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逍见她笑了,又接着道:“可是生死一线,丑得吓人的,那末将可以闭上眼,然后将她想象成一个美人就行了。”
萧容的笑再次僵在了脸上,莫非孟逍昨夜对她已经是迫不得已之举了?就连旁边有一个其丑无比的老妇,他都不会再选她?
孟逍看出了萧容眼中的错愕和失落,便轻笑一声,道:“毕竟你是大帅的女人,不到万不得已,末将也不敢染指。”
“难为孟少将还记得。”萧容抽笑两声,“不过孟少将的遗愿已了,下次再碰上生死关头,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孟逍勾唇一笑,“只是吻了一下怎么能成?末将就还会更多的,更深入的要求啊,比如说……”
“孟逍!”
萧容气急败坏地打断他,她再也听不下去了,从没想过孟逍竟是个这样无耻下流的人。
“既然孟少将连老妇都可以想象成美人,那孟少将大可在军营里随便抓一个士兵,闭上眼将他们想象成美人然后亲个够啊!反正你是少将,权大压人,他们也不敢反抗。”萧容愤愤地说着。
这次换成是孟逍愣住了。他的唇角抽了抽,最终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监视我,我逮不到你,那是我技不如人。你监视到了什么,尽管去向大帅禀报好了。但你要知道,我若是不好过了,你也别想活命!我只需将昨夜你对我做的事情告诉大帅,我就不信大帅还能饶得了你!你的那些临终夙愿之类的烂理由,蒙得住我,难不成还蒙得住大帅吗?孟少将你好自为之吧!”
萧容冷冷地说着,白了孟逍一眼,然后转身疾步走开。心想着这样的狠话都说了,就不信孟逍还真想和她玉石俱焚。
直到萧容走出了好远。孟逍才苦笑起来,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提起步子跟了过去。
萧容来到穆卿的军帐中时,穆卿正微仰着头闭目养神。
萧容看了看他,一身金甲,冷峻的脸庞显出些许疲惫。难为他也会有困倦的时候,萧容还以为他的身板儿是铁打的,怎么折腾都没事呢。
萧容放轻了脚步,拿起一床毛毯,走过去为他轻轻披上。
“容儿?”
刚一碰到他。他便醒了过来。疲惫的双眼看着萧容,是那么温柔。
“大帅,昨夜没睡好?”萧容轻声问。不知为何,平日里穆卿阴狠冷冽的时候,萧容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可他一温柔下来,她又开始隐隐地心疼。
萧容颔首后退一步。想将这样恼人的情绪抛开。却被穆卿抓住了手。
“容儿,昨晚委屈你了。”他紧紧地握着萧容的手,刚睡醒的眼有些迷离。
萧容思绪飞转,想不明白委屈在哪儿。昨夜她的确和孟逍纠缠不清,莫非已经被穆卿知道了?可是,穆卿难道不生气吗?况且。那怎么能算委屈?
正在萧容想着那应该算什么的时候,穆卿立起身来将她轻搂入怀里,“容儿。本帅定下这个规矩,让你受委屈了。其实本帅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看着自己的女人,却又不能碰。可惜军令如山,又岂能随意更改反悔?”
萧容怔了一下。才明白原来是这回事。那萧容还真得庆幸穆卿定了这样的规矩。
军令如山,还真是件不错的事情。
“所以大帅才谎称奴婢是女军师?”萧容撤出身来。抬起头来轻笑着问。
有了这道军令,她在这儿就再不用担心穆卿了,她的心情顿时大好。
穆卿也爽朗一笑,“莫非容儿还真想当军师?”
萧容摇头,她可没这天赋,而且她作为穆卿的奴妾,又岂能干涉军务?可她虽不愿干涉军务,却也关心战事,北国和宁国已经宣战了,而穆卿这边却迟迟按兵不动,这让她很是不解。
“宁国其实不足为患,被北国吞并也是迟早的事。可既然都已经闹僵了,为何大帅还是迟迟不肯出兵呢?”
穆卿剑眉微挑,“方才摇头不想当军师,现在怎么又问起这个?”
“这……其实奴婢是听说宁国的轩辕公主倾慕大帅已久,而且那个轩辕公主十分美貌,所以奴婢对现在两国的势态很是不解。”萧容连忙转移话题。
“轩辕惜梦曾随同宁国太子来访北国,因此与本帅有过一面之缘。要说她美貌,本帅倒没多少印象。不过轩辕惜梦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也算一个女中豪杰。”穆卿淡淡地说着。
“只见过一面便能对大帅念念不忘,看来大帅还真是无数的少女的春闺梦里人。”萧容说着,忽记起皇后的妹妹也想要嫁给穆卿做妾,看来在他人眼里,穆卿的确是魅力不凡。
“嗯,好酸!”穆卿故意皱起眉。
萧容抿嘴一笑,“奴婢可不敢酸,奴婢想说的是,这个轩辕公主,不仅仅是女中豪杰,更是个性情中人!”
穆卿却冷哼一声,面色阴沉下来,“她倒是个性情中人,可她的父兄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容被穆卿突然提高的音调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一步,不再出声。关乎两国国势,她本就不该过问。
穆卿却并不打算避讳,继续说着:“宁王轩辕鸿残暴不仁,却又胆小懦弱。豢养了了一大批男宠充实他的后宫,对女眷残忍不已。而他的宁国太子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以杀人暴尸为乐。宁国百姓鲜少知道他们的皇上和太子是这样的禽兽,这一切,都是国师在帮着隐瞒。宁国国民崇信巫术,对国师更是顶礼膜拜。轩辕氏就借着国师的威望,大肆愚民政策!一面施行着暴行,一面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向苍天祈福,或者是为了惩处妖物,救赎天下。”
萧容静静地听着,不由得毛骨悚然,她没想过。宁国王族轩辕氏竟是这样的恶魔!
相较于轩辕氏,玄棣对北国的统治简直就是开明至极。至少,玄棣不是昏君,也不是懦夫,更不是暴君。他对长辈八王爷恭敬有礼,对武将的待遇也极其优渥。什么样的君主,便统治着什么样的王朝。轩辕鸿残暴不仁,又怯懦胆小,即便实施了愚民政策,得一时之逞。也终究难以保住他的江山。
“既然如此,大帅为何不出兵?为何不铲除轩辕氏这样凶残的种族,解救无辜的受害者?”萧容有些激动地说道。
比起野心勃勃的统治者。她更加痛恨残暴不仁的统治者。有野心,那还可以说是有着胸怀天下的大志向,但是残暴,就只能说明他是恶魔的子孙!
穆卿沉下眼眸,他又何尝不想出兵?何尝不想立刻夷平他的轩辕王朝?昨夜他不是没睡好。是根本都没有合眼。本来派着孟逍前去打探宁国太子府的动静,却不料俞将军和高显突然冲了过来,他只好先让孟逍将萧容送回,然后转而找周阳前去。周阳和孟逍虽同为他的左右手,但是相较于孟逍,周阳的心思没那么缜密。性情也没那么沉稳。他只好加派几个一起跟过去,然后在帐中静等着消息。
最终周阳倒还是没有让他失望,得来了令他满意的消息。
“容儿。你若是宁王,如今的局面,你怕不怕?”穆卿面色沉沉地看向萧容。
萧容顿了一下,不明白穆卿何出此问。她想了想,宁国如今大敌当前。面对着亡国之危,自然是害怕的。
“宁王胆小怯懦。一定很害怕。只是害怕又有何用?大战在即,宁国已然将亡。”萧容并没有将自己当做宁王,而是直面回答了穆卿的问题。
穆卿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仰头轻笑。
“区区宁国,自然将亡!”他的神情突然又冷下来,“可如若宁王暗中与夏国结盟了呢?”
萧容心中猛地一怔,“夏国也插手此战?”
夏国对于北国来说,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这些年北国日益强盛,夏国也收起锋芒,养精蓄锐。北、夏两国曾受到邻里小国的多番挑拨,最终皆是没敢开火。因为两国国君都深谙一个道理,北、夏一旦开战,必然两败俱伤,到时候其他小国纷纷结盟大局进发,坐收渔翁之利,那么亡国的就将会是北、夏两国了。可如今北国和宁国要开战,夏国趁机杀出来,那岂不是摆明了想要借机铲除北国?
萧容心中顿时一个寒战。
穆卿的脸色更是阴沉得骇人,仿佛是对着和他有着深仇大恨的人一样。他一掌击在案几上,忽而又冷笑起来,“夏国那点贼心思,不是昭然若揭吗?此般假道伐虢,不过就是想要先帮着宁国对付我们北国,然后他再回过头来将宁国一同吞并了!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
穆卿说着,又是一掌击在案几上,震得陶瓷茶盏都裂开了,茶水渗出来,湿了羊皮地图。
萧容连忙上前将地图移开,以免染上茶渍。萧容正擦着水,目光却被羊皮地图下的一张信纸吸引了。上面赫然几个大字:夏国与此战无关。
“大帅?”萧容拿起信函,疑惑地看向穆卿。
穆卿伸出手,将信函接过来。望着那信函上的大字,他的神色却更加阴郁了。穆卿的手渐渐收紧,随着他身上明光金甲的微震,他的手一扬,信函便高高飞起,然后散成了碎屑。
萧容怔怔地望着穆卿,那封信函上的话应该是穆卿派人打探来的消息,可既然夏国没有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那穆卿为何还提出来呢?而且看他方才将信函震碎之时,那盛怒的样子似乎并不仅仅是由于这场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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