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的?”安烈震惊地看着安阁。“我猜的,不过,”安阁无比沮丧地低下了头,“看你们的表情,我已经知道,我猜对了!”只是猜对这样的事情却不值得任何人高兴,安阁也不会例外。“是不是爷爷告诉你的?”夏宁蹲下身子,无限爱怜地看着安阁。
“不是,这几天,爷爷对我很好,甚至让我和安泰一起睡了一个晚上,”安阁摇摇头,“那个晚上,我们两个都没有睡,聊了整整一夜,我一直在给安泰讲有趣的东西,他也一直在仔细地听着,”安阁无限惋惜地说着,“虽然他非常高兴,但是,我仍然知道,他是那么地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而不仅仅是听我在说!
”安阁讲着自己和安泰的秘密,“他好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那么可怜!”安阁嘟着嘴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爷爷能够让安泰多去外面看看,修炼不是一直在不停地练啊练的,还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才好!”
“你不怪爷爷?”安烈最为关心的就是安阁会不会在很小的时候在心中种下怨恨的种子,等他长大,难道离开了家族了庇护,安阁还可以平安地长大吗?安烈觉得那将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如果心怀怨恨的安阁能够在外面的世界上顺利地成长的话,他一定会是一个恶人的吧!
“我不怪爷爷,”安阁毫不在乎摇摇头,“爷爷这么做,也是有他的理由的吧,是吗,娘亲?”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夏宁听到安阁的声音后猛然醒悟过来,距离安阁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现在可不是悲伤的时候,“也许吧!”虽然夏宁也在怨恨着安图海,在看到安阁的反应后,夏宁放下了一切,自己至少还有安泰,况且安阁也不一定就不在回来,说不定一年、五年、十年之后,他就会重新回来,那个时候,自己一家四口就会团聚了!
“你们也不要怪爷爷,”安阁拉着安烈和夏宁手,“也许爷爷这么做有他的苦衷吧!”安阁将两只手掌放在了一起,“你们大人做事的时候,不是经常会有各种说不出口的苦衷吗?这一次,爷爷也是这样的吧!”“安阁!”夏宁在也不能抵挡自己的泪水,拥着安阁大声痛哭。在窗外,有一个老人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安阁那稚嫩的声音,他的心脏在随着安阁的话语不时地抽动着,甚至几次已经到了停止的边缘。
“我这样做,是不是对的?”安图海来到了祖庙,看着那成排的牌位,那里都是一脉单传的安家男丁,而只有族长才会知道,为什么每一代安家的男人只有一个,而且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而这绝不仅仅是一个巧合。“有这阁这样的孩子,实在是上天对我们安家的格外赏赐,而我,竟然要把他赶走!”
安图海禁不住老泪纵横,“这样的族规究竟是谁定下的?它又为什么会一直传承了下来!”安图海一声声地问着,只是,没有任何声音能够回答他的问题,只有空荡荡的祖庙在回荡着安图海悔恨而嘶哑的声音。
“如果安阁能够修炼,哪怕他只是拥有一个人普通的资质,我也不会把他送走的!”第二天,安图海看着安意带着安阁走出了安家的大门。安意在不住地回头,安家是他生活了整整二十年的地方,他已经对这所大宅有了极深的感情,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对这里的人,他有着更深的感情。
只是,族长命令自己带着小少爷去一个没有人认得他们的地方,不准在离开的路上留下任何的标记,更不能回到安家。只能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当然,如果他愿意的话,完全可以一直和安阁一起生活,两个人相依为命,而不是在安阁成年之后离开他!
“安阁小少爷,”安意看到安阁丝毫没有因为离开而出现应有的悲伤,“你一点也不难过吗?”“我当然难过了,”原本安阁的脸上绽放着笑容,却突然间阴云密布,“只是,难过也不能改变事实,还不如挺起胸膛去走接下来要走的路呢!”“小少爷,”安意吃惊地看着安阁,他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孩子的口中说出来的。
“从现在开始,不要在叫我小少爷了,安意,”安阁摆了摆手,“我已经不在是少爷了,我只是安阁,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像我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一样!”“可是,”安意的骨子里已经有了一种奴性,对自己下人的身份早已经认同到骨子里面去,他是没有勇气僭越一步的!
“不要可是了,从现在开始,我的世界里面只有一个人,你不会把我扔掉吧?”安阁眼巴巴地看着安意,好像安意下一刻就会把他扔在路上,然后扬长而去,留给他一个凄凉的背影。
“安,安,安阁,”安意格外小心地吐着安阁这两个字的发音。“恩,”安阁痛快地点下了头,“你看,这样多好,我以后叫你叔叔吧,不能叫名字了,”安阁边说边和安意商量着。“小少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安意差一点给安阁跪下了,“这是绝对不行的!”“不然,我叫你什么?”安阁皱起了眉头,“难道我一直叫你的名字,等我们安定下来,你娶了老婆,我也像现在这样叫你的名字?”“可是,”安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你又在说可是,”安阁不爽地看着安意,“从现在开始,我叫你叔叔,你叫我安阁,就这样了!”安阁紧走几步,“如果你还把我当你的小少爷的话,就要听我的话!”
“好吧,”安意无奈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是不会娶老婆的!”“那你家的香火就要断了!”安阁回过头看了一眼安意。“我只要好好照顾小少爷,够照顾小少爷,就是我安意用一辈子来做的事情!”安意坚定地看着安阁。“好吧,”安阁拉着安意的手掌,“那么,我们就真的是彼此的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