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的家中有被他本人称为‘火之神神乐’的特殊传承,不过后来被琉夏推断那本质上其实是从四百年前流传下来的日之呼吸法。
而伴随着日之呼吸一同传承下来的,还有一种十分特殊的技巧。
直到被琉夏点出【通透世界】的存在之后,炭治郎才醒悟过来,他们家从祖辈就一直传承下来,传到他父亲身上,又传到他身上的技巧,正是通透世界。
炭治郎的父亲名叫灶门炭十郎。
那是个和炭治郎一样有着深红色头发,说话总是沉稳平和,感情波动极小,让人不由得怀疑这是不是一株没有意识的植物一般的人。
他的父亲体弱多病,身负顽疾,但即便是这样的父亲,却依旧能够在大雪天中跳神乐舞跳上一整天,甚至还能够在过世十天前,将来犯的两人高的巨熊一招斩首。
“随着我们对神乐舞掌握得越发成熟,最终就能达到一个能够随心所欲的开闭自己体内血管和肌肉的境界,届时,炭治郎,你就会觉得豁然开朗……”
“脑海中的杂念一扫而空之后,一个透明的世界就会呈现在你面前,这就是在极致的痛苦和折磨之中,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才能掌握的领域……”
即便是在战斗之中,炭治郎也一刻没有停下自己的思考,父亲的话语和琉夏对通透世界的解释,全部都呈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呼……”
炭治郎将呼吸法切换为了日之呼吸。
他所掌握的日之呼吸还只是劣化版,极度消耗体力,用不了几招就会将他的体力消耗一空,所以他只能将日之呼吸当作杀手锏来使用。
按照琉夏的说法,只要领悟通透世界,就能对劣化版的日之呼吸进行改进,令消耗巨大的弱点消失,成为真正的日之呼吸,达到他父亲那样跳上一整晚的神乐舞都不会感到累的地步。
他试图通过日之呼吸对自身的消耗来压榨自身的潜力,将自己逼入痛苦和折磨的地步,这是掌握通透的必要条件。
战斗之中。
猗窝座明显察觉到了炭治郎的变化,虽然还有些不太熟练,但炭治郎的确在几个瞬间躲避了本来躲不过去的攻击,气息也在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这家伙……难道也要领悟【至高领域】了?”
猗窝座只感觉异常的荒谬。
上次琉夏就是在和他的战斗中,领悟了一半的【至高领域】,而这一次,炭治郎也似乎要在和他的战斗中领悟至高领域了,偏偏他自己本人却一点点触摸到那个境界的迹象都捕捉不到,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数招之后,炭治郎成功将自己逼入体力耗尽的绝地,但猗窝座依旧没有落败的迹象,他发挥出自己铁头娃的本领,以着决不放弃般的决心,让自己的脑袋在瞬间清空。
一片透明的世界便在他的眼前呈现了出来。
他的气息瞬间消失一空,仿佛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整个人就如同一株植物一般,手上的动作也肉眼可见的变得有力和快速了起来,面对猗窝座的袭击,反应速度也随之大增。
“炭治郎已经成功了?那我这个做师父也不能落后!”
杏寿郎的脸上露出惊叹般的神色,没想到他这个弟子反而比他更快领悟通透世界,不过他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产生,因为他也感觉自己似乎快要到达某个境界了。
一分钟后,猗窝座感觉自己要麻木了。
炼狱杏寿郎的气息同样消失不见,整个人的实力再度有所增长,赫然同样是领悟了【通透世界】。
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的炼狱杏寿郎和炭治郎,绝对有三流从者级的实力。
“为什么?”
猗窝座感到很难以置信,“怎么一个两个三个的,都比我还快?我这两百多年的时间都活到哪里去了?”
这也太假了吧?
虽然猗窝座心中感到一百分的不甘,但领悟通透世界之后,炭治郎和杏寿郎联手的实力,已经完全超越了他。
如果他的血鬼术没有被通透世界无效化的话,他还能继续支撑下去,但可惜的是,这世上没有如果,通透世界就是他的克星。
“嗤啦!”
几乎形成了碾压般的局面,两把刀先后在他身上砍出了数条伤痕,这其中,炭治郎所使用的刀,甚至还是经过琉夏的手所制造出来的赫刀,砍在他身上的伤痕至少要一分钟时间才能恢复。
但他明显已经没有一分钟了。
“火之神神乐·飞轮阳炎!”
炭治郎一刀挥出,令赫刀的刀尖如同阳炎一般摇曳起来,制造出了刀身变短的假象,以幻觉骗过了猗窝座的眼睛——
然后,一刀将其斩首。
刹那之间,视野天旋地转。
猗窝座感觉到自己的头颅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在地面上翻滚数圈之后才停下,从他的视角看过去,甚至可以看到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身躯。
“别开玩笑了!我还没有踏入武艺的绝巅……!没有变的更强……!”
猗窝座的心中有着十二成的不甘心。
尤其是眼前的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突破到了至高领域,他却好像白痴一样不得门径的情况下,他心中的不甘心就如同烈焰般熊熊燃烧起来。
但即便他再怎么不甘心,他的脑袋也在迅速的化作飞灰,消散一空。
“呼……哈……终于……成功了吗?”
炭治郎这才从通透世界中退了出来,然后整个人如同脱力一般的瘫倒在地。
他的体力早在使用日之呼吸之后就已经消耗殆尽了,之后领悟了通透世界一直没空思考才能继续支撑,一旦放松下来,整个身体都有种快散架的感觉。
杏寿郎虽然比他好点,但也好的有限,汗水不断的从额头滴落,鬼杀队制服之内的内衫早就被汗水浸湿,显然也是一副接近极限般的模样。
“碰!”
但还没等他们俩休息下来,杏寿郎就突然被飞起一脚踢飞了出去,陷入了不远处的木墙之中,猛地吐了一大口血,内脏都仿佛产生了移位。
“怎么……可能?!”
炭治郎甚至来不及理会被踢飞出去的杏寿郎,只是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眼前的无头尸身。
猗窝座的身体站在空地之上,即便脑袋已经失去,赫刀的能量在他的脖子断面上不停的炙烤着他的血肉,他的双手双脚却依旧迅速的摆开了破坏杀的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