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大军终于顺利汇合,这是件值得高兴的大事,宋江特意摆下了酒宴为卢俊义等人庆功,虽说这一次还是损失了好几个人,但毕竟还算是顺利,所以大家也只不过哀悼了一会就又开始高兴起来。
这种场合晁节根本就没有资格出席,更何况他现在连先锋旗的主将都不是了,自然就更没有人注意他了,所以只是站了一会也就回自己的营帐了,不过在回去的路上还是听说宋江又赏给了自己三千两银子,而且卢俊义也派人送来了一袋子珠宝全做奖赏,还算是收获颇丰。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宋江和卢俊义听说晁节现在连先锋旗的旗主位置都交了出来,当下心中自然高兴,给他点钱又算的了什么?甚至都还很赞赏林冲的手段,认为这一招用的实在太妙,所以在酒宴上对林冲大加赞赏,不过说的都是打仗的事情,这件事当然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了。
晁节倒也无所谓,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能在宋江手下混出头来,所以得到赏钱更觉得高兴了,心里盘算着这些钱要怎么用,边想边走进了自己的营帐。顺手点了蜡烛,一回身不禁吓了一跳,原来自己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他先是一惊然后才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天仙妹妹,心里高兴得不得了,看来朱武还真办成了。马上/将手里的蜡烛放下,几步走到天仙妹妹的身边,高兴地问道:“你终于被我师兄救出来了?实在太好了!你不知道,自从上一次见过你之后,我就一直在挂念你,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是不是那些人又给你气受了?现在看到你才终于安心了。你吃饭了么?我让人给你准备饭菜吧?”晁节说这些话还真是发自内心,在他的心目中这一定是个可怜的人,好像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的丈夫死了就会变成了丧门星,而这个女子的丈夫很明显是不行了嘛,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冒险去杀熊取胆。
哪知道当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天仙妹妹的表情很不对劲,用英语说就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银牙紧咬粉面通红,这分明是生气的状态呀。
“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这个狗官不知道?”天仙妹妹终于开口了,声音也冷得像是千年的玄冰。
“我当然不知道了?再说我怎么变成狗官了?”
女子冷冷一笑“那我就和你说明白。当日我看你一个人击杀巨熊,而且不取回报就将熊胆送于我们,还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这才和你说了几句话,但谁知道你竟然也是个登徒子而已。不但是个登徒子,还是个欺男霸女的狗官!你让你的师兄到我们庄上,利用所有人的性命为要挟,不但讹走了大量的金钱物品,还点名要我来陪伴,这不是狗官又是什么?我本来是向来以死相拼的,但为了全族老小还是来了,你想怎么样随便吧。不过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我白巧巧虽说出身低贱但身上流的也是白家的血,我们白家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完把头一转把眼睛一闭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晁节一下子呆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本来就是想要救下这个人,哪知道自己看来好像受苦的日子,其实在人家的眼中倒是甘之如饴了,这么一来自己不是闲吃萝卜淡操心么?
“白姑娘,你误会了!我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我只是看到那个徐守业对你十分无礼,便起了帮助你的想法,现在看来原来是我想多了。如果你真的觉得那样的日子就是你想要的,我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就可以派人将你送回去。”
白巧巧猛地睁开眼睛,还是恶狠狠地望着晁节“你少来这一套,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你还装什么好人?我已经被徐家逐出族谱,四哥也死了,我回去?你明知道我已经回不去了,说这些有意义么?想做狗官还想立牌坊,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晁节可不是个迂腐的人,刚才看到白巧巧那个样子心里有点着急,所以说了几句软话,可现在一听这话,心里也不高兴了“白姑娘,咱们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对五义庄采取的行动,我认为没有丝毫的问题。毕竟你们给方腊做了多年的顺民,等看到天兵到来他们马上又做出一副忠勇无双的样子,这是做给谁看呢?”
“方腊势大,别说我们这些升斗小民了,就是你们官府官兵都跑得无影无踪,让我们又能如何?我们不做方腊的顺民只能被他们全数杀了,难道我们死绝了才是对朝廷尽忠?”
晁节哼了一声“江南地方大了,方腊的势力范围之内有的是人在为了朝廷战斗,也没见他们都死绝了?更何况如果你们只是普通百姓倒也罢了,可你们这么大一个村庄,修建的如此坚固,竟然连反抗都不敢,还谈什么别的?就算打不过,你们不会离开么?别忘了,这些人可是三将军的后人,如果三将军在世的话,他会委曲求全么?最可笑的是那个徐贤还在我面前大言不惭,如果不是他说了那么多话,也不会把事情走到这一步。”
晁节说着也是一脸的不屑,没等白巧巧分辨他又继续说道:“说到你,我也把话说清楚,我只是从你们的只言片语当中觉察出你是个苦命人罢了,这才动了怜悯之心。本以为把你救出苦海,从此天高海阔任你遨游,但现在看来你压根就没有觉得自己不舒服的意思,也许被人呼来喝去你还觉得是个很享受的过程,既然如此那就算我出力不讨好了,你可以随时离开,我绝不阻拦!你既然说自己是白云瑞将军的后人,那他不服输不让步不低头的性格你总该也有一点吧,又何必坐在这里做出一副这样的表情,给你的先人丢脸?”说完晁节转身出了营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