到大学毕业再结婚,还有,最好是春天结婚,不冷也不热,能够美美的穿婚纱。”
盛北弦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轻轻转动。
嗯,春天结婚,这一点他认同,但前面那一条,等到大学毕业结婚,他真心等不了。
想着,回头哄着她,将两人的婚礼定在来年开春最好。
半个小时后。
三辆豪车停在了教堂门口。
众人看着车牌号,认出了是盛家的车子,纷纷让路。
最先下来的是盛老爷子和盛老太太。盛老爷子一身灰色的中山装,精神炯炯,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被盛老太太挽着,他背脊挺直,一副军人姿态。
稍稍落后的是盛以辉三人,盛以辉走在前面,母女俩手挽手走在后面,冯婉保养的好,前日又特意去了一趟美容院,今日她穿着一件宝蓝色的深v长裙,与盛北瑜站在一起像姐妹。
红毯两旁站着媒体拍照,盛北瑜勉强扯出了一丝微笑。
众人的视线落在最后一辆车上。
盛北弦推开车门下来,一股冷风吹过来,楚心之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立刻脱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拥着她下了车。
记者对着两人猛拍。
盛少出了名的宠妻,每一次亲眼看到还是觉得震撼。
楚心之见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衫,眉头蹙起,“你穿着吧,到里面就不冷了。”
“乖,先披着。”盛北弦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几人一同进了教堂,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
休息室里。
被胡成刚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盛雨萱,已经死了一回。
盛雨萱满脸泪痕,妆容模糊,眼角的眼线晕开来,黑乎乎的一片,一点美感也没有。
锁骨以下的位置,青紫交加。
身下一片狼藉,偏生教堂的休息室里没有浴室,只有简易的卫生间,根本没办法洗澡。
盛雨萱颤抖着起身,捡起床单的一角,擦拭身上的污迹。
胡成刚浑身**,大剌剌的站在房中穿衣服。
他看着盛雨萱,发出淫笑,“嘴上说着不要,我刚刚弄你的时候,怎么叫得那么舒坦?哼!以后,少特么在我面前装,你这样的女人我见过了!”
常年在一众女人中流连,胡成刚自然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女人。
他一眼就看出盛雨萱并不似表面那样清纯,说白了,就是一朵摇曳在风中的小莲花。
胡成刚甩了甩领带,重新系上,“给你二十分钟,赶紧整理好,前面的宾客都等着呢。”
门嘭的一声关上。
盛雨萱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胡成刚不是人,他就是一个禽兽!
在床上的花样繁多,根本没拿她当人,只顾着自己享受。
盛雨萱紧紧地拽着被子,倒在床边呕吐。
好恶心。
她真的好恶心。
一想到他压在她身上做的那些事,她就觉得恶心。
门被人推开。
盛雨萱吓了一跳,抱着被子盖在身上,遮住残破的身体。
“雨萱姐?”盛北瑜走进来,随手关了门。
“雨萱姐,你……怎么会?”盛北瑜走过去,看着凌乱的床,目瞪口呆。房间里似乎还飘散着那么一股难闻的味道。
盛雨萱抱住盛北瑜的肩膀,不停地哭,“北瑜,北瑜,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嫁给他,我不想嫁啊,我该怎么办?”
她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盛北瑜轻拍着她的背。
“怎么回事?你不是和那个男人两情相悦吗?”盛北瑜问。
那些天,她一直待在屋子里,根本不知道订婚宴上发生的事情,只是听外界在传,盛雨萱与胡成刚两情相悦,一时情不自禁发生了关系。
“不,根本不是的!”盛雨萱摇头,“都是他们逼我嫁给那个人渣的。”
“他们?”
“爷爷、奶奶、二叔、楚心之,还有…。”弦哥哥。盛雨萱抽泣,“他们逼得我嫁给胡成刚,根本不是我自愿的!”
盛北瑜心里吃惊,爷爷奶奶很疼雨萱姐,怎么可能会逼她?
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我听说,你们在大哥订婚宴那天,发生了关系才……”
“不!”盛雨萱打断她的话,“是楚心之!是她给我下了药,让我被那个人渣强暴了,不得不嫁给他,都是她害我!”
盛雨萱怒气冲冲,说出来的话半点真实度也没有,可那恶狠狠地表情,真跟楚心之给她下了药一样。
她这话,是在发泄,也是在误导楚心之。
盛雨萱反正是离开盛家了,可盛北瑜还在,不管怎样,她都不想让楚心之痛快。
果然。
盛北瑜听了她的话,眼中说不出的厌恶。
觉得楚心之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大哥怎么就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你怎么不跟爷爷奶奶说?”盛北瑜担心道。
盛雨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小声音的哭泣,“你难道还不知道么,楚心之会装乖巧,爷爷奶奶都疼她,弦哥哥又一味护着她,谁会相信我的话。事情已经发生了,闹得全城的人都知道,我除了嫁给那个人渣别无他法。”
盛北瑜心疼得不行。
“雨萱姐……”她喊了一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北瑜,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雨萱姐,你说。”
盛雨萱擦干眼泪,“我嫁到胡家后,你能不能多来陪陪我。”
光是看胡成刚对她的态度,她在胡家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盛北瑜是老爷子的嫡亲孙女,她若能经常来,胡家肯定会看在盛家的面儿上,不敢为难她。
盛北瑜一愣,还以为她会提出什么要求,原来是这个。
“好,我答应你。”
二十分钟后。
盛雨萱收拾妥当。
洁白的婚纱重新穿在身上,脸上擦了厚厚的一层粉,遮住了红肿,脖子上也涂抹了几层霜。总归看上去漂亮得体。
婚礼进行曲响起。
盛雨萱挽着盛以辉的手走进教堂。她无父无母,眼下由盛以辉挽着,已经说明盛家对她的疼爱。
教堂的尽头,站着一身白色西装的胡成刚。
盛雨萱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脸上却端着温和的笑容。
走到跟前,盛以辉将盛雨萱的手交到胡成刚手上。
“好好对她。”清清淡淡的声音。
盛以辉本人也是温和寡言的,没有过多的情绪。或者说,不太喜欢盛雨萱,只因他撞见了她在冯婉面前乱嚼舌根,诋毁楚心之。
再后来,在订婚宴上发生了那样的事,他越发对这个女孩子不喜。
胡成刚握着盛雨萱的手,笑眯眯地摩挲了两下,“我会的。”
盛以辉点了下头,转身回到位置上坐下。
盛北弦拥着楚心之,没怎么留意教堂中央站着的两人,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边的女孩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楚心之最近胖了些的缘故,他总觉得她看起来呆萌呆萌的,软乎乎的,可爱的紧。
伸手在她粉颊上捏了捏,指腹间嫩滑的触感让他心生涟漪。
“啧!”楚心之恼他一眼。
盛北弦淡笑不语,手指又绕到她的后颈处,不轻不重的捏着,爱不释手。
哪怕是天天拥着光溜溜的她入睡,他也摸不够她。
“咳咳!”盛老爷子看过来,咳了两声,“没个轻重!丫头的脸叫你掐红了,成天就知道欺负她。”
可不是?
刚刚盛北弦捏过的地方,红了一小片,看着就像受了欺负一样。
楚心之觉得不好意思,低了头,不说话。
盛北弦脸皮厚,抿着唇,笑说,“疼着都来不及,哪会欺负她。”
盛老爷子瞪了一眼。
盛北瑜暗骂了楚心之一句不要脸。
前面,神父已经在宣读,“胡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盛小姐为妻,无论生老病死,不管健康或不适,都与她共度此生,不离不弃。”
胡成刚:“我愿意。”
神父看着盛雨萱:“盛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胡先生,无论生老病死,不管健康或者不适,都与他共度此生,不离不弃。”
盛雨萱:“我…。”
教堂的大门被人嘭的一声推开。
一个身穿黑色超短裙的女人冲进来,二话不说,打向盛雨萱,左右开弓,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贱人,臭不要脸的贱人,勾引别人的男人!”
“啊!啊!”盛雨萱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直到脸被打肿了才反应过来,大声尖叫。
胡成刚自然认识这个女人,两个月前,他们还在一起纠缠过。
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胡成刚皱着眉,大力地将她拉开,“闹什么闹?!”
盛雨萱瘫倒在地上,头发蓬松凌乱,被那个女人抓掉了几缕,头皮都是疼的。两边的脸红肿,上面好几道抓痕,实在狼狈。
“呜呜……”那个女人一遇上胡成刚,立刻软下气势。
女人抱着胡成刚的脖子,“成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娶这个女人。”
一道晴天霹雳,众人都吃了一惊。
太劲爆了!
胡成刚也懵了,看着女人的肚子,“你真怀孕了!”
女人担心他不信,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单子,:“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我怀孕了一个多月,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不是你的是谁的?”
众人哗然!
啧啧,这下,盛雨萱丢脸丢大发了。
在自己大哥的订婚宴上与男人发生关系被抖出来,匆忙之下不得不结婚,现在,婚礼现场,准老公的小三儿来闹场,且肚子里还怀了孩子。
真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笑话。
盛老爷子差点没被气死,盛雨萱好歹是从盛家出去的人,闹出这等丑事。
“胡成刚!你说说,怎么回事?!”盛老爷子怒吼。
盛雨萱伏在地上,觉得丢尽了人。
一方面,她又希望将此事闹开,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她就不用嫁给胡成刚了。
胡成刚的父亲,胡健勇,见着老爷子生气,立刻慌了神。
起身朝外面喊,“保安,快将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出去,满嘴胡言乱语。”
“不要,我说的是真的。”女人见此,双腿一跳,缠在胡成刚的腰间,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死活不肯走。
“成刚,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你的亲骨肉,你难道真的忍心……”女人委屈地哭起来。
胡成刚一时也愣住了。
虎毒不食子,他跟吴莎做的时候,知道她是清白的身子,肚子里的孩子八成就是他的,这可是他第一个孩子。
他转头对上胡健勇,低声说,“爸,她肚子的孩子是我儿子,也是您的亲孙子啊。”
胡健勇听到“亲孙子”三个字,猛地一愣。
“先带下去,回头再说,眼下盛老爷子还在这里,别太过分!”胡健勇的语气含着威胁。
父子俩小声交谈,旁人一句也没听清。
胡成怔忡了几秒,猛地惊醒。
他怎么忘了盛老爷子还在这里?
一把将吴莎从自个身上拽下来,又担心她再闹,只得哄道,“先出去,回头我去找你。”
吴莎不情不愿地跟着保安离开。
一场闹剧才渐渐平静。
盛老爷子的一张脸阴沉地可怕,胡成刚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跟前,“老爷子,不好意思,都是以前年轻不懂事,招惹的女人,她嘴里的话信不得真!估计记恨我甩了她,得知我今天婚礼,特意过来闹一场,目的就是让我难堪。我是真心对雨萱的,而且我们也领过证了,她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会对她好。”
胡成刚低着头,再三保证。
盛老爷子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将仪式举行完。”他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盛老太太叹了声气。
好端端的,怎么就闹成了现在的局面。
楚心之刚刚也是被吓懵了,那个女人出手又凶又恨,足足在盛雨萱的脸上招呼了七八掌,还揪着她的头发,挠她的脸,太可怕了。
胡成刚将地上的盛雨萱扶起来。
“对不起。”声音无比诚恳,抬手在她脸上抚了抚,顺带着将她嘴角的血迹抹去了。
在外人看来,他的动作温柔,只有盛雨萱知道,他手上的力道有多重。
几乎要将她脸上的皮搓烂了。
胡成刚这是在提醒她,别乱来!
不乱来?
怎么可能?
她正好借着这个时机跟胡成刚解除婚约。
神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吓得够呛。
冷静了一下后,继续念道,“盛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
“我不愿意!”盛雨萱决绝的说道。
“盛雨萱!”胡成刚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我劝你最好别乱来。”
盛雨萱冷笑一声,一把将头纱扯下来踩在地上。
那边,盛老爷子冷脸,盛以辉皱着眉。
这丫头想干什么?
盛雨萱转过头,面向众位来宾。
胡家在h市虽比不上四大豪门,到底是名门贵族,前来参加婚宴的人自是不在少数,且因为有盛家在的缘故,基本上上流社会叫得上名的人都来了。
方才发生的事情,着实荒唐了些。
刚刚平静没两分钟,盛雨萱又开始闹起来。
死活不肯。
这婚礼举行的……真是一锅糊粥!
胡成刚抓着盛雨萱的手腕,他的力道极重,盛雨萱疼得尖叫。
“别听雨萱胡说,刚刚那女人闹了一通,她在吃醋呢。”胡成刚笑着解释,“我们夫妻私底下还是很恩爱的,不信,请看大屏幕。”
教堂一侧有电子显示屏,用来放映新郎新娘的照片、视频。
胡成刚将手机插在电脑上,点击了几下。
里面立刻跳出来一段香艳的视频。
两人在休息室的大床上忘我的纠缠,盛雨萱楼抱着胡成刚,双腿主动勾在他身上,口中溢出一声声娇吟。
盛北弦立刻捂上了楚心之的眼睛。
楚心之:“……”其实光听声音也能想象到画面好么。
盛北弦就跟猜到她在想什么一样,一把将她按在怀里,堵住她的耳朵。
楚心之:“……”
现场的记者,纷纷将摄像机对准大屏幕,爆点太大了有木有?!
视频持续了五分钟,被关掉。
众人不是傻子,看到了进度条,足足有五十六分钟呢,啧啧。
胡成刚一点也没不好意思,“雨萱,别跟我闹脾气了,啊。”
胡成刚爱玩,也有那么点特殊癖好,当时,跟盛雨萱在休息室做的时候,随手点开了手机的录像,架在桌子上。
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盛雨萱更是没想到胡成刚会这么缺德。
盛老爷子当真坐不下去了,起身拉着盛老太太离开。
盛以辉三人也起身离开。
“北瑜,愣着干嘛?走!”盛以辉怒喝。
盛北瑜立即跟上。
雨萱姐不是说她不喜欢胡成刚,是被强迫的吗?刚刚的视频怎么……看起来就在教堂的休息室,她很清醒,也没被下药。
“宝贝,我们也离开吧,嗯?”
“好。”
盛北弦拥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盛雨萱彻底崩溃。
就连神父都不知道怎么主持这场婚礼了。
胡家原本打算在教堂举行完婚礼,再前往新豪大酒店大摆宴席。
眼下,众宾客全部散了,谁还有心情吃酒席?
盛雨萱直接被接回了胡家。
还没进门,胡成刚就甩了她两巴掌,一张脸原本被吴莎打得,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如今又添上两巴掌,直接红肿成猪头。
胡成刚还没解气,在她身上踹了一脚。盛雨萱浑身都疼,倒在地上哭求。
“行了行了。”胡健勇将自己的儿子拉到一旁,“怎么说也是盛家的人。”
“呸。”胡成刚吐了一口唾沫,“今天闹了这一遭,盛老爷子估计早厌烦她了,真是,还以为娶回来个宝贝,特么的就是一根草!”
胡太太坐在客厅里,不耐烦地说,“再怎么说,娶回来了就是你媳妇儿,好好对雨萱。”
转头柔声说,“雨萱,赶紧起来去楼上换身衣服吧。”
盛雨萱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心里融进一阵暖意。
不管怎么样,眼下已经如此了,她只能先待在胡家。
下一秒,她就知道什么叫从天堂跌进地狱。
“婚礼上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儿,既然她肚子里怀着刚儿的骨肉,总不能流落在外,万一是个男孩儿呢。”胡太太当着盛雨萱的面儿说,一丝顾忌也没有。
盛雨萱当即寒了心。
她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对待过?!
“胡太太,再怎么说,我也是胡家的少奶奶,你怎么能将一个小三儿带回来?!”盛雨萱转过身指责。
胡太太一愣,紧接着笑道,“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叫我胡太太?”胡太太冷哼一声,“你该叫我一声婆婆!”
盛雨萱捏着手。
“别怪我没提醒你,嫁进我们胡家,就该照着我们家的规矩办事,别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盛家小姐?”胡太太摸了一下光亮的指甲,笑道,“你的名声臭成什么样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吧,要不是刚儿愿意娶你,我可不想要你这样的儿媳妇儿。什么盛家小姐,说到底,不就是个没爹没娘没教养的丫头罢了,盛家可怜你才收留着,还真当自己是小姐了?哼,楚心之那是好命,没了个楚家还有盛家,你可没那么好的命!”
胡太太的话尖酸刻薄。
盛雨萱白了脸。
尤其——
拿她跟楚心之比较,让她无法忍受。
她最恨的人就是楚心之,恨不得她去死!
该死的楚心之,她怎么不出门被车撞死!她被绑架那次怎么没被人玷污致死!
…。
一夜过后。
盛雨萱的婚礼闹得满城风雨。
网上尽是些不堪的流言蜚语,尤其是那段短短五分钟的视频,被转疯了。
视频中的两人,面部和重点部位都打了马赛克,可众人心知肚明,知道那就是胡成刚和盛雨萱。
“啧,真看不出来,第一名媛私底下这么放得开?”
“妈的,这叫声,太浪了吧。”
“史上最奇葩的婚礼,没有之一。”
“画面太拉眼睛了,马赛克都挡不住满频的春光,哎呀妈呀,受不鸟。”
“介是有多饥渴啊……”
“果断换台!我还是看我的国民女神吧。”
“……”
楚心之醒得早,趴在床上刷微博。
难得这个时间点,盛北弦还睡着,躺在楚心之的身侧,发丝微乱,眉宇间平和绮丽,英俊得不行。
楚心之抿着唇,在他头发上摸了摸,低头继续看手机。
突然。
一个话题以火箭般的速度窜上了热搜榜。
热搜第九:《倾公主恋情坐实》
倾公主?
不就是顾倾倾吗?
恋情坐实?她谈恋爱了?
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顾倾倾拍戏忙,两人最近也甚少联系,但这样大的事情,顾倾倾该不会瞒着她。
楚心之一个激灵,忙点开了里面的内容。
照片中,一个男子拥着顾倾倾坐上豪车,顾倾倾抱着他的胳膊,仰着头跟他说话,可能是角度问题,看起来像接吻。
不过——
那男子看着有点儿眼熟。
楚心之又点开了其他几张照片,才看清,这不是韩子勋么?
之前在聚会上见过,韩子勋为人谦和,又极爱笑,虽说与顾倾倾一同长大,两人应该不是那种关系。
楚心之松了一口气,总归不是其他男人。
微博上却是炸开了锅。
“说好的清凉夫妇呢,这男银是谁啊,没我们慕容男神帅好不好?”
“倾公主,你要抛弃我男神了吗?不爱你了。”
“公主殿下,骑士们支持你,不管是谁,只要是公主殿下喜欢的,我们都支持!”
“那个男人好帅啊,坐等倾公主发糖。”
“什么呀,借着我们慕容男神炒作,现在火了果断傍上大款?切!心机女!”
“……”
娱圈就是这样,有人捧就有人黑。
楚心之点开了顾倾倾的头像,发了条私信。
“顾长腿?肿么回事?”后面添上了个问号脸。
没想到顾倾倾立刻就回了:“子勋哥来接我吃个饭而已,然后就……”后面一串省略号。楚心之已经猜到了大概。
因为前段时间的事,顾倾倾一直备受关注。
肯定被人盯上了,拍到了照片,胡乱揣测,瞎写一通。
明星不就是这样?私生活被过度放大,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起轩然大波。
楚心之又跟顾倾倾聊了几句。
顾倾倾没怎么介意,反正都是无众生有,等风波稍微过去,她发个微博澄清一下就好。
卡琳说了,眼下热度正高,如果立刻发微博澄清,反而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反应过激摆明有鬼之类。
楚心之放下了手机。
扭头看盛北弦,眉头蹙了蹙,还在睡啊。
不对劲!
他的脸好红,嘴唇也是干红,浓密的剑眉微蹙,似乎不大舒服的样子。
楚心之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
他发烧了?!
这样的认知在脑中一出现,楚心之慌了一下,立刻掀开被子起身。
伸手推了推盛北弦,“北弦,北弦。”叫了两声,他并不回应。
楚心之急了。
猜想肯定是昨天参加婚礼,他的外套一直搭在她身上,他就只穿着薄薄的衬衫,冻感冒了。
她太粗心了,两人睡在一个被窝,她都没发现他发烧了。
也不知是夜里就已经发烧,还是这会儿才开始。
唉!楚心之伸手敲了敲自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