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白顷睁开眼睛,看到又缩在自己怀里睡得甚是香甜的师弟。
此刻,白顷白皙的面瘫脸已经可以做到毫无波动面对此场景。
“师弟。”
拉了拉怀里人的衣服,见他睫毛微颤,而后又没了动静。
白顷伸手一提,毫无怜香惜玉的拉起自家师弟的领袖,把他从怀里提出……
只不过,放下的动作,却还是轻缓的。
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出去让下人多准备一份洗漱水进来。
“还有,把另一个房间的荀香换成梨花香。”
师弟好像比较钟爱梨花。
转身回房之时,白顷想起师弟房间的熏香,提醒道。
站在门外的丫鬟,望着白顷进去的背影一脸懵逼。
她记得,昨天那个房间的香味是她熏的,而且不是熏了荀香啊……
“小于,今早白公子房间的洗漱水我来端吧,刚刚丽姨让我告诉你,让你去二爷的房间伺候着。”
白顷吩咐端水的丫鬟小于刚要端水进白顷的房间,冬兰就出现在她面前。
“哦,好,给你,谢谢兰姐。”
小于放水盘交给冬兰后,匆匆离开,丽姨对丫鬟可是很严厉的,每次谁做不好事情,准被惩罚。
冬兰有意和端水的丫鬟换了工作后,在白顷房门前踌躇了下,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开始把水端进白顷的房间。
冬兰把水缓缓端进白顷的房间,发现桌边的白顷没有关注到她,心里又是一阵失落与难受。
顿了顿,眼睛一转,当无意看见床上躺着的少年时,瞳孔猛缩,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望向坐在桌边淡然看书的白衣男子。
他们难道……
“砰!”
突然水盘落地发出的巨大声响,不仅引起白顷的注意力,也把昨天晚上因为作妖导致睡得太晚,正在懒床的宴玖猛地惊醒。
冬兰慌忙弯腰捡起水盘,弯腰时,只感觉熟悉的阴深自后背而起,抬眼对上床上的少年不善的目光。
冬兰忙移开视线,望向桌边的男子。
却发现白顷正不悦的看着自己,“白公子,对不起……对不起,奴这就打理好,重新端一盘水过来。”
微红的脸,眼眶溢上水珠,冬兰不知所措的弯腰道歉。
看白公子看自己冷然的眼神,她现在在“他”心中,影响肯定更加不好了。
“换回原来的丫鬟。”
刚刚他看到的,可不是这个叫冬兰的丫鬟。
时辰还早,师弟昨晚睡太晚了,还在补觉,最后却被这阴晴不散的丫鬟给打扰了。
“是……”
冬兰听白顷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脸色更是白了些,出去的时候,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哗哗的滚落下来,又失败了。
宴玖在床上看着自家师兄十分不解风情的行为,却是心满意足,愉悦地扯嘴轻笑。
啧,那丫鬟刚才进还想讨取师兄的同情心,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她那样,也想入师兄的眼?
“既然醒来,就起来洗漱吧,我刚让人把早点送到房间里来,不久应该就会到,洗漱完趁热吃了。”
打发了冬兰,白顷看向床上横躺着笑得莫名其妙的人。
待两人出门时,已是花长春通知的时候。
进入义庄的时候,宴玖不像白顷两人那样光明正大的进去,所以,守卫并未加阻拦。
“白公子,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真的有把握找出原因?”
和宴玖站在白顷身旁,花长春望着不停的观察尸体,以及手下动作有条不絮的男子,心里虽是信他,但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的信任。
毕竟,他对白顷的好感,最大程度上是来自女儿花心蕾。
“今天中午,我就可以随花家主到衙门证明花家与此人之死无关。”
白顷凝神注视着尸体头的中枢部位,在上面插下一根银针后,抽空给出肯定的答案,以打消花长春的担忧。
“那就太好了。”
花长春听白顷的话,一脸喜意,花家终于不会在他手中发生毁灭名誉的事情。
“不过,有一件事请,花家主要注意些。”
想了想,白顷再次开口。
“什么事情?”
花长春瞧白顷神色微微有些凝重,刚放下的心不由也紧张起来。
“证明花家的清白后,不要和朝廷有太大的交集。”
看门外严格把手的门卫,可以看出,朝廷中有人想要针对花家,至于出于什么目的,现在还是一团迷雾。
花长春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与朝廷中人少接触。
“这……好。”
花家历来朝廷江湖两边都同等对待,因此,要想尽可能的不接触朝廷的人,还是有些困难。
不过,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来看,花长春还是决定听从白顷的忠告。
然而,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沾身,就得以脱离的。
直到后来,白顷才意识到,早在这件事情之前,花家就与朝廷脱不了关系。
宴玖在一旁,看着白顷为了花家忙活的样子。
他知道,师兄在强迫自己去接触尸体。
尽管师兄手里已经带上隔离纤贴,但从“他”一开始就紧皱着眉头,宴玖就看出,“他”此刻定然很不适。
宴玖相信白顷的医术,所以白顷皱眉只可能是心里不适应。
宴玖还知道,仅仅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师兄的医术已经达到和鬼医之称的鬼老头相并趋的高度。
鬼老头有生之年,最得意的地方,就是收了白顷这么一个毒医双攻的鬼才。
整整经历了三四个时辰,白顷不断的在施针,并且不断查探尸体身体的各个部位。
当然,除了隐秘的地方是让花长春来。
毕竟,有一个极其犀利的醋桶在这里,白顷就算没有洁癖,宴玖也是不会让她有进一步的动作。
直到尸体差不多全身都插满了银针,白顷才停了下来。
“师兄的手现在不便擦汗,我帮你擦擦。”
白顷刚停下来,宴玖手中的梨花手绢就伸到她的脸上,动作轻柔的开始为她擦掉脸上细微的汗珠。
独独站在一旁的花长春,见宴玖擦汗那个小心翼翼,深怕擦疼自家师兄的样子,嘴角抽了抽。
看着两个男人靠的那么近,动作还那么亲密,虽然一个还是少年,花长春想忽视心里对此场景怪异的感觉还是很困难的。
而且,宴玖看白顷的眼神,不就是当年自己和自家夫人热恋时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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