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让他知道。”韩潇也想到王总管的性子了。
“不让他知道怎么行,您这伤口要勤换药才行。”
“以后换药的事,都归你了。”韩潇目光微热地凝视着她说。
夏静月无意间撞进他微热的深眸之中,闪了闪神,心口猛然乱了几拍。
王爷大人不冷之后,颜值真高,这样的王爷真是帅得妖孽,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人。
夏静月有些慌张地低下头,说:“那我每天早晚都给你换一次药。”
“嗯。”韩潇发现到她微红的脸颊,心口也渐渐地乱了:其实她也不是对他无动于衷的,是吧?
只是幸福来得太快,他有点不敢相信,又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了。
第一次尝到情爱滋味的王爷殿下患得患失了。
不过当眼睛落在墙上挂着的三十六计上,他又心定如山。
夏静月把韩潇打伤了,再也没有了练鞭法的心情,除了给韩潇换药外,还琢磨些他喜欢的吃食来补偿他。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进补的极佳季节。
夏静月亲自下厨给韩潇熬了一锅淮山红枣枸杞乌鸡老火汤,从清晨一直熬到中午,熬得乌鸡的骨头都软了,汤香浓美味。
夏静月撇去上面的油花,取了最清的一盅汤,见韩潇午膳的时间到了,端着它往韩潇住处走去。
王总管给韩潇上了膳食,又用干净的筷子给夹好菜,放在韩潇面前,恭敬说道:“王爷请用膳。”
“等等!”夏静月进来,正看到韩潇拿起筷子,连忙叫道。
王总管迎了上去,“夏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给王爷熬了补汤。”夏静月示了示托盘上的汤盅。
王总管一听到补汤两字,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激动地说:“赶紧!赶紧的!给王爷补一补!”亲自捧了汤盅,端到韩潇面前,殷勤地说道:“王爷请喝汤!”
夏静月见韩潇又动了那条受伤的手臂,连忙与王总管说:“王总管,你们这么多人盯着王爷用膳,王爷也吃不香的是吧?”
王总管满脸疑惑:“不会呀,平时咱家都是这么伺候王爷的,王爷胃口好的时候吃得可香了。”
韩潇领会了夏静月的意思,对王总管吩咐道:“都下去吧。”
王总管狐疑地瞧瞧夏静月,又瞧瞧他的主子,一肚子纳闷地带着一屋的内侍离开了。
王总管等人一走,夏静月立即上前去检查韩潇的手臂,挽起他的袖子。因他的肘部伤得最深,刚才那一动,伤口裂开了,沙布上隐隐透着红迹。
夏静月特地多拿了一个勺子过来,放在韩潇面前的,“用左手吃饭就不会让伤口裂开了。”
韩潇默默地享受着她对他的关怀,眸中掠过悦色,依从地用左手拿勺子喝汤。
夏静月看了一会儿,见韩潇这样吃着不是很方便,偶尔有几点汤水落在他石青色的袖子上。再见厅中除了她与韩潇再无他人,便上去把药盅拿过来,亲自动手喂他。
他救过她的性命,又教她武艺,可以说,他是除了老太太外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了。所以在他手不方便的情况下,她多照顾他一些也是应该的。
何况,他的手还是她打伤的。
反正这儿又没有外人,也不怕别人误会什么的。
王总管带着内侍离开之后,越想越不对劲,越想疑惑越多。
他挥了挥手,让内侍都下去,自个悄悄地返回去。
王总管轻手轻脚地靠近膳厅,爬到窗口下面,偷偷摸摸地透过窗口,鬼鬼崇崇地往厅里瞧去。
这一瞧,他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夏静月坐在王爷面前,一勺一勺地喂着王爷喝汤,然后又一勺一勺地喂着王爷吃饭。
夏静月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夏静月是什么表情,可是,他看到了王爷在夏静月低头夹菜的时候,她不注意的时候,唇边扬起柔和得不可思议的微笑。
天啊,王爷殿下竟然会笑!
王爷殿下竟然笑了!
王爷殿下还笑得这么好看!
王总管有一种被雷劈到后发懜发蠢的感觉,满怀激动得想冲进屋里仔细去瞧瞧。
却不想此时,韩潇一道凌厉以及警告性十足的眼神向他射来,将王总管骇得腿软。
王总管不敢再看了,更不敢进去,扶着发软的腿往外走,脑子里一片浆糊。
从这一天之后,王总管的一双眼睛像雷达一样,时时地关注着夏静月与韩潇的事。
然后他就发现了夏静月经常进入王爷的房间,一进去就许久。特别是早上和晚上,几乎掐着点儿地进去。
进去后,王爷还不要别人呆在屋里,把侍候的内侍都赶出去了。
屋子里面,孤男寡女的,在搞什么?
王总管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这夏静月不会想勾引王爷殿下吧?可是,她不是不愿进王府做妾吗?怎么又主动靠上来了?
难道她想做王妃?
但她的身份不够资格啊!
还有王爷殿下,那么讨厌女人,为何却一点都不讨厌夏静月了?还纵容她在他的禁地中进进出出的?
王总管脑海里又浮现韩潇对夏静月笑得那样柔和的神情。
他是看着韩潇长大的,从不曾见韩潇那样对人笑过,尤其是个女的。
王总管隐隐有一种接近真相的感觉。
夏静月检查了韩潇的伤口,已经结疤了,再敷几天药就能好了。
收拾药瓶的时候,夏静月无意中在书房里发现了一张纸。
这张纸上,写满了字。正是这个字,令夏静月感到惊奇。
这个字,韩潇琢磨了许久,都没有琢磨出来它是什么意思。这个字,也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既然被夏静月发现了,他索性指着那字问:“可知道这是什么字?”
夏静月仔细看了又看:太像阿拉伯字数字的2字了。
除了这个2字,夏静月也想不出它是什么字了。
便回答道:“像是个2字。”
难道是王爷从其他国家进贡的东西中看到的?
“2是什么意思?”韩潇状似随意地问,实则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