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康复的消息传遍了赵家,原来还在暗地里嚼舌根的丫头妈妈听说四爷和新夫人如今恩爱如斯都紧紧闭上嘴巴,生怕哪天说了邵依婷的闲话被抓着小辫子。
大夫人听说邵依婷康复立刻赶到秋月阁探望,带了好些补品过来,并告诉她这几天好生将养,老夫人寿宴的事不需要她操心。本来这位调皮的四夫人就没打算去插手这些乱哄哄的事,趁着最近大家都在忙碌着收拾下手头的烂摊子。
静心苑里一群妈妈们伴在老夫人身边正看着各家小姐们的名帖,挑出几位字迹清逸娟秀的小姐,留下名字记录然后发出寿宴请柬。显然老夫人现在急于为自己的小孙子找一个大家闺秀做媳妇,若能尽快得有子嗣那赵家的祖业则有望回到长房的手上。
此时一个丫头进来行礼后与宋妈妈耳边低语,见宋妈妈表情愈发沉重,老夫人便散了身边的这些妈妈。
“竟然还能康复?”老夫人的眼皮一抬,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赵妈妈,手上依旧拨弄着佛珠。
“是呀,老奴也觉得奇怪。这秋月阁里的丫头妈妈都不能近身所以这几天都没有发现异常,今天莉丽小姐去探望没想到进门看见那四夫人还活蹦乱跳的,自己居然吓病了。”宋妈妈脸上带着惭愧却止不住的心慌,她也想不到邵依婷中了毒居然能活到现在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哼,没用的东西。”老夫人面无表情身上却透着浓浓的杀气,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空荡荡的屋子里佛珠与佛珠之间碰撞的声音听的人心跳飞快,她转头与宋妈妈低语了一句,面露杀气的冷笑道:“做的干净点。”
宋妈妈毕恭毕敬的俯下身鞠躬,生怕在这个时候再惹到老夫人,赶紧灰溜溜的离开。
“看来,老四有点能耐。”老夫人单坐在房里自言自语,一个恶毒的计划脑中盘算着…。
当晚,邵依婷将秋月阁里侍候的丫头妈妈都叫进屋子里,认认真真的看她们一遍。
“前几天我生病,辛苦大家忙了这么久。”她笑容可掬的看着后头两个面生的粗使丫头低着头看不见面容,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寒意。眼前除了松林是她带来的,前前后后也就五个人,都是原来就在秋月阁里仆人。
“听说四爷要为老夫人办寿宴,我刚进家门就病了也不好出一份力,只要求大家安安分分别在这个时候让主子们扫兴,我也能过得安乐。”说完便使了个眼色给松林,让她把手中的赏钱分下去。
姚妈妈拿的最多,其次是欢欢喜喜,最后那两个粗使丫头拿了些铜钱,虽说比不上前面几位,但粗使丫头能分赏在赵家也是少有的。那两个丫头较矮的一个拿到赏钱脸上立马露出笑脸,另一个丫头则冷冷的看着手上的铜板好像一脸不稀罕。
邵依婷坐在那里看的清清楚楚,看到松林对她点点头,便笑着继续说道:“姚妈妈和欢欢喜喜我都认识,后面两个小丫头倒是面生,抬头让我看看,叫什么名字?”
两个丫头稍稍抬头,长得矮一点的叫小田一直笑呵呵的很是可爱,长得高一点叫小川的丫头先是毕恭毕敬的,但手紧紧捏着铜板脸上浮现出一丝心慌立马引起邵依婷的注意,她吩咐了几句边让丫头妈妈们都离开屋子,独留松林。
“你看到了,心眼够大,一个月能拿到的月钱就不多,手上几个铜板都入不了眼。”邵依婷冷冷的说着,但想到自己之前受的苦马上要还回去心里还有些兴奋。
“小姐,按照原计划进行还是…。”松林知道邵依婷的意思,但是毕竟这里动手不太好。
“只怕我们还没动手,有人就要先下手了,记住留着她的命有用。”邵依婷笑得阳光灿烂,心里已经激动不已:“还有,自己要小心些,我答应过赵祁晟不能让赵家人知道我和你的能耐。”她看着松林,虽说对她百分百信任,但现在寄人篱下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们,还是小心为妙。
原本被打发去春风苑的赵祁晟担心不过,还是来到了秋月阁,看到邵依婷惊讶的表情只能借口说是有东西落下,但是嘴里还是叮嘱了几句:“你自己当心些,老夫人心思古怪,一个没算准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知道啦,你这些话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子了,能不能赶紧回去睡觉啦?你在这里待着谁还敢来。”邵依婷显得不耐烦,上前将赵祁晟推出门:“别忘了,今天是初一,四爷不管天上下刀子还是地上长金条都应该在春风苑里待着。不送回见。”
看到邵依婷决绝的关上了门,赵祁晟心里空落落的,虽说他们都知道老夫人会挑今天动手,但到底会做什么根本不知道,全都靠猜实在是危险。可那又如何,选择相信邵依婷就应该按照她说的做,便匆匆离开了苑子。
半夜里不见月亮的影子,秋月阁里的主人已经睡下,苑子里静悄悄的。
一个丫头在苑子后门和另一个高个子的丫头悉悉索索的说了些什么,便拿着一个桶悄悄绕到邵依婷卧房的窗户旁。那个个子高的丫头在将桶里的液体沿着墙角一点点倒出来,一路倒至屋子的大门口,还从缝隙处一点点让液体流进去。
而还有一个丫头从身后拿出一根木棍,刚想给前面一人当头一棒,自己却昏过去了。高个子的丫头听到木棒掉在地上的声音,自己吓得手一松,盛着液体的桶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透明液体撒了一地,还没来得急撒开腿跑,只见大门被打开,里面伸出一只手捏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进去。
都说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换做半夜三经自己在人门外干坏事还被抓进去更是吓得半死,这个高个子的丫头刚想出声就被人用布蒙住嘴,两手被反绑在身后,小腿被人踢了一脚跪下。
没一会大门打开,和她一起干坏事的丫头也被死死绑住扔进来,一个身材纤瘦的黑影大步跨进来。
邵依婷点了灯坐在沙发上,笑呵呵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两个丫头,个子高的那个就是她苑子里的粗使丫头小川,另一个倒是不认得。
“小姐,桶里面是酒精”松林将刚才丫头手上的桶放在原主边上,还有另一个丫头手上的木棍。
“我等了你们这么久,是准备把这屋子给点了,想让我变成一份香喷喷的烤肉呀。”邵依婷冷眼看着她们,居然用酒精没用火油,还算是她们良心好。
那个高个子的丫头眼中充满了惊恐,她愣是没想到今天会被活捉个现行,明明在茶水里给邵依婷下了安眠药,眼前的这个人居然全然没事,太邪乎了。
松林把小川嘴里的布拿开,手里拿着那根木棒,问她:“你说说,这黑灯瞎火的干坏事,难道都不晓得你的同伙要对你下手?”
那丫头的脸涨得通红,瞥了一眼地上被打晕的人。
“你呀,也是贪心不足,干坏事怎么能找个尾巴跟着,要是你泼好酒精再被她打晕,点了屋子之后就算我没被烧死,你也逃不掉。啧啧,可怜你还这么忠心耿耿的帮她干活。”邵依婷面露惋惜,心里却高兴的很。这个不要命的蠢丫头居然还敢做这种事,人家就是为了要杀她灭口才找她出来,自己还屁颠屁颠的帮人干活。
“她说我干完这个就能拿一大笔钱离开赵家,我不想再干这些粗活了。”小川眼眶猩红,声音颤抖的说出一句话:“求求你四夫人,今天我这事也没成功,您行行好就放我走吧!”说罢便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额头都有些磕破了。
“你这傻丫头,不说清楚话我怎么知道该如何做呀?你说边上这个死丫头要你的命,需不需要我帮你报仇?”邵依婷的声音特别好听,语调如此明快但又透了股杀气,吓得这个小川不停的颤抖。“而且你还想要我大发善心,难道忘记了前几天下的毒差点就要了本小姐的性命?”
松林用手捏着小川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说话:“说出来,是谁指使你的?”
那丫头实在是害怕,瑟瑟发抖道:“我不能说,我不能。”
邵依婷满脸堆笑,从茶几上拿起一个小罐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小碗了,加了水让松林给那丫头喂下去。小川垂死挣扎,但还是敌不过松林手上的力气,碗里的东西硬生生被灌进肚子里,想吐又吐不出来。
“既然不想说就永远别说了,你给我喂的毒自己应该尝过了,味道如何呀?”邵依婷脸上挂着笑,手上拿着那个小罐子。
“我不想死,求求你四夫人,我真的不想死啊,求求你放过我…”那丫头近乎尖叫的大哭起来,嘴却被松林蒙上。
邵依婷的样子明显是动了杀心,冷眼看着这个丫头憋红了脸眼泪啪嗒啪嗒的流。
“你不是不能说吗?我就让你永远闭上嘴,我想指使你的人也是这么想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不明白就继续哭,想明白了就点点头告诉我。”她站起来准备往卧室走,便看见小川的脑袋上下捣鼓了几下,使了个眼色让松林给她拿掉塞在嘴里的布。
“我今年十八岁了在后院当了三四年的粗使丫头,和我一个年纪的丫头要么到前面当差要么就被卖出去嫁了,我没钱就想办法再各个院子里结识那些姐姐,便认识了春儿。她是在二姨太手下当差的,有一次为了帮我犯了事就被老夫人处罚,没想到赵妈妈出来帮我们,说我们可怜要给我们将功赎罪的机会。”小川一边说一边抽抽涕涕的。
“后来,春儿就说是二姨太为我们求情找了赵妈妈,她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以后要多听她的话,所以我一直当二姨太和赵妈妈是我的恩人。二姨太还给我钱,让我寄回家给父母看病。直到那天四爷宿在春风苑,春儿找我说二姨太很伤心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四爷,说担心四夫人怀孕以后四爷会冷落她便让我把那个毒药下在水里给您喝。我一个粗使丫头不能进屋,便找了个理由在洗好的茶具里加了那东西,然后您就病了。我以为您喝了可能就是拉肚子或者没法生孩子,没想到会要命。”说到这里小川很惊恐的看着邵依婷。
“春儿说您没几天就会病死,死了以后这个屋里的丫头妈妈都会重新分配,到时候就会让我去二姨太身边或者离开赵家。结果今天看到您好了,春儿便找我说一般用了这种药的人都必死无疑,您会痊愈说明已经知道这是什么药,也会查出是我干得会把我弄死。我实在是害怕,拿了春儿给我的钱偷偷藏在屋里,晚上答应和她一起进苑子,没想到…。呜呜呜呜…。”这丫头哭得实在是厉害,松林直接把布塞她嘴里,丝毫不管她哭得撕心裂肺那模样有多惨。
邵依婷听完了然于心,原以为只是老夫人对她动手,没想到要牵扯出二姨太。她面无表情的走到这丫头背后,用那个木棍直接将她打晕。
“是我看起来太好欺负了,还是她们当自己太聪明。”她手上捏紧的拳头一下子松开,施施然的回到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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