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力大人语气,是知道?”
对于力正话中若有似无的试探,白顷心里如何想的,面上却是不显。
站在白顷旁边的花长春已经尽量让自己从白顷带给他的一系列冲击中平静下来。
怪不得,白顷对花家的事情上心,以及莫名让他信服,原来是血缘的羁绊。
力正则在白顷面瘫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得放弃。
要是白顷知道那是何种蛊虫,他势必要向岐王爷禀报,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坏了王爷的大计。
“既然这样,今天就到此为止,至于死者如何处置,本官再向上级请示。”
花家的事情真相大白,然而,众人现在更关注的事情,是花家的“外侄子”白顷。
“先跟我回花家吧。”
终于解决近日心中最焦虑的事情,花长春彻底放下心来。
欲言又止的想叫白顷什么,最终,花长春只能吐出这句心里话。
“嗯。”
白顷颔首,不言其他,跟随花长春一起,宴玖异常的保持沉默,与白顷并肩,离开众人的视线。
衙门屋内,力正脸色凝重地坐在椅子,手端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
“大人,现在陷害花家不成,下一步,咱们打算怎么办?”
刚刚一直静静坐在公堂左边,不发一言的长胡子师爷何立,此刻站在力正面前,慎重地问道。
“上面交给我们的任务已经失败,本官暂时没有什么法子,师爷,你是有什么想法?”
力正听他语气,不见丝毫惊慌,相比他,定有法子应对现在的情况。
“小人确实有一计,能让我们摆脱上面的责罚。”
何立细长的黑眸中闪过一道暗光,态度却是谦卑恭敬的点头。
“哦?那你说说。”
力正脸色一喜,他正愁着用什么办法逃过一劫。
何立走近力正,意是让力正靠近。
力正倾耳,想要听取何立所谓的办法。
“小人的办法就是……大人您死……”
“呃……”
下一刻,鲜红的血液从力正的喉结处汹涌而出,直到身体不能动弹,他的眼睛仍是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你死了,不就是逃过岐王的惩罚?”
何立从怀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布料,漫条梳理的擦干手上的血,神色不见丝毫慌乱的走去房间。
略显幽暗的房间内,精致的檀木香雕琢而成的架子床上,淡紫色的纱账轻垂落地,地上铺着红色,富丽华美的云罗绸如血水一样荡漾于地上。
不远处的玲珑琴桌上,摆放着一把暗黑色的古琴,古琴正面的右手处,雕纹着一朵暗红色的彼岸花。
整个房间装饰的东西精简华贵,显得空旷的房间却沉浸着浓重的阴冷气息。
“砰砰……”
突然,房外传来的敲门声,打破房内的寂静。
“进来。”
紫色的朦胧纱账内,传出男人不带任何感情的低哑声。
从外面往里面看,只能看出男人有一头白色披肩的长发,面容模糊,无法分辩。
“厂主,任务失败。”
豁然,从外面走进来的人,就是出现在衙门中的师爷何立。
“失败了……啊。”
这次,男人的声音宛若清泉般,温柔悦耳。
跪在地上的何立却是因此脸色变得惨白,“厂主,请给我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何立强忍着心里骇然的恐惧,腿臂却是颤抖不止。
“将功赎过?可你却是让本座第一次失信于岐王,你说,你还有活着的价值?”
话是这么说,但从男人的声音中,一点都听不出对岐王的尊敬之意,反而像是因为猎物有趣,才带有玩弄的兴趣。
“厂主,请再相信小人一次,那个人,你肯定感兴趣。”
何立深怕男人不给他机会,慌忙急促的说道。
“哦……你这么了解本座。”
纱账内的男人身子微躺,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白丝。
“那我倒要听听了。”
就在何立脸色已经因为惊吓越发苍白的吓人的时候,里面的男人终于松口。
待何立把有关白顷所有的事情以及连带着宴玖讲给男人的时候,房内又恢复长时间的幽寂。
“自己去艳无意那女人的地盘。”
在经历漫长的心里煎熬后,何立终于再次听到男人出声。
但听到男人说的内容,何立脸色一黑一绿,那个疯女人……
“怎么,你不满意?”
许久不见何立出声,男人的缥缈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
何立反应过来,连忙磕头离开这个诡异深然的房间。
房间恢复先前的寂静后,一只修长惨白的手从纱账中伸出,拉起一边的纱账,床上躺着的男子站立起来,白发及地,缓慢地朝古琴走去。
纤细的手指轻抚着古琴上暗红色的彼岸花,他清澈的瞳孔中却是毫无焦点。
“是你吗……”
寂静的房间内,徒留下男人不确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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