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看我这样,还能好生歇息?”
李大人神色顿住,眉心紧皱起来,“大公主,您放心,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委实让我心难安,我便在此等候,何时李大人给我答复,我何时歇息。”
“这……”
“抬吧椅子来,我在此安心等候。”南泠枫对身后的婢女说。
婢女立时躬身,“是。”
李大人看着,婢女很快抬着椅子过来,南泠枫坐在椅子上,安安稳稳的。
李大人看到这,顿觉压力。
南泠枫看着他,“李大人忙,不必管我。”
听到此话,李大人还能说甚,自然是躬身,“让大公主受苦了。”
蓝临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在芙蓉殿走着,看风景。
随侍跟在他身后,安静无声,四周忙碌的太监宫女亦是。
蓝临走着,看着,脸上带笑,一点都未有昨夜今日的不安,忐忑。
他悠闲自在的很。
不过,那看风景的眼里却一直有什么在动。
如若说,昨夜之事是南泠枫故意为之,那今日这事儿,便不大对了。
当然,也可能是南泠枫一而再再二三的和帝临作对。
毕竟,还有两日便是帝临太子的成亲之日了。
两日……
极快了。
蓝临面上的笑密布。
太子府。
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太子府后门。
孙歧埕下马车,撩开车帘,“公主,到了。”
帝久雪自然知晓到了,她一直不时撩开车帘看外面的景物。
也就几月,她如今看着皇城的一切,竟觉得陌生。
“嗯。”
帝久雪下马车,孙歧埕敲门。
太子府后门后人把守。
但不如正门在外面,而是在里面。
而此次帝久雪不是大张旗鼓来,是不想让人知晓的来,自然不会走正门。
她不想让人知晓。
而皇帝亦吩咐了孙歧埕,隐秘行事。
门很快打开,侍卫走出来,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
孙歧埕举起令牌,侍卫脸色变了,立时躬身,“统领!”
孙歧埕收回令牌,说:“公主来看太子殿下,劳烦通禀。”
帝久雪上前。
侍卫这时看见站在后面的帝久雪,当即躬身,“公主殿下!”
不是人人都见过帝久雪,但有孙歧埕的令牌,以及他的话,那即便未见过亦可以肯定。
“免礼。”
侍卫直起身子,当即身后,“公主殿下里面请。”
“嗯。”
后门,始终还是不要在外面多呆的好。
帝久雪和孙歧埕进去,后门很快关上。
侍卫对帝久雪说:“太子殿下在前院,属下这便让人去通禀。”
“嗯。”
很快,另一个去通禀,而这个侍卫领着帝久雪和孙歧埕去前院。
不可能让帝久雪一直在此等着。
而前院,书房。
帝华儒站在书案后,看着青禾,“大公主的一个婢女没了?”
“是的,殿下,现下李大人已然在芙蓉殿,太医也在去芙蓉殿的路上。”
帝华儒从书案后走出来,神色绷的极紧,“仅一人?”
“是。”
帝华儒未说话了。
昨夜之事他已然知晓,清清楚楚,具体是何缘由,他有猜测,但事情到底如何,怕也就只有南泠枫一人知晓了。
因为昨日之事,委实来的莫名。
他未来芙蓉殿,一个是昨夜之事不归他管,他亦不会主动去插手,一个是他确然忙的很。
很快便要到他的成亲之日,他要尽快把春猎之事安排妥当。
但他未想到,距离昨夜到今日不过十个时辰,南泠枫那便再次闹出事来。
甚至闹出了人命。
事情不简单了。
“你与孤仔细说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是。”
“今日大公主……”
青禾刚出声,外面便有疾步声传来,两人都听见了。
青禾声音止住,看向那进来的人,帝华儒亦看向那进来的侍卫。
侍卫来到青禾身旁,与他并排而战,躬身,“殿下,公主来了。”
青禾顿住,看向帝华儒。
帝华儒脸色沉了。
看到帝华儒这神色,青禾低了头。
殿下对公主,怕是一直都这般了。
侍卫不知晓那般多弯弯绕绕,只感觉自己在说出这句话后,四周一下安静了,气氛也变了。
怎的了?
为何是这般?
帝华儒垂眸,眼中阴霾浮现。
而这阴霾里,带着怨,恨。
“她一人来的?”
在侍卫以为自己要被这低气压给压的喘不过气来时,帝华儒的声音落进耳里。
侍卫顿时松了口气,说:“不是,还有御林军统领孙大人。”
帝华儒眯眼,“让她过来。”
“是!”
侍卫转身,飞快离开书房,很快消失不见。
青禾站在那,眼中划过一抹疑惑。
公主怎的与孙大人一同来太子府?
帝久雪在刚到前厅,下人把茶送上来,侍卫便进了来。
帝久雪立时起身,“怎么样?”
她着急的很,都先侍卫开口了。
她很怕,怕哥哥不见她。
侍卫来到她面前,躬身,“公主,太子殿下让您过去。”
帝久雪愣住。
过去?
哥哥让她过去?
她不敢相信,整个人都呆住了。
但很快,她眼中覆满喜色,看着侍卫说:“真的吗?哥哥真的让我过去吗?”
侍卫不解帝久雪为何这般问,好似太子殿下会不见她似的。
但侍卫未多想,说:“是的,公主。”
“好,我过去!我现下就过去!”
帝久雪立时朝书房跑去。
她知晓帝华儒的书房在哪。
书房里,青禾已然把南泠枫那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说了清楚,帝华儒也听了个明白。
“时刻注意此事,有任何消息来向孤汇报。”
“是。”
青禾转身出去。
刚出去,帝久雪便提着裙摆跑进来。
青禾立时停下,抬手行礼,“公主。”
“免礼!”
风声过,声音过,帝久雪消失在青禾面前。
青禾未多呆,转身出了去。
而帝久雪跑进书房,停下了。
她站在书房里,看着那在她来后,走到书案后坐下的人。
一脸的冷漠,一身的疏离。
帝华儒已然把她从他的世界里隔绝。
在知晓商凉玥死了的时候。
帝久雪看着这样的帝华儒,脸上的笑未有了,开心亦不见了。
她提着裙摆的手松开,下意识握紧。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