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对我来说可谓是意义非凡。
实际上从我毕业以来,各种各样的事情就接踵而至,感觉自己就像是柯南,走到哪里遇上的人或者事都有问题。
但是好在,卖保险的工作虽然压抑,而且他们“减压”的游戏方式也让人难以理解,至少是可以自己工作自己的,与其他人互不干涉,既不生分也不熟络,这种模式对于我这种“身经百骗”的人来说就是格外合适。
年初七,开始正式上班。
小时候一直以为过年是个敛财的时机,但是现在在这里打电话给客户,却发现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过年却是个花钱如流水的节日,一年里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就等着过年拿出来名正言顺的挥霍。
得出这个认知,是因为我打了一上午的电话,却连一个准客户都没有,全部都是“没钱没钱!刚过完年哪有钱啊!”
中午我垂头丧气的跟苗亦霖分享我的“战绩”,他毫无形象可言的吸溜着碗里的鸭血粉丝,头也不抬:“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拨了一个四川客户,张嘴就是‘你个龟儿子‘,直接把我卷懵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抱怨外加打气过后,一碗粉丝差不多见了底,看了看表时间还早,我把林城来我家的事情讲给他听。
他听完揉了揉我的头发,笑着说:“你这个反应不是挺快吗?说话不是挺损吗?怎么还老出不了单子呢。”
我被他揶揄了一句,闷气的一“哼”把头转走。
他揽过我的肩膀,又继续笑着跟我说些有趣的客户。我俩坐在公司后门的台阶上,他攥着我的手边说话,边时不时的凑在唇边上为我呵气取暖。
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真是惬意。仅仅是坐在路边的石阶上,就让人觉得十分惬意了么?其实并不是的。
更多的时候,一种情绪是需要另一种情绪来衬托,才能显得格外明显。
就比如,我现在也还清晰的记得这种惬意美好,是因为接下来的一通电话反衬出来的。
手机响起来,我看到是我妈。
接起来还没等我出声,我妈就哽咽着短短续续的跟我说:“晴爽,你,你快到天津来,你姥姥,恐怕是不行了!“
不行了?
不行了是什么意思。年三十我们在一起吃了年夜饭,她包完饺子包红包,一家人热热闹闹。年初二我们又一起吃饭,她把即食海参切一切熬成粥,全家人都笑她太腐败。年初三她跟随舅舅回去天津,我们通了一次电话。
我姥姥是J市人,只不过是舅舅在天津做生意条件好一些,就接姥姥过去养老,加之老人也愿意跟自己唯一的儿子一起生活,就在那边定居下来。
我的心早已经绷得紧紧的,就像被吸入肺里的空气所压迫,有一种呼吸不畅之感。我尽量保持冷静,问道:“怎么回事?“
“突发脑梗……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大夫说……说不乐观啊!“我妈边哭,边说。
我又问她:“那你现在在哪里?“
她说:“在动车上,我跟你爸爸没等你,做了动车就走了,能早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啊!你也快点来吧,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