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
一名女子在长久身后喊她,刚刚在庄子门外值班回来。
“卓青,我先把他送回去,再下来找你。”
“我在槐树下等你。”
长久抱着方润继续往小楼走去,方润的手不知何时抓紧了她的衣襟,颇为用力,仿佛梦到了什么。
当长久把方润抱到四楼,放到床上的时候,才发现方润拽着的衣服,她根本挣脱不开,长久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把方润抱起,去找剪刀,找遍了四楼也没发现剪刀,反倒是出了一身汗。看着瘦弱的方润,没想到抱起来这么沉。
长久在二楼找了一件外套,抱着方润又回到槐树下,卓青不怀好意的笑着:“之前小主子身边没人,现在有人了黏的这么紧啊!”
“我看你是讨打!”
长久靠在槐树坐下,找了一个姿势让方润在自己怀里舒服的睡着,外套盖在方润的身上,方润蹭了蹭,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没有醒来。
“这不是二主子的弟弟吗?”
卓青这才看清楚长久怀里抱着的男子的面貌。
“你认识?”
长久疑惑,下午那一群女人没有一个人认识方润的。
“二主子让我去山谷里给他送过东西,见过一面,但是他可能不记得我。”
“送的什么东西?”
“几本书吧!包袱裹着,我也没有胆子看啊!不过山谷里他那师傅长的是真漂亮,四十岁的人看起来还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人家四十了!”
长久接过卓青递给她的小酒壶,喝了一口,真烈!卓青酿的酒,一绝。
“图景嘛!江湖上的传闻太多,而且嘛!舍馆里我那小情人,小主子懂得。”
卓青也不隐晦,舍馆是她们的情报机构,男子居多。
“有心的话,把他带到庄子里吧,到了成家生子的时候了。”
“能带进庄子我也想带,他能在舍馆爬到那个位置不容易,禁锢在庄子里,洗衣做饭的事情他做不来!而且庄子里的豺狼虎豹,太多了,万一她们招惹了雪龄,怕是整个庄子都不得安宁了。”
卓青一口酒猛地灌进肚里,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在夏夜里开始发酵。
“那你放弃庄子里的事情,去舍馆寻他不就好了。”
长久眼里,卓青和雪龄的并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谁为谁放弃的多一些,为了余生能够长久的在一起。
“我把请示函交了,还没到二主子手里,雪龄已经拦下来了。”
卓青有些无可奈何,她二十五了,雪龄也二十四了,整个宗槐国,男子女子最迟二十岁就婚配了。她们都是刀尖上活下来的人,能活这么久已经很庆幸了,她没什么不能放弃的,她可以一辈子只娶雪龄一个人,她可以放弃庄子里的地位去舍馆陪他,但是他想要的是什么,她弄不清楚。
“所以你想让我直接把你调到舍馆?”
“是。”
如果不是听说长久来了庄子里,她也不会匆匆值完班就找过来。她原本想在小楼下面等小主子明天早晨醒来的,却没想到刚好看到小主子在草地上。
“你想没想过,你跟雪龄也有可能最后走不到一起呢?”
长久并不是想打击卓青什么,而是舍馆太乱,男子众多,有些男子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不管是庄子还是舍馆,长久并不主事,大部分都是方润在处理,还有那个她从未谋面的大主子——丘香。
方润说她长的太丑了,丘香不愿意见她,她只管好好提供吃的,提供钱就行了。长久也没多想,庄子和舍馆隐秘的事情她不感兴趣,但是舍馆和庄子能帮助她的地方太多太方便好用,她提供的那点钱怕是零头都不够。
方润跟丘香怎么认识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拉她入伙,她简单的定义为需要她的钱,可实际上她提供的那点钱对整个庄子和舍馆来说都不算什么。
“我不想失去他。”
卓青讷讷的说着,她不想要多大的权利,也不想要多少财富,她只想安安稳稳的和雪龄过日子。
“我帮你跟方桃说一声,你记得多送我几坛好酒便是了,早点睡吧!”
长久抱着怀里的方润站起身,回了小楼。卓青在长久离开后,一坛一坛的酒不停的喝,仿佛要醉死过去。她不想失去雪龄,真的不想。
她不记得前几天发现雪龄跟男子做事是第几次了,有时雪龄是受,有时雪龄是攻,她恨不得当时就把两人拉开,可是不行,她如果冲过去,雪龄就真的再也不是她的了。
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只要余生是雪龄陪她度过。
长久晕晕乎乎的把怀里的方润抱到了五楼,放在床上,倒头就睡,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那人回来了。
“你别拦着我!让我进去!我是石家的人!”
“你别拦着我!我是主子房里的人。”
久一的声音传到五楼,长久被吵醒,皱了皱眉头,觉的昨晚的酒喝的太猛。
睁开眼看到眼前白嫩的胳膊后,有些傻了。方润和她在床上完完全全的坦诚相见,方润的身上点点的红痕昭示着昨天晚上发生的故事。
“好吵呦!”
方润半梦半醒的呢喃了一声,然后继续往长久怀里蹭蹭,长久觉的身子里一股欲火乱窜,无处压制。
“方润,方润。”
长久拍拍方润的胳膊,把方润叫醒。
方润悠悠醒来后,除了一瞬间的惊讶,再没有特别多的反应,但是往长久的身上靠的更近:“这下你总要对人家负责了吧,不然我可是会跟姐姐和祖母告状的,你看人家的守宫砂都没有了。”
方润把玉嫩的胳膊凑到长久眼前,长久吓了一跳,觉的自己面前的方润仿佛换了一个人,从小白兔变成了小狐狸。
“主子,久一来照顾您了。”
“主子,您醒了吗?”
久一的声音让床上的方润皱了皱小眉头,长久觉的有些可爱。方润毫不羞涩的走下床,找了几件衣服穿上,打开窗户,往下看去,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在五楼。
“久一呀!主子昨晚太累了,还没醒呢!你在下面等会,她醒了我会叫你上来伺候洗漱的。”
方润说着不等久一反应,关上窗户又回到床上,靠在长久的怀里,亲了亲长久的肩膀。长久再按耐不住,把方润按在了身下。
长久想不通之前喝那么多补药,都可以压制的住,现在不过轻轻一逗,她就忍不了了。
刚才在窗户边牙尖嘴利的方润被长久做了几次后,受不了的讨饶。
“哎…”
最后虚弱的方润躺在长久怀里的时候,长久叹了一口气。
“怎么,占了便宜还叹气。”
方润在长久的胸脯上咬了一口,长久在被子里捏了捏方润的下身:“好,好,好,不干了。”
方润舔了舔她咬出的齿痕,狡猾的笑着。
“你再惹火,你现在又没办法给我灭,是不是想让我把久一叫上来。”
长久的话说完,方润哼了一声,倒是安稳了,不再她身上逗闹。
昨天晚上不是做梦,是她把方润当做梦里的人睡了。方润是第一次,她没有很温柔。想想要面对方润的弟弟方桃,她就觉的头疼。
“你怎么就认准我了。”
长久说完在方润的额头上亲了亲,方润在被子里的手搂紧长久的腰:“我从小就在山谷里长大,跟着师傅学医术,姐姐说我出生跟别人订了娃娃亲,到了年龄是要嫁给人家的,所以我不能跟女子随便接触,也不要生了嫁给哪个女子的心思。”
“方桃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刚开始年龄小,不懂。后来问姐姐那个人是谁,谁定的娃娃亲,姐姐都说的很模糊,我就不信了。后来姐姐派人送了你的画像,画像上的你也才十几岁,生的比一般女人都好看,山谷里的师哥说我要是看不上,把这个妻主让给他。当时我也小,被激的就认准了你。后来姐姐常送你的画像过来,说你的故事给我听,我知道你很多事情,仿佛是我跟你一起长大一样,但是你却不知道我。我有几次就差一步就能出现在你面前,跟你介绍一下定了娃娃亲的我,可是都被姐姐抓起来关进了小黑屋。”
“后来,你被你们家的仆人打了头,在床上躺了很久,我求姐姐带我去看你,姐姐就带我去看了一次,我给你把脉,喂你喝药,我想这就是我的妻主啊!有万亩良田,会侍花弄草,如果我跟你生活一辈子,一定会很幸福。可是没待多久,姐姐就把我送回了山谷,还派人看着我。我问了姐姐很多,姐姐都没有回答。我想,也许一开始我想的就是对的,姐姐找了一个足够好的人,说这是定了娃娃亲的人,是我的妻主,你太好了其他人我都看不入眼,我就不会跟其他女人乱来。可是这个足够好的人真的入了我的心,我求姐姐把我嫁给你,我背着姐姐去刺青,一次一次的被关进小黑屋,我想过放弃你吧,可是你还没有认识我,我不太舍得放弃,万一你认识我以后,发现你刚好也会喜欢我呢。”
“幸好,我当时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