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只是担心如果把隐藏的真相说出来,没人相信不说,还连累到两老。
“说到底,你私心里不过想逃避这件事情,你已经不再爱从前恋慕的人,只是自己没有发觉,不然,有那么长的时间,为何不争取。”
白顷冷酷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男人,也许开始的时候他心底是爱着娘的。
可是,十几年过去了,那份真心还存在吗?
孟村现在不过是心有愧疚,被当年的事情日日折磨,一直以为自己还是爱着花心蕾罢了。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不爱蕾儿了……只要蕾儿还活着,我做什么都愿意,只要她还活着……”
孟村抱住脑袋,痛苦的扯住头发。
因为他的疯狂行为,头上原本梳理好的发型被他绕乱,像个失心疯的疯子一样。
“师兄,既然他是帮凶,不如……”
宴玖厌恶地看了眼地上精神有些失常,明显不在状态的孟村。
这种连爱一个人都不敢正面得到的人,实在是懦弱。
要是他,宴玖抬眼看向不远处冷着脸的男子。
他迟早有一天会得到师兄的认可,直到霸占“他”,让师兄从身心屈服在他身下。
至于旁人,与他们之间何干?
“不用……对他最大的惩罚,不是杀了他,精神上的煎熬,往往比**上的折磨更可怕,直接让他死去,便是便宜了他。”
白顷说出无情的话语,面上无悲无喜,转身,轻功飞离。
悬崖边上,花心蕾的墓碑前。
急急飞身而来的白顷,一步一步,钝慢地朝墓碑靠近。
修长的白指轻轻抚摸上上面雕刻着的名字,松怔的凤眸中,两行清泪缓缓流出。
一滴,一滴,似凝固的透明冰珠,滴落在杂草丛生的坟前草上,如水晶般的杜鹃啼血,扩散在枯草叶上。
“娘,你是为了护我才离开花家,为了不让我受到伤害,才阻止我回花家的吧……可是,当初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多忍耐一下,陪阿顷久一点呢……”
等阿顷长大了也好啊,至少,那样阿顷知道,自己不是这世间多余的人,不是没有人在意的。
宴玖赶到之时,就看到,从来都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师兄,正跪在满是污泥的地上拔着坟前草。
白衣下面已经被污泥肮脏的棕色代替,脏乱不堪,一改之前的白净。
而向来洁癖的人,此时眼里只有坟上的枯草,一根一根细细地拔着,丝毫不在意衣服上沾着的泥土。
宴玖望向墓碑上的名字,眼里闪过丝丝了然。
抬腿朝那人迈去,站定在“他”面前,凝视着全身散发着悲凉气息的削瘦身躯。
“师兄……”
轻柔地把手放在“他”纤瘦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
白顷僵硬麻木的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人。
“师弟……你来了。”
平时清冷的声音,变得沙哑,平淡无波的凤眸里,此时蓄满的泪水,看起来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白狐,可怜兮兮的。
看着师兄一改不食人间烟火,月上人的形象,变得如此脆弱。
宴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再次受到一万点暴击。
“砰砰……砰砰……”
宴玖忙移开视线,往别处看去,一只手挡住白顷看向他的视线。
未来岳母,希望你别怪宴玖在师兄伤心的时候很不厚道的被再次勾引到了。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护好师兄,一世无忧。
“咳咳……”
移开手,发现师兄已经重新转过头,继续拔草,宴玖嘴角一抽,“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学着白顷,宴玖跪在“他”旁边。
侧脸看向一脸麻木,毫无情绪,人见人怜的人。
伸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珠。
对于宴玖的行为,白顷没有任何反映,继续专注地拔草。
“师弟,你起来吧。”
直到见到宴玖和自己抢着拔草,白顷才再次把视线转移到宴玖身上。
“伯母既然是师兄的娘亲,那也是我的亲人,师兄难道要阻止我帮忙吗?”
真诚的眼眸直直看着白顷,好像如果白顷阻止他拔草,是多么罪大恶极的行为。
“……”低头,继续拔草。
“师兄,我离开会儿。”
眼见杂草清理的差不多,两人的衣服都被污泥染脏,宴玖拍拍衣袍,站立起来。
白顷点头,头也不抬继续拔草。
不一会儿,宴玖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野花回来。
走到白顷面前,蹲下,温柔地望着,自从看到花,就开始盯着自己手里的花的人。
“师兄也许没有祭拜过伯母吧,用它来如何?”
继续看着宴玖手里的花,白顷一怔,
宴玖将手里的花递给怔愣住的人,示意“他”拿住。
白顷伸手要接住花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满是污泥,手一顿。
刚想站起身来,可能因为跪太久,导致腿部血液不循环。
白顷腿部一阵酸麻,脚下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
“师兄!”
宴玖也没料到,师兄会突然站起来。
忙速移,在白顷即将即将倒在地上时,空着的一边手迅速环住“他”的腰身,把人搂入怀中,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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