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只身去了日上阁。【高品质更新】
每一步都走的不快不慢,不像赴死,只像是闲逛散游。
日上阁里静悄悄的,就连魏楠都懒洋洋的似睡非睡。只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将离,又阖上了眼睛,道:“少爷在书房。”
将离已经恢复了平静。尽管她知道这是决定她命运的时刻,却还是不再惊惶、恐惧。再坏,也不过是重新来过,把上一次的命运重新再经历一回。
风辄远淡淡的看着将离,没有好恶,也没有喜怒,连客套都免了,只吩咐着:“把我的书拿到院子里晒晒。”
将离便沉默的把书往院子里搬。分明不是晒书的时候,不过他是主子,他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书很多,也很重,将离就一遍遍的进出。冬日的暖阳晒到她的身上,厚重的棉衣底下竟然渗出了汗迹。
将离待在院子的一隅,用手遮了额看看天上的太阳。
蓝天,暖阳,这是一个惬意的午后。
起风了,吹起书页,哗啦啦作响,每一本书都像长了翅膀的鸟儿,奋力的想要飞到天空中去。只是才张开又落下,发出沉重的哀鸣。
将离一直沉默的盯着那些满地飞舞的书页,似乎她也化身中其中的一本,在冬日的冷风里努力着,挣扎着。
风辄远踱步而出,看着那站在一边因为失神而变的有些彷徨迷离的将离,问:“将离,你在表妹身边多久了?”
将离并没回头,这一刹那,某些记忆与当前重合,她清晰的记得自己的回答:“两年。”
“不知道家里还有何人?”
将离答:“不记得了。”
耳边便传来风辄远的叹息:“你原也是个可怜人。”
那会将离是怎么回答的?她眼角一酸,定定心神道:“什么可怜人,这是奴婢的命罢了。”
风辄远则温和的笑,声音如同美妙的音乐:“这是你的命,却和我同病相怜呢。”
……
将离猛的回神。问她看向风辄远,道:“表少爷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她不再是从前的她,因为主子的一点垂怜,就觉得浑身都洋溢着喜悦。她更不是那个天真无知,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对着风辄远含笑含情的双眼,就如同被磁石牢牢吸住,无法脱身。【\/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这颗心,经历了沧桑,早就百孔千疮。面前的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俊秀公子,她却再也没法心跳的像小兔乱撞。
风辄远像是大变了性子,往日的阴狠深沉一点都不得见,仿佛前些日子的威胁只是一场幻梦。他道:“你很得表妹的眼缘,于我也是,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们曾经……”他露出了一个深思的表情。
将离垂下眸子,道:“奴婢不敢。”
“呵。”风辄远笑了一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何必这么急着推脱,将离,我该谢谢你呢。不是你,我和表妹也不能……”
将离只觉得满口血腥,风辄远这话,在她听来尤其的讽刺,将离道:“那是小姐与表少爷的夙世缘份,与奴婢何干?”
“你不领情是你的事,可是我不能不谢。”风辄远看着被风吹乱了的书册,道:“你不怕我罚你?”
将离看向那些风中乱舞的书页,道:“不是不怕,而是,奴婢只能尽其所能,至于能否让表少爷满意,不是将离所能控制的。”
他如果想折磨她,每件事,不管做的有多好,他都能找到瑕疵。
“你倒是深谙尽人事,听天命的真谛。”风辄远打量着将离。这少女亭亭如一朵荷花,粉光脂艳,柔媚多姿,偏偏眼睛里有一种不可夺不可押不可拧的志气。漂亮的女子多的是,可像她这样执拗,宁折不弯的倒是少见。
固然不够温顺,不够听话,可他在气恨之余,更有一种油然而生的爱意。这种女子,折服过后,会是怎么样的艳丽呢?
风辄远笑笑,吩咐:“把书收了吧。”
日子长着呢,她已经注定了要收尽他的囊中。
等到风辄远走了,将离才颓然的坐倒在地。说不怕,是假的,她不怕风辄远打她骂她,她只怕他用那样的手段对她。
就算拼了命反抗,力气不敌,身份在那里,她又能如何?
将离缓慢的收起书册,只觉得浑身虚脱,胳膊都是哆嗦的。风辄远的志得意满,她看在眼里,他虽然此刻放了她,却不代表他就真的放了他。
恐惧永远都在,威胁也一直在,她只能被动的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将离忽然站起来,朝着风辄远的背影道:“表少爷。”
风辄远停住步子,问:“什么事?”
将离缓缓走过来,道:“奴婢斗胆,想问一声,表少爷把奴婢叫过来,究竟……”
“你是问我想怎么对你么?”风辄远温和的问,脸上又是那种迷人的笑意。
“是,奴婢自知愚钝,请表少爷示下,也免得表少爷多耽误功夫。”她的神情虽然沉静,却自有一种玉石俱焚的绝决。
风辄远笑笑,道:“我身边,缺个人,仅此而已。”
“那么敢问,奴婢是顶替合欢的位置呢,还是顶替小姐的位置?”
风辄远气定神闲的看着将离,折身回来,一步一步的靠近,问:“你说呢?”
将离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她不求自己有多勇敢,只求自己能够有足以抵抗的通气,平静的道:“奴婢不知道,所以才斗胆要问个明白。”
风辄远轻蔑的道:“你是个聪明人,自然不甘心只做个合欢那样位置。要顶替表妹,你还不够资格。想做到什么位置,就看你付出多少努力了。”
将离勇敢而决然的抬头,道:“表少爷,奴婢是将离,既不是合欢,也不是牵牛,更不是小姐钟玉灵。”她就是她,她是不同于合欢那样自甘堕落自甘下贱,也不同于钟玉灵那样为爱痴狂。
“嗯?你的意思是?”风辄远玩味的问。
将离一字一句的道:“表少爷那才那句话,容奴婢原封不的奉还,您若想得到什么,也要看您肯付出什么。”
风辄远认真的打量着将离,嘲弄的道:“你有什么资本?”敢跟他讲条件?
将离微笑着道:“不在于奴婢本身是什么样,而在于,表少爷您到底需要什么。”
需要什么?风辄远觉得非常可笑。他需要的,不过是个暖床的女人而已。而将离,不过是那个正好就便的女人罢了。
她倒是心比天高,只可惜……
风辄远伸手,一把捞住将离,道:“你说呢?”
他要让这个女人明白,没有谁可以跟他讲条件。他要她,那是看的起她。她一个低贱的奴婢,就算有几分姿色,将来也不过是他暖床的通房丫头,那还是看在钟玉灵的情面上。
现在他想要她,她就应该感恩戴德,惟命是从。
谁允许她做出来这种百折不挠的劲头来。她以为她是谁?贞洁烈女?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在他这里,从来都是荡,妇。
将离直直的凝视着风辄远的眼睛,不畏不惧的道:“你大可以仗势欺人,可以用武力手段得到奴婢,但是,你更应该明白,强暴一个不情不愿的女人,既没什么快乐可言,又有损您的英名,传扬出去,只怕要被世人嘲笑,得不偿失……”
风辄远轻蔑的一笑:“你以为用激将法就能逼我放手?太天真幼稚了吧。我管什么世人嘲笑?我管什么英名有损?所有的一切,都只会烂在这,你会在黑暗中得到快乐,永远见不到阳光。”
他用强,用蛮,用武,把将离推跌在地上,欺身上来,撕扯着将离的衣服。
将离也豁出去了,用踢,用挠,用咬。
她挣不过风辄远,却也不去做无谓的反抗,只是瞅准了机会,狠准稳的下手。初时风辄远还没当回事。花拳绣腿,就是被她打着了也不疼,谁知道将离挠时只拣显眼的位置。
几个不防,风辄远的脖颈就被将离结结实实的挠着了。她的指甲又尖又利,下手又狠,几乎扯下一层皮来。
风辄远吃痛,伸手去摸,指尖浅浅的一层淡红。
他发起狠来,挥手就是一个耳光。将离被打的头昏脑涨,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装死。可是等到风辄远想要俯上她的身子时,她又照准他的右臂内侧就是一口。
虽然隔着衣服,却还是疼的风辄远失声低叫。偏偏将离死咬着不松口,他气急败坏连踢带踹,才算是从将离的口下把自己的胳膊救出来。
只是再也没了兴致,他揉着手臂站起身,朝着将离的腰间就又是一脚。将离闷哼一声,将身子蜷成一个团。
风辄远喝令道:“你个死奴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将离道:“你这衣冠禽兽,合欢可才闭上眼睛,她在天上瞅着你,诅咒着你呢。”
风辄远更是恼怒,喝令外边的魏楠:“把这女人拖下去,让她尝尝苦头。”
魏楠看一眼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将离,面无表情的上前直接就把将离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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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主为什么不离开钟府的解释,一是她即使重来,也不可能一时三刻就改变她的愚忠之心,再者身为奴婢,是贱籍,若有私逃,刑罚很重,还要让收留她的人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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