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晚立刻失落的低下了头,丁欢心中一阵不忍,终于还是妥协了:“算了,如果你真的很想见他,不如我去请他过来。”
“不要。”
丁晚有些着急的拒绝了,见丁欢一脸不解,这才开口解释道:“他现在应该还在气头上,我们叫他过来,他也不一定会来的……”
“也是……”
丁欢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家姐姐为情所困的样子,心情也跟着难受了起来:“好吧,我去找个轮椅,推着你过去。不过就这一次,姐,你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我明白的……”
丁晚点了点头,没过多久,丁欢便找来了一辆轮椅。
她胸口的伤口很深,随便动作一下就会觉得疼痛,从床儿上下地的过程十分艰难,丁晚脸色变得煞白。
丁欢都看得有些不忍心了:“姐,要不还是算了吧。等你身体再好一些了,我再带你去找他。”
“不……就现在……”
丁晚十分坚持,拼命的忍住那钻心的疼痛,一只手扶着丁欢,另一只手撑在轮椅上,一点一点的坐了下去。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可她做起来却仿佛抽掉了全身的力气,丁晚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儿息着,丁欢的眼眶忍不住红了。
不想让姐姐担心,丁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故意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姐,那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他们两个病房在同一层,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欧爵这里。
丁欢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周明有些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一边说着,一边把门打开,周明看到站在门外的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要把门关上。
丁欢立刻伸手拦住,丁晚连忙虚弱的道:“周助理,我想看看欧爵哥哥。”
她坐在轮椅上,单薄的身体好像瘦了一圈,脸色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十分可怜。
尽管知道不应该,周明还是有了一丝不忍心,他张了张嘴:“我去问问老大的意思,你先在外面等着。”
说完也不管他们两个是什么反应,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丁欢气的脸色铁青,可又不想让自家姐姐为难,只能一脸不甘心的在旁边等着。
而欧爵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淡淡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老大……是丁晚,他说想要见你。”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欧爵原本在敲击键盘的动作顿了顿,周明试探性的道:“要不我让她进来吧?”
然而下一秒,欧爵却毫不留情的吐出了两个字:“不见。”
“啊?为什么啊?”
这个回答出乎了周明的意料,他还以为丁晚死过一次之后,老大的态度会有所改变,毕竟这几天里,老大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明显是在为丁晚担心。
可怎么现在人来了,他反而却说不见了呢?
欧爵脸色淡漠,头也不抬,能冷冷的道:“你去告诉她,我不想见她。看在她死过一次的份上,以前的事情就当一趣÷阁勾销,从此以后我们两个桥归桥路归路,让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这……”周明瞬间纠结了,这真的是老大的真实想法吗?
“老大,这么说会不会有些不太好?我看丁晚现在好像很虚弱的样子,万一听到这样的话大受打击,那该怎么办?”
“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从今以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欧爵的语气很冷,点也没有要转合的意思。
周明犹豫了一下,最终只能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病房的门再度被打开,丁晚满脸期待的抬起头:“周助理,欧爵哥哥同意让我进去了吗?”
对上他期盼的眼神,周明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十分罪恶,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道:“你还是回去吧,老大现在不想见你。”
“凭什么?”
丁欢一下子就怒了,恨不得要往里面冲:“我姐姐是因为她才变成这个样子,他凭什么说不见就不见?”
“欢欢。”丁晚低声呵斥了一句,丁欢这才不甘心的退到了一边。
周明嘲讽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我们老大为什么不见你姐姐,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丁欢,你真以为你到现在能够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是因为你有本事吗?还不是因为我们老大放了你一马,他已经说了,看在你姐姐死过一回的份上以前的事情就当一趣÷阁勾销,但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们姐妹俩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一趣÷阁勾销……”丁晚震惊的重复着这四个字,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沉重了起来。
欧爵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看来是真的不想再和她有什么关联。
痛苦瞬间在心底蔓延,甚至比他胸口上的伤还要更加厉害,丁晚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再也无法维持镇定。
“姐。”丁欢察觉到异样,惊慌地叫了一声:“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丁晚虚弱的摆了摆手,她不想在这里大吼大叫,也没有任何脸面再死耐着不走:“推我回去……”
“好,我这就带你回去。”丁欢手忙脚乱地推动着轮椅,周明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准备转身回房。
结果一进去差点和一道人影撞在了一起,欧爵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周明意外的挑了挑眉:“老大,你这是……”
话还没有说完,周明就猛然想到了丁欢刚才那一声着急的呼唤。
老大一定是听到了,所以才会这么急匆匆的走出来。
看来,他其实还是很关心丁晚,只是自己不肯承认而已。
“老大,丁小姐没事,已经回去休息了。”
听到这话,欧爵脸色冷漠的转过身:“她有没有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没有问她。”
周明知道他是死鸭子嘴硬,语重心长地提醒了一句:“老大,我理解你的想法了,可是丁晚在听到我刚才的转述之后,整个人表现的非常难过的样子,我看着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也太残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