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猎场”
谢天来了兴趣,望着大伙儿说道:“名字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你们谁知道?”
众人相互对视着,徐来站出来说道:“属下曾经听说过,却不曾参与过。”
“哦”谢天招呼着大家喝茶,然后说道:“说来听听。”
徐来喝了茶水,朝大伙一抱拳,说道:“九州猎场位于九州西面的无尽海,说是海,其实是一片陆地,面积之广似无穷无尽,据说里面都是一些灵识未开的妖兽,大西洲的妖皇在多年前与人族达成共识,允许人族修行者每十年可进入一次,寻找一些自己需要的妖兽,换句话说就是九州猎场每十年开启一次,而时间就是每年的三月初三,妖兽求偶的时节!”
谢天问道:“为何以前从没有听你们说起过?”
徐来面上一红:“公子有所不知,我等之前皆是小世家,处处受人排挤,能生存就已属不易,哪里还有其它心思,九州像汶城这样的城市多不胜数,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谁管,再加上我们不向城主屈服,他们更不会给我们壮大的机会,想必故意封锁消息也是有可能的。”
谢天想了想说道:“想必这种地方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咯?”
徐来笑道:“公子英明,若人人都能去,那还不乱了套,再说了,那些妖兽都是妖族的前身,虽是灵智未开但实力不小,据说最厉害的可以和洞玄巅峰媲美,什么阿猫阿狗的去了不是找死吗,所以妖皇规定,唯洞玄境方可入内”
“啊……”
吴九斤一脸的可惜神色,原本以为自己也可以抓一妖兽来玩玩,如今看来是空欢喜一场,不过想想某人的境界,不禁捂着嘴偷偷的乐!
谢天弹了一下他的脑壳说道“笑什么笑,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我去不得的?”
“有”
豆豆插嘴说道:“女眷茅房!”
舞姨啪的一巴掌将豆豆拍翻在地“就你聪明!”
乔心巧和小妹笑得花枝乱颤,出尘脸都红了……
豆豆红着脸爬起来“舞姨,你的矜持呢?”
……
有了官方玉牌,等于大靖皇朝承认了汶城的人事变更,谢天等人才真正在汶城站住了脚,距离预定目标尚远,但总算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新年伊始,冬去春来!
白雪被绿意覆盖,早春的味道裹上枝头,热闹的街头人流如潮,人们换下厚厚的冬衣,穿上了轻薄的春装!
庆源酒楼生意格外火爆,原因很简单,谢天在这里打过架,这等事情却被精明的酒楼老板当做噱头,大肆宣传,果然效果奇佳。
正值中午,酒楼中座无虚席,酒楼老板将谢天大战城卫的桥段添油加醋的攒成段子,请了说书先生,每天都来上一段!
“各位看官,话说那谢天天爷,身高八尺,长得是玉树临风……”
客人听得津津有味,唯有一醉汉,披头散发,睡眼惺忪,在酒楼中跌跌撞撞,逢瓶必看,看样子是想碰碰运气,捡口残酒。
听书的客人捂住了鼻子,太臭了!纷纷起身离开,小二跑了过来,凶恶的喊道:“怎么又是你,滚!”
醉汉被小二打出酒楼,怀中还藏了半壶残酒,他如获至宝,咧嘴嘿嘿一笑,大口大口的喝着。
“心巧你慢点儿”
乔不识被一名妇人搀扶着,今天天气不错,乔不识被乔心巧缠着上了街,自上一次后,乔不识重伤,几乎成了普通人,小月的仇报了,也放下了心结,续了弦,新夫人温柔体贴,端庄大方,也得了乔心巧的认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逛着街!
大口喝酒的醉汉听见了这个声音,瞬间神情一变,嘴里的酒顺着嘴角流,他全然不顾,几近癫狂的喊道:“我杀了你,乔不识!”
乔不识大惊,将季云秀护在身后。
“是你,柳宗亭。”
“是我,你杀了我大伯,毁了我柳家”
柳宗亭悲愤交加,挥着拳头冲了过来,脚下却一滑,一跤摔倒。
乔不识叹了口气:“哎,冤冤相报啊!”
杀柳传宗即是报仇,也有为民除害的意愿,但修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
“你走吧,柳若风和柳青还活着,被送去开采晶矿,你带着他们走吧,越远越好!”
柳宗亭吼道:“我不要你的假惺惺,我要杀了你给我大伯报仇!”
柳宗亭挣扎着爬起来,再次握拳冲来,却被乔心巧一掌拍翻!
待看清来人后也吃了一惊“柳宗亭,你怎么变成这样?”
柳宗亭呵呵笑着,牙上带血“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伯死了,柳家没了,这都是拜你爹所赐!”
看着柳宗亭,乔心巧却有种恨不起来的感觉,既已种因,便该受果。
“你想怎样,杀我爹报仇,然后呢,我杀你为我爹报仇?”
乔心巧紧锁凤眉,娓娓说道:“你是汶城土生土长的人,你到大街小巷去打听打听,柳传宗该不该死,我爹现在已形同废人,你要报仇冲我来,我爹打了你大伯一掌,我也替我爹挨你一拳,生死有命,之后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柳宗亭一咬牙“好”他重新凝聚真元,挥拳轰来!
“心巧……”
乔不识出言阻止却被乔心巧拦住,季云秀却挺身挡在乔心巧前面,坚定的说道:“心巧是我们的女儿,这一拳,我挡!”
说完,闭上眼睛,一只手紧紧拽住乔心巧,乔心巧鼻子一酸,她从小就失去母爱,这一刻她感觉,那份爱又回来了!
柳宗亭的拳头最终没有落下去,他咆哮着将拳头砸向地面,砸啊砸,直到鲜血长流!
乔不识一家三口叹息着离开,临走前在庆源酒楼买下了数百壶酒供柳宗亭随时取用!
……
驻星府中,老白将惊雪、凝霜召回剑鞘,看着城郊升起的一蓬烟花发呆,良久才喃喃自语道:“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这一幕没有逃过谢天和豆豆的眼神,谢天问道:“怎么了”
老白回道:“没什么,今天什么日子,还有人放烟花?”
“走,喝酒去!”豆豆一手拖一个,谢天又想起了从靠山出来被小妹牵着的时候,嫌弃的将豆豆的手打开!
出了驻星府,三人慢条斯理的晃荡着,老白不知道在想啥,一言不发,倒是谢天和豆豆,这俩牲口,看见大姑娘小媳妇就挤眉弄眼吹口哨,在一阵阵白眼与斥骂声中得意的笑着!
哒哒哒!
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溅起一股尘烟,一名顽童在对面的摊上偷偷取了一串糖葫芦,然后转身逃跑,却迎上飞驰而来的马车!
眼看顽童就要葬身马车下,从旁边跳出一个人影一下将小孩推开,自己却被飞驰的马车撞到凌空飞起,口吐鲜血的落在街道边一动不动!
见撞到了人,那马车也未见停下,而是扬尘而去,谢天吐槽了一句:“这儿也兴肇事逃逸?”
更让人气愤的事那顽童的父母,将孩子抱着,也不管那人的死活,转身离去!
豆豆摇了摇头:“人心不古啊”
老白将那人翻过身来,探过鼻息,说道:“还活着,不过伤很重!”
“柳宗亭!”豆豆吃惊的叫道:“他怎么成这样了?”
谢天捏开柳宗亭的嘴,扔了颗丹药进去,说了声“扛回去!”
“谁扛?”豆豆问。
“你啊……”
“凭什么是我?”
“我是老大……”
“我有洁癖……”
豆豆欲哭无泪,狂呼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呐!
喘着气将柳宗亭扔到床上,豆豆捶着腰抱怨道“累死我了!”
谢天又度了一股真元过去,将柳宗亭弄醒,柳宗亭无神的眼扫过三人:“何必救我”
豆豆一直不明白,以柳宗亭的修为,撞烂的应该是那辆马车才对,现在想想,才恍然大悟!
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柳宗亭在撤出那场战斗的时候起,心就已经死了,每日以酒浇愁!
豆豆一直认为柳宗亭是个汉子,为人正直,只是出生无法选择!
“老大,救他……”
豆豆看着谢天,头一次用央求的语气和他说话。
谢天白了他一眼,事实上他早就出手了,就冲柳宗亭能从车轮下救出那个小孩这一点也值得去救,不过他的心病……!
弄醒了柳宗亭,谢天看着他,轻蔑的说道:“我若是你也不愿再活,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手刃,太残酷了,实话告诉你,柳传宗是我设计弄死的,怎么样想不想报仇!”
谢天快速的掌心画了几下,对着窗外轰了一掌,咔嚓一声,不远的一块石头碎成几块!
柳宗亭清楚的记得柳传宗中的那一掌,咬牙切齿的说道:“果然是你”
挣扎着爬起来,一拳轰在谢天胸口上,谢天动也不动,微微一笑:“就凭你现在的修为也想打死我,白日做梦!”
谢天双手一握拳,一股气浪炸开,直接将柳宗亭身上的衣裤震得粉碎,只留下一条火红的大裤衩子!
柳宗亭愣住了,并不是因为自己丢了丑,而是因为谢天的境界!柳宗亭精神为之萎靡,瘫坐在床,看着墙壁发呆。
谢天收了气势,淡然道:“给你个报仇的机会,留在驻星府,留在我身边,我会教你修行,直到你有能力报仇那一天!”
“你教我”柳宗亭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天,说道:“你不怕……”
“我好怕……怕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