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翩然虽然又一次在心里为聂祺峰竖起无数根中指,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害聂祺峰感冒生病的间接元凶。
聂祺峰看上去精神不大好,脸色也差,但偏偏目光如炬,直勾勾地望着花翩然,大手紧紧攥着花翩然的柔荑,不肯放开。他似乎是害怕他一放手,花翩然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放手。”花翩然没好气。
她明白生病中的男人不可理喻,况且聂祺峰是不可理喻的男人里的战斗机。
“不放!”聂祺峰一口回绝,果断坚决,样子霸道自信,毫不掩饰自己过分的占有欲,活脱脱像在宣告自己对花翩然拥有不可争夺的主权。
花翩然秉着病号为大这个理念,闭眼连续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赶紧打消脑海中刚刚产生的把聂祺峰赶出酒店房间的念头。
她这副隐忍的模样落在聂祺峰眼里很是楚楚动人,勾得聂祺峰心痒痒的,食指大动。
平日里君临天下霸气侧漏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半分的聂总裁遇上了花翩然就成了一点都不淡定且毛手毛脚满肚子坏水的聂流氓。
在经历过那么多事后,聂祺峰此刻只想握紧花翩然的手,在这个女人未来的人生道路里一路奉陪。
两人各怀心思,就这么僵持着,任由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至花翩然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地响起,打破了僵局。
花翩然的手机铃声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舒伯特的小夜曲,旋律婉约缠绵,竟格外适合此时此刻的气氛。
小夜曲本身的起源就是在欧洲中世纪,是浪漫多情的欧洲青年在夜色朦胧下,抱着他的吉他,在他心爱的姑娘窗边哼唱的情歌,曲子里满是青年对姑娘的恋慕。
花翩然刚想接电话,手机就被聂祺峰强行夺走。
聂祺峰扫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笑容立刻消散,表情阴郁的能滴水,腾出一只手来,直接挂了此来电。
“聂祺峰!你!”花翩然瞥见了来电人,是艾伦,又为聂祺峰无理霸道的行为而气结,凭空生出一股力气挣开了聂祺峰的桎梏,挥舞起粉拳狠狠砸了聂祺峰几下,嗔视着侧卧在沙发上把玩着她的手机的聂祺峰。
女人的力气向来不敌男人,再加上花翩然身材娇小,粉拳打在身上也不甚疼痛,软绵绵的触感反让聂祺峰受用不已。
聂祺峰一面伸出一臂想要圈住临近暴怒的花翩然,一面使用着花翩然的手机。
点开联系人,聂祺峰一路扫下去,准备把艾伦,陆少白等人全部拖入黑名单。
和他的女人走的太近的男人,他一个都不能留!他一个都不能忍!
聂祺峰在花翩然面前宁愿当醋坛子,宁愿做心胸狭窄的男人。
“聂祺峰!聂祺峰你在做什么!”花翩然不知聂祺峰在他手机屏幕上划了好几下是在干什么,气势汹汹的质问。
把情敌成功拉入黑名单的聂某人心情舒畅,挑眉望向因为生气脸涨的通红的花翩然,眯起狐狸眼眸,笑而不语。
他本就生的俊美,笑时更加秀色可餐,随意在那一摆姿势,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可这道亮丽的风景却入不了花翩然的眼。
花翩然的眼里只有她可怜的手机,和绑架了她的手机的元凶:聂某人修长有力的魔爪。
聂祺峰手一收,花翩然就倒在他的怀里,紧贴在他的胸前。
两人的唇不过只相距几厘米,甚至还能感受都对方乱了的呼吸。
“今天不去画展,留下来照顾我好吗?”聂祺峰磁性的声音故意带上喑哑,似乎是在恳求,但更像是精明狡猾的狐狸,叫人心甘情愿一步步跨入他设好的陷阱里,不自觉顺从他的意图。
见花翩然不回答,聂祺峰耐心诱导着,“好,不好?我都生病了。”
花翩然视线与聂祺峰相撞,却被聂祺峰眼里的深情给深深的吸了进去,一时间像是被蛊惑了般,不受自己控制的点了头。
等花翩然回过神来,自己早已傻乎乎得被聂祺峰揩油揩尽。
算了算了,病号为大,忍字当头,忍一忍就过去了!
自认倒霉的花翩然踱步到厨房照看熬煮的白粥。
感冒的人该吃的清淡些,但花翩然怕聂祺峰难以下咽还顺便找了些开胃的小菜。
花翩然入住的酒店顶着“居家型生活酒店”的特色招牌,里边的房间配置当然不同于一般的酒店。
这酒店里有装潢豪华的厨房不说,连厨房里的冰箱都是有名的外国牌子,冰箱里倒没塞满蔬菜肉类什么的,只有矿泉水牛奶之类的饮品和几打新鲜的生鸡蛋。
酒店的厨房锅子铲子米油盐酱醋具备,而碗瓢却是消毒锅的一次性的碗瓢,看来是为了卫生,的确是很贴心的服务理念。
房间里的药用急救箱中药品也是一应俱全,平时可能用上的,里面都有,甚至更多。
花翩然之前烧的热水开了,她接了一杯顺便在药用急救箱里翻出一板泰诺一齐放在聂祺峰跟前。
聂祺峰抬眼,懒懒扫了一眼面前桌子上的热开水和感冒药。
“水刚烧开有点烫,你可以等会喝,等水温了你就吃一片泰诺,泰诺吃完你可以睡一会,好好休息一下。”花翩然还抱了一床毯子,本想盖在聂祺峰身上,但一见聂祺峰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就直接举起毯子往聂祺峰地方扔,毫不留情。
聂祺峰拨开被子,眼眸一暗,冷声问道,“我睡了以后,那你呢?”潜台词不言而喻。
是不是背着我去参加别的男人的画展,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花翩然丢了个大白眼给他,没好气道,“你睡觉以后我当然是去厨房照顾粥了,不然你醒了以后吃什么?”
聂祺峰听她这么说,面上立马由阴转晴,一手拨开碍事的毯子,恨不得立马把花翩然圈入怀中,拼命索取。
可他还是忍住了。
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他可不想就此浪费,又功败垂成。
聂祺峰故意试探道,“真的?”
花翩然挥拳又轻轻撞了他的胸口一下,这一下就好像是一把无形的爱神之箭刺穿他的心脏,让他心里的甜蜜满的快要往外溢。
“废话,当然是真的。”花翩然见聂祺峰没有动作,还是弯腰替他盖好被子拈好被角,顺便问道,“你感冒了最好喝白粥,白粥清淡,你想吃什么小菜?”
“不用,白粥就好!”聂祺峰应的很快。
只要是花翩然做的,再寡淡吃在嘴里美味也堪比山珍海味。
花翩然征求完聂祺峰的意见,瞧见自己的手机已经被聂祺峰冷落在一旁,正好拿回,带到了厨房。
依照目前的情况,艾伦的画展肯定是去不成了。
花翩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打电话给艾伦致歉,却发现一堆人的名字连同艾伦都可怜兮兮的躺在联系人黑名单里。
聂祺峰这个男人啊……
花翩然一时语塞,望了眼外边已经吃完药,安安静静躺在沙发上准备入睡的聂大少,甜蜜与苦涩一齐涌上心头,眼眶霎时间红了。
这个男人总这样霸道,这样无理,这样大男子主义,可她却偏偏倾心于他,却偏偏忘不了他。
即使花翩然讨厌过聂祺峰恨过聂祺峰也是因为花翩然一直爱着聂祺峰。
爱与恨本就是同根相生,没有爱如何维持恨。
花翩然抹去下一秒就要掉下的眼泪,调整好情绪,拨通了艾伦的电话。
艾伦的手机铃声,是一首世界名曲:致爱丽丝,悦耳的音符没响几下,电话就接通了,电话的另一端传来艾伦的声音。
艾伦那边明显有很多人,十分热闹,艾伦的声音也一如往常,有朝气,有活力。
“感谢我的上帝,花花你终于接电话了!”
艾伦没有责备花翩然的迟到,也没有质问花翩然刚刚为什么不接她电话,反而打趣。
花翩然似乎受到艾伦愉悦音调的影响,心里的沉重感也削减不少,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异样,清了清嗓,才开门见山道,“对不起艾伦,我今天恐怕没法参加你的画展了,真的很抱歉。”
对于花翩然没有拐弯抹角,艾伦并不意外,他甚至没问花翩然不去他画展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能左右花翩然决定的原因是在太明显了。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可是艾伦早就有接受这个结果的打算,所以把自己的失落掩饰的非常好。
他语气轻快依旧,“花花,永远不要对我saysorry,拜托。这次不来没事,虽然我很遗憾。”
花翩然语气低沉,“嗯,我也觉得很遗憾。”心里又再次把聂大少狠狠腹诽了一遍,“下次吧,如果你还愿意邀请我的话,下次我一定去!”
手机另一端,突然明显嘈杂了一会儿,大概隔了一分钟,艾伦才回复她,“好啊,花花这可是你说的,那下个礼拜一你一定得来,我有个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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