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你终于来了。我总算没辜负你的嘱托,白若水没事……咳咳……”郝葭看到陈泽时终于松懈下来,意识随即开始模糊起来,声音也变得低轻。
“傻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事情。”
陈泽很感慨,郝葭是个性情中人,值得他深交。随即看了眼青蛟,道:“原本还想问你些话,既然郝葭伤势危急,你可以死了。”
青蛟冷笑,手腕一翻将袖口里藏着的短剑亮了出来,“就凭你?”
只是他的话刚说出口,陈泽的手已经印在他的胸前,“就凭我!”
这一刻陈泽给他的气息仿若山岳一般无法跨越。
青蛟惊恐之中张张嘴,感知正在快速消失。他喜欢看着人垂死挣扎,陈泽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想说什么,或许是害怕,或许是疑惑,但终究没能说出口,眸子暗淡无光渐渐扩散。
陈泽叹息,他觉得自己很冷血。虽说都是迫不得已出手,但杀人后心无波澜,这一点似乎跟这个恶徒没什么分别。
来到郝葭身前,陈泽探查了下她的伤势,胸骨塌陷,肺部撕裂出血,心肌也有些许的震伤。
这姑娘还真能撑,就算是暗劲期的高手,如果没有足够的意志力怕是也早死了。
撕拉……
陈泽扯开她的衣服。他没有歪心思,郝葭碎裂的胸骨需要正位,随后还要以真气灌入续接心脉,滋养脏器伤口愈合。
现在没有人,郝葭的神识也模糊不清,他没有顾虑全力出手,七八分钟的时间就让郝葭的内脏损伤基本痊愈,只是胸骨的骨折需要时间休养。
呼……
陈泽擦擦额头冷汗,看了眼郝葭,呢喃了句:“手感还挺充实。”
脱下外套为她盖住,陈泽给黎向轩打了电话,让他赶紧安排人来处理。
……
这一层大厦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慌乱间白若水只想着找地方躲起来。漆黑的办公室里,她蹲在一个工位下面,用椅子挡住自己,恐惧的泪水在眼眶打转转。
人蹲在那儿不住颤抖,连呼吸都不敢喘。
郝葭怎么办?郝葭会不会死?
她颤抖地掏出手机,这一刻脑子里竟只有一个人。只有看到他,白若水才会觉得安心。
颤抖的手几次才把密码输入正确,找出陈泽的号码刚要拨出去就听到了开门声,吓得她直接关掉屏幕,死死捂着嘴不敢呼吸。
那个人找来了,郝葭死了。
下一个轮到她了。
白若水抿着嘴唇,用袖子蹭了下眼泪。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她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喘了。
怎么办,我要死了。
陈泽就站在白若水躲着的桌子后面,他很着急,担心这姑娘被吓坏了。仔细听听这间办公室里似乎并没有呼吸声,转身向外面走去。
桌子下的白若水听到脚步声出去稍稍心安,不由得大出一口气。貌似自己逃过去了,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找不见自己会不会回来。
刚这样想,面前的椅子就被突然拽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蹲了下来:“终于找到你了!”
“走开,不要杀我!你走开……”
白若水吓得大叫,不管鼻子眼睛照着那个人的脸一通抓。没两下就被擒着手腕制服,她绝望了,身体不断地恐惧颤抖。
“嘶……疼死我了。”那声音似乎带着吐槽的语气:“你有病啊,没事儿留那么长的指甲。”
这声音,怎么感觉很熟悉。
她乍着胆子按亮左手里的手机屏幕,看到脸上有几道血痕的陈泽直勾勾地看着他。
“陈泽……”
白若水大叫着扑了上去,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这姑娘被吓坏了,从小被人当公主养着,长大了身边的人大部分也都是围着她转,哪里能想到自己经历过这种事情。
“没事了,我来了。”陈泽轻抚她的后背,给她安慰。
白若水不管不顾地哭,根本不理会陈泽说了什么。
两人就这么拥抱了五六分钟,白若水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又看了眼陈泽的脸,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还有脸笑,这世上就你敢这么挠我了。”陈泽很郁闷,想我也是堂堂引气境的高手,超越传奇的存在,竟然被挠成花脸猫,太丢人了。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走廊里霍苗苗带着人赶到。青蛟的尸体已经被抬走,她正蹲在郝葭身边检查伤势。
霍苗苗注意到这边走出来的陈泽的脸后同样没忍住,而且笑的肆无忌惮:“陈泽,你快笑死我了,不行,我要照个相,哈哈……”
“照个屁,那边有伤员不照顾,你照什么相。”陈泽白了她一眼。
陈泽的话并未让霍苗苗停止手里的动作,‘咔嚓’一声后美滋滋地看了眼手机屏幕,说:“陈泽,你流氓还被我照到这么丑的一面,再敢跟我吼就曝光你!”
“靠,你有病啊,谁耍流氓了。”陈泽被这女人无缘无故说的恼火。
“郝葭伤处都是指纹,我已经采集了。郝姐算是警务系统的人,你这是袭警!还是袭的……嗯,你懂得,举止可耻令人发指!”霍苗苗说。
陈泽都被逗笑了:“她胸骨碎了,我帮她复位当然得触碰了。照你的说法,得去找立法院提意见,让他们专门出个法律,男医生只能给男人看病,女医生只能给女人看病。”
“你就是流氓!”霍苗苗傲娇开口。她才不管什么理由,逮到机会喷痛快了再说。
……
郝葭迷迷糊糊醒来,看到陈泽正用手给她的伤处抹药。
她脸刷的一下红了,这已经是被陈泽第二次看到了。陈泽没什么不好意思,但还是解释了下:“你的胸骨粉碎性骨折,用工具很可能造成碎骨移位,我只能用手了。”
“嗯。”她应允了医生,“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是我谢谢你,救了白若水的命。”陈泽还有后话,也救了他姐姐的命。
“保护白小姐是我的任务,我让你失望了。”她说。
陈泽很严肃地看着她:“你做的很好,撑到我来。以后碰见这种情况要保护好自己,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好他人。”
话虽如此,可真到那时候要郝葭丢掉白若水自己跑路么。
陈泽将郝葭的伤处盖好,“好好休息。”
离开医院,陈泽的脸立刻冷了起来。青蛟来寻仇无所谓,但是姓齐的一家子让他很生气,明明是他们先惹自己的,随后绑架伤人,雇凶杀人。
既然对方打算用隐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陈泽并不介意直接出手。
坐到车里,陈泽接到了乔弘朗的电话:“陈哥,你交代我的事儿有着落了。古玩一条街有个李拐子,手里有一个八面商錵鼎,跟你说的药炉很像。虽然鼎这种器物在华国悠久的历史当中多有衍化,绝不会出现八面的情况。所以大家都觉得这东西是假的,也就一直搁置在了李拐子的手里。”
“古玩一条街么,刚好我也有事要去做,咱们在那儿汇合。”
陈泽挂断电话,神情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