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小就不是个安分的乖孩子,从幼儿园起就各种惹事,小学时候因为打架闹事经常被班主任点名批评,上了中学之后不怎么打架了,也不是不想打,实在是因为身高发育有些迟缓,瘦弱的小身板打不过那些大个子们。但这种先天不足丝毫没有阻挡哥继续在坏孩子的道路上茁壮成才,武力上拼不过,哥就跟他们耍心眼儿。所以高中毕业时候我们班同学对我的一致评价就是,裴安啊,就是那个身高不高但是蔫坏蔫坏的。
我姥姥希望我做个安稳的孩子,所以给我取名叫裴安,结果我偏偏就不安稳。这种事与愿违的惨剧在取名方面其实层出不穷,比如我小学同桌一个小姑娘叫文静,结果就是全班最活泼的那个,再比如我初中一个好哥们叫佳帅,结果他就越长越残。所以我老早就打定了主意,将来娶了老婆,生了娃,绝对要起个不那么高上大的名字,伤不起。
娶老婆,生娃,然后有个小窝,想想就开心。
我醒来的时候见到翠微正给我头上敷帕子,白白胖胖的小手那叫一个软。我抓住那只小手握紧,默默叹了口气。
翠微傻呆呆看着我,“七夫人,您醒啦?”
我想说话,一开口就觉得喉咙一片火烧。“咳咳”
“夫人您快喝点水。”翠微给我倒了茶。
“我睡了多久?”我喝了口茶水问。
“也有三四个时辰了吧,是六夫人把您背回来的,三夫人在您床边坐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去。”翠微那小模样,一看就是想问我昨晚怎么了又不敢问的。
我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虽然头还有些沉,但并无大碍。老子的抗打击能力就是强。于是下了床,推开门,见院子里一片光景大好,还有什么好愁云惨淡的呢。不管不顾身后翠微的呼唤,我挥一挥衣袖,留下句“我出去走走”便出了院子。
可是又不知道该去哪。左拐去看看乔映阳?还是直走去瞧瞧苏筱宸?可是见了面还有什么好说的?算了,我向右一拐,又踏上了那条长廊,走到一半路过后厨,我停下脚步,进了后厨抱出两坛酒。穿过小石子路,来到小池塘边。空无一人。
楼书珩不在。
也罢。
我便将那酒坛子往他常坐的位置上一放,自己坐到边上,打开一坛酒,芳香扑鼻。这香味可比苏筱宸身上的熏香好闻多了。对着坛子咕嘟嘟灌了两口,香甜清冽的液体下肚,整个人都通透了不少。太多事情压在胸口,不敢想,想多了就剩一个字,愁。算了,明日自有明日福,眼下一派空明清幽,还何必费神想那些个烦心事。
只是,就我一个人。
我咧着嘴自己傻笑,一边抹着嘴,一边嘟囔,“楼书珩啊楼书珩,今儿个难得兄弟给你捎了酒,你还没福气喝。”
小池塘一片宁静,杨柳岸,晓风残月。
我才发现我酒量这么好。整整一坛的竹叶青,就这么被我空腹喝干了。早知道老子有这酒量,当初就该去应聘做销售,赚大钱。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我看着地上的影子,双眼迷离,数了一遍是两个,数了两遍还是两个,嗯,我应该是醉了,都出现双影了。于是手撑着地站起身,脚步摇晃着,打了个嗝,我很好,我很清醒,我能走回去。
可脚下却是一软我就不由自主的身子往一边倒,摔就摔吧,我很坦然的闭上眼睛,却忽然有一只手接住了我。下一刻,我整个人都倒在了一个怀抱里。
我仰着脸,努力睁了睁迷离的眼,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楼唔”
我话还没说清楚,嘴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那感觉软软的,微凉。然后有一双手在我身上游移,解开了我的长衫,摸得我身上痒痒的,还热热的
后来我做了个梦。这个梦,咳咳,有点少儿不宜。大概就是一个赤着身子的人抱着我亲起来没完,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身体却是热得不行。想着老子当了二十几年的处男,今儿个既然有送上门来的当然是来者不拒。于是也放开了跟他纠缠起来,,极致之时我眼前仿佛有无数团绝美的烟花绽放,而我就站在那烟花的最顶点。漫天华彩,颓然而陨。
我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腰疼。
翻了个身,想要下床嘘嘘,突然手臂碰到了什么障碍物。我睡眼惺忪的推了推那障碍物,纹丝不动。再定睛一看,怎么,好像,是个人
楼书珩也翻了个身,一张俊俏的睡脸,睫毛轻垂,一只胳膊搭在了我身上。
我看了看自己,一股血气涌上来,又看了看楼书珩,差点七窍生烟。
你妹。
我一脚将身边的人踹下了床,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好的,确定了,这不是做梦。
然后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我裴安身为一个满肚子小坏水的蔫坏份子,今儿个终于遭了报应了。只是,这个报应来得太奇葩,哥委实接受不了了。就算以前做了二十年的坏蛋,我也不过就是小打小闹的惹个乱子打打架,欺负小姑娘假装劫个色,仅此而已。可是,老子现如今居然被人使坏到这种地步,天都哭了。
老子居然,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