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依婷虽然安全归来,但心里的心结始终没有解开,原来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在关键时刻没法保护她,可今天这件事却让她感觉赵祁晟这个男人竟然挖了个坑给她跳,着实有些火大。
当赵家人都各归各的回到屋里,邵依婷也默默回到秋月阁里,屁股后面还跟着赵祁晟让她烦闷不已,便在进门时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他要在这里过夜的想法。
“四爷,我今天累了,只想好好歇息,请四爷给我个安静的空间让我一个人待着。”
面对邵依婷的拒绝,赵祁晟有些失落,还想劝说她能放进去坐一会。
“我就是想看看你,你也要拒绝吗?”
邵依婷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四爷该看的都已经看到了,还有什么想看的吗?我今天身子不适是在不适合伺候四爷,请您回去吧。”
说罢,便将大门一关,把赵祁晟直接锁在了屋外。这时候论他的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一时负气离开。
他一个人在花园里兜兜转转,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走着走着便到了福佑苑,见里面灯火通明便想着进去探望一下侄儿,顺便了解一下今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进门就看到赵智煊已经洗漱干净,换了套清爽的浅蓝色里衫侧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一个人傻傻的坐在那里出神,都没有发现赵祁晟的到来。
许久,赵智煊觉得身边有个黑影闪过,身子一僵差点一记老拳挥过去,还没碰到对方的脸就发现那人正是他四叔,赶紧收手,但此刻赵祁晟的脸色已是非常难看,坐在沙发上脸黑的和包公有的一拼。
“四叔,你吓我一跳!大晚上的不回去休息,怎么跑我院子里来了。”
说着,赵智煊挪挪屁股坐得离他远一点,总觉得赵祁晟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寒气,坐他身旁压抑的很。
“怎么?四叔还来不得了?是不是你这里藏女人了?”赵祁晟冷着脸给他开玩笑,怎么听都不觉得好笑了。
“开什么玩笑,我藏什么都不会藏女人好吗?要是被祖母知道岂不是要遭殃了。”
赵智煊总觉得气氛不对,抬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装作一副无知孩童的模样,心里却惴惴不安,不晓得四叔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亏你小子还有自知之明。”
赵祁晟深深叹了口气,紧抿着薄唇起身绕过屏风向屋里走去,赵智煊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便从沙发上站起来跟在后面。穿过书房就是赵智煊的卧房,两个房间之间有一个巴洛克式的玻璃酒柜,里面放着赵智煊父亲珍藏的洋酒,这些年来赵智煊也从国外或者是上海运一些好酒回来,不喝放在柜子里慢慢欣赏。
而赵祁晟对这些酒格外感兴趣,打开柜子拿了一瓶白兰地,虽说是瓶XO,但珍藏价值不高,赵智煊也只是看中这个玻璃瓶才会带回来放着。如今四叔看中这瓶酒他自然只好忍痛割爱,双手奉上。
“四叔,你来我这里就是看中我藏得这些酒呀?早说嘛,这瓶你喜欢就拿去。”
赵智煊嘴上说得毫不在意,心里却肉痛到不行,这个包装可是典藏版,还是他从法国吭哧吭哧背回来的,这么好看的外包装若是被破坏了那这瓶酒的价值也就降到了零点。
“不了,就在你这里喝吧,一个人喝闷酒怪没意思的。”
赵祁晟把就放在柜子上,顺手从柜子里拿了两个水晶矮脚杯,关上柜子后在酒瓶盖上用力一拧“咔擦”一声外包装被起开,赵智煊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这一声清脆的响声给击碎。
我的瓶子……我好看的瓶子……呜呜呜呜……
拨开玻璃盖子,琥珀色的琼浆玉液被缓缓倒入酒杯中,那晶莹剔透的色泽在灯光下泛着金光,一时间房里芳香浓郁醇香扑鼻,赵智煊忍着心痛到滴血,接过酒杯小口品着他私藏了这么多年的好酒。
赵祁晟纤长的手指端着酒杯,手上骨节分明,无名指上的戒指及其显眼。他的一举一动都透出贵公子的优雅气质,可是此刻的他却完全没有了过去的自信,在邵依婷那里一次次碰钉子,原以为上次去茶楼的时候两人关系已经明朗可以顺利的发展下去,谁知道这个女人的态度来了急转弯,让他瞬间有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失落感。
“智煊,你告诉四叔,喜欢一个女人怎样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心?让她也喜欢上我自己?”
他说得很含蓄,但联想到今天的失态赵智煊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四叔口中所述喜欢的女子就是邵依婷,尤其是白天在小镇的药材铺里发现了邵依婷的惊天大秘密,弄得赵智煊都好奇他们夫妻俩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样让喜欢的女人知道自己的心?呵呵,我也想知道,我也想让喜欢的女子喜欢上自己。
可是,这么多年来凭借自己的家庭背景和优越的外形赵智煊从来都没有尝试过主动追求一个姑娘,更别提让对方喜欢上自己。好歹过去十八年以来他赵小少爷都是人家先自动喜欢上他的,只要勾勾小手指,那些姑娘都会前仆后继的冲上来对他示好。只有邵依婷,对他不冷不热,高兴的时候对他笑笑,不高兴的时候直接给他脸色看,就连刚才受伤了都没说过几句安慰他的软话,喜欢上她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四叔,你有这么多姨太太应该比我懂得多,我还没追求过小姑娘,更别提让别人喜欢我。”
看自己侄儿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惹得赵祁晟好笑,一个人“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有这么好笑吗?”赵智煊皱了皱挺括的鼻子,有些气恼的嘟着嘴,在赵祁晟眼里就和小时候那个不听话的小包子一样可爱。
“没想到,你长这么大都还没追过姑娘,等你有喜欢的人了就会有这样烦恼。”
赵祁晟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激得他更加不甘心,猛地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擦擦嘴巴不想理会他。
“四叔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我喜欢的人她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意,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强留她在我身边,让她高兴让她自由我也就开心了,何必在意她是否喜欢我。”
说是这么说,赵智煊心里还是殷切的希望那个傻丫头可以喜欢上自己,虽说这两人是不可能的,可两情相悦不正是人人都梦想的美好结局吗?
“你喜欢她都不想将她占为己有吗?”赵祁晟的问题不止是在问侄子,更是在问自己。
“四叔,你都有四房太太了,还想将谁占为己有,能不能留点好姑娘给我这等孤家寡人?”
赵智煊的调笑逗乐了赵祁晟,心里的郁闷也逐渐减少。
邵依婷已经是我的四夫人,逃也逃不掉,现在小打小闹也只是暂时的,早晚有一天她的人是我赵祁晟的,心也只能是我赵祁晟的。
想到这里,他的嘴边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风度翩翩的他不信得不到这个小丫头的心,迟早邵依婷也会一心一意的对待他。
“臭小子,我问你,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把自己伤成这样。”
被这么一问,赵智煊有些紧张,他似乎很担心赵祁晟会知道邵依婷杀了人的事,毕竟没有一个男人希望找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悍老婆,可是不说出来这四叔也不好糊弄,只能硬着头皮瞎编了点故事情节,比如他们四个人从来没有分开过,他身上的伤是松林给他包的,至于邵依婷的拳脚他倒是不敢随意乱说,说的赵祁晟半信半疑。
“不过四叔,我今天才知道小婶婶原来这么厉害,一个千金小姐居然还会打架,她平时和你在一块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呀?”
咳咳,邵依婷不能怪我哦,要是不这么说四叔一定会怀疑我们是怎么跑回来的。
“阿嚏、阿嚏”正在秋月阁里沐浴的邵依婷狂打喷嚏,她摸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身上一阵寒,立马将身子浸没在热水里泡着。
“可恶,一定是下午被这该死的臭小子给弄感冒了,过两天看我怎么收拾他……阿嚏——”
“是吗?依婷她从小一个人和松林在国外留学,自然是会一些防身术的,不过平时她还是很温柔热情的,也没你看到的那么冷冰冰。”
被问及敏感问题,赵祁晟也会避重就轻的回答他,其一是为了保持邵依婷在外人心中美好形象,其二是不想让赵智煊发现他其实也很害怕邵依婷的拳脚。好歹夫妻一场,赵祁晟和这个软糯的姑娘也同床共枕了不下十来个夜晚,若是让他侄儿知道这个人前风光的四叔连邵依婷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了。
可他不知道,赵智煊早已见识过邵依婷的真面目,所谓的温柔热情,冷冽凶悍,就连开朗奔放的那一面也见过,唯独不晓得这个丫头害羞是什么模样,一时也挺好奇的。
“不过,四叔还是要感谢你把她安全的带回来,今天辛苦你了。”
赵祁晟的话无非是想让侄儿知道,邵依婷的身上贴着他赵祁晟的标签,就算是自己的亲侄子他也不得不防。今天辛苦赵智煊将她安全带回,不代表以后还要麻烦他来照顾自己的女人,就算他从来没吃到邵依婷这块肉也不能让别人看着眼馋。
这话到赵智煊耳朵里也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他自然明白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反正对他而言只要邵依婷过的幸福,平平安安的就好,其他的他也不奢求。
喝完酒,赵祁晟又跌跌撞撞的回到秋月阁,看着屋里的灯还没暗,借着酒劲壮胆去敲响了邵依婷的门。
“叩叩叩”敲了几声,没引来邵依婷,反倒是将喜喜给招来了。
“四爷,您来啦?”喜喜看着紧闭的大门,便知道邵依婷故意不来给赵祁晟开门。
“四夫人刚才沐浴完说累了,现下应该已经歇下了。”
赵祁晟完全不理会丫头的话,自顾自的敲起门。
“灯还亮着,应该还没睡吧,邵依婷开门!让我进去!”
敲门声越来越响,闹得欢欢也披着外衣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见是四爷在那里,便将喜喜拉开轻声说道:“四爷喝了酒,一门心思要寻四夫人出来,我们还是别拦着的好,免得出了什么事对我们撒气。”
“可是四夫人受伤了,而且刚才看她有些感冒已经歇息了,这会再起来只怕身子不适还会惹毛了脾气。”
喜喜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邵依婷出去住了一天都没好好休息,头一天闪着腰疼得她到清晨才睡了一会,大白天还遇到那些匪徒一路打架逃命,现在已是精疲力竭,洗澡的时候还狂打喷嚏,可见是身子扛不住。
任由赵祁晟怎么敲门,里面的人还是不为所动,直到将赵祁晟逼急了在外面撞门,好似要把整扇大门都踹下来才甘心。
“嘎吱”一声,大门被打开,迎面传来的是这屋女主人身上独有的玫瑰香水的气息。赵祁晟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如此失态的撞开了大门,定神一看,邵依婷身上穿着浅黄色丝质的吊带睡裙,外面披着纱质绣花的披肩,微露香肩,凤眼迷离,一双柳眉微皱,一副被打扰了好眠的愠怒神情,惊得丫头们都不敢出声。
“四夫人,四爷好像喝了点酒,所以……”喜喜颤颤巍巍的说到一半就被邵依婷打断了。
“欢欢喜喜,夜深了早点回去歇息,四爷这里由我照顾就好。”
四夫人都这么说了,两个丫头赶紧转身一溜烟跑得没了踪影,留下赵祁晟一人酒气熏天的站在门口。
“大半夜不睡觉站在门口干嘛?还不进来?”
邵依婷语气不太好听,但也算是同意赵祁晟进门,自己转身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进卧室。背后的赵祁晟跌跌撞撞进了屋,知道自己闹了太大的动静,便悄悄关上门,跟在她身后。刚想上前从背后抱着她,却被邵依婷一个转身抬手顶在他胸口,一双凤眸眯起细细的观察到他脸上的红晕。
“四爷喝酒了?”
“嗯嗯,难受。”赵祁晟抓起她的小手想放在嘴边亲一口,却被无情的抽走。
“既然难受就应该找妈妈们给您煮个醒酒汤,或者找大夫给您把把脉,跑我这里来又是摔门又是吵闹的不让人歇息,是想让整个赵家的人都知道我将您拒之门外吗?”
邵依婷的话说得他有些不舒服,虽说过去一直有些怕她,但此刻怒气上来了一股脑的对着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女人一通发火。
“邵依婷,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我进你屋就是看中你,喜欢你。可……可你呢?一次次的拒绝我,把我关在门外,我再喜欢你也不能忍受这样的委屈,我是个男人,我是你邵依婷的男人,你必须对我好,对我温柔体贴,给我投怀送抱,给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邵依婷一手刀给劈晕,她揉揉被喊得快耳鸣的小耳朵,觉得世界总算是安静了。然后将倒在地上的赵祁晟拖到卧室的贵妃榻上,盖上毛毯让他自己窝在那里。
“切,还温柔体贴投怀送抱,再废话老娘就把你的头给打爆了,真当自己是大爷了,臭不要脸。”
邵依婷坐在床上剜了一眼赵祁晟,越看越觉得讨厌,便盖上被子关了灯美美的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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