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夫人发了话,众人便一致同意:立刻去寻胡老板等人,前来问询,一探究竟。[超多好]。更新好快。
陈叫山、侯今春、骆帮主三人,各带一帮兄弟,赶到城东,分头到几位木头贩子家中找人时,却发现,各家皆是大门紧锁,人不知去向……
众人在大东门前汇合,相互一交流,情况基本一致:几位木头贩子的邻居说,今儿天还没亮,就听着这几位家中,不时传来马匹的响鼻声、蹄铁磕击声、铡刀铡草声、套辕抖绳声、门环叩动声、板车车轴咯唧声,大许这几家人,都出远门去了……
陈叫山有些疑惑:这几位木头贩子,昨天深夜方才回到家中,如何今儿一早,又要出远门去?
陈叫山脑海中,回闪出昨夜在三合湾徐大江家里的一些情境来胡老板站起身来,冲陈叫山拱手致歉,“陈队长,我们实在是一时财迷心窍,让卢家船帮陷入困境,你大人有大量,万望宽恕……我们真的不是有意跟卢家作对啊……”
陈叫山立时明白了:胡老板等人,骨子里皆是财迷心窍之辈,由此着了别人的道,致使船户将散船都劈了,而造船所用的红椿木,却又忽地被人砍伐一光,暗中囤积,导致卢家船帮陷入困境
。如此一来,从明面上讲,他们势必就成了卢家的敌人!尤其是昨夜,在城南小河桥时,自己提出要送胡老板等人回家,名为送人,实为认门,便愈发令胡老板等人以为:在乐州,卢家谁能惹得起?卢家人连门都认了,以后必然没好事儿,他们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弄不好,连命都保不住……因此,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早逃了,免得麻烦……
胡老板等人出走的缘由,陈叫山想明白了,此事一通明,余事便皆通明。(无弹窗广告)
起先,陈叫山对胡老板等人所说的“一伙梁州人”、“木船底板冒充阴沉木”、“单独交易”、“对外不可乱说”等等事儿,并不深以为信,但现在,陈叫山已然全信了……
当胡老板等人醒悟过来,知道着了那伙梁州人的道时,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红椿木!他们立刻四处找寻红椿木,理由有二:其一,船被劈了,将来再造新船,红椿木势必货缺价高,及时地囤积些红椿木,还能发一笔财,弥补一下起先以现钱收购木船底板的亏空;其二,只要手里有了红椿木,到时候卢家人上门来找麻烦,其解释的说辞有很多,更何况红椿木在手,是为筹码,亦为底牌,卢家人也就不敢太造次,自己少赚一点,便已然是卖了卢家一个人情……
然而,胡老板等人四处找寻红椿木时,却发现,红椿木早已被人砍伐光了!
以利诱使船户将船劈了,铁定将卢家人得罪了,而今,手里又没有红椿木,胡老板等人必然是惶惶不可终日,感觉是一头得罪了人,另一头被人耍弄!于是,趁着事态还没有扩大,便到许多百姓家里收购红椿木……
陈叫山与七庆、鹏天,赶到三合湾去,原本是为了寻找出走的吴氏,恰逢徐大江古道热肠,发动乡亲们一起帮忙寻找,并留陈叫山在家中吃饭,款待他们心中的取湫英雄!胡老板一行三人,在夜里遭遇大雨,恰巧看见徐大江家中亮着灯火,便赶来敲门,一为避雨,顺带收购红椿木……
胡老板一行三人刚一进徐大江家门,便看见陈叫山在场,脑海中第一反应是:卢家已经察觉出了端倪,派陈叫山四处找寻自己呢!因而,胡老板在进门一刹那间,刚将雨帽放下,又下意识地用手去碰靠在墙角的雨帽,心中想着“赶紧一走了之”,但其时外面大雨如注,屋内又坐满了人,他们如何能逃?便只得硬着头皮坐下了……
胡老板见事已至此,与其躲着闪着,不如迎之与之,于是,刚一落座,便招呼着,“嘿呀,原来是陈队长,幸会幸会……陈队长也来三合湾收购红椿木?”陈叫山听闻胡老板说起了“红椿木”,登时敏感,瞬间一怔,为掩饰心中敏感,便微微一笑,说了一句,“有些小事,过来转转……”
陈叫山回答得云淡风轻,却越发令胡老板他们心中不安,越发认为陈叫山城府似海,成竹在胸,已将他们牢牢控制
!徐大江的家,便是一座牢笼,他们三人插翅难飞,已然成砧板之肉,任由陈叫山宰割拾掇了……
果然,屋内经过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陈叫山咳嗽了一声,似乎嗓子里有浓痰塞着,要咳嗽清理一下似的,对胡老板说,“这位大哥,最近买卖如何?”
陈叫山之所以如此来问,源于胡老板说出的“红椿木“,而采用的投石问路,一探虚实之语,但在胡老板听来,却认定:陈叫山已将他们“以利诱使船户劈船”之事,全然掌握清楚了,如今,在这屋里,陈叫山不过是在唱一出“明白人的糊涂戏”。如此情形下,胡老板先采用了哭穷抱屈的策略,对陈叫山说,“不瞒陈队长,肉都被人家捞净了,咱想喝点剩汤,混个嘴里有油,这不,弄晚了,汤都没的喝了……”接着,胡老板神经绷不住了,索性竹筒倒豆子,将“一伙梁州人”、“木船底板冒充阴沉木”、“单独交易”、“对外不可乱说”等等事儿,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以求得到陈叫山的怜悯与原谅……
陈叫山脑海中飞火流星般,想着诸多的事情,分析推理着诸多缘由,其表情,其状态,在侯今春看来,陈叫山这是“心事重重,心中有鬼”之兆。于是,侯今春便不阴不阳地说,“陈叫山,你这反应够快的啊……咱都是男人,你就给个痛快话,这些个木头贩子,到底是你杀人灭口了,还是你把人藏起来了?”
鹏天和七庆,全程参与了接触胡老板之过程,心中自是明白得很,而今听见侯今春这般说话,登时就急了!七庆抢先说,“侯帮主,你什么意思?我们杀人灭口,我们把人藏起来了?你怎么不想想:我们想要杀人,想要藏人,昨个晚上黑灯瞎火的,不就杀了藏了么,还等得到现在?”
七庆说话尽管冲,但是摆出讲道理的架势,鹏天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开口便骂,“侯今春,你他娘的到底是猪脑子,还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说着,便又朝侯今春身前扑去,鹏云和三旺赶紧将其拉住了。
陈叫山不想多做解释,晓得这一切太复杂,一句两句,根本解释不清楚,便左手一挥说,“我们现在赶紧骑马出城,他们拖家带口的,必定跑不远……”
陈叫山喊完话,刚一转身,侯今春却挡在了陈叫山身前,两臂伸展,“怎么,又想跑?”
陈叫山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已经晓得侯今春是个遇事不怕事,敢于死缠烂打,同时又有些死脑筋的人,倒也不恼,抬头望向大东门城门楼子上的红灯笼,淡淡一笑,“侯帮主,要不,你把我绑起来,你们去追人,这总行吧?”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发生争执吵闹,皆因一方硬,另一方更硬,一方是针尖,另一方便是麦芒,针锋相对之下,必就水火不容了
。反过来说,一方要硬,要进,另一方却绵了,退了,争斗之火,自然便会熄了下去……
侯今春揶揄质问陈叫山,料想陈叫山又要发飙,甚至做好了对打对骂的心理准备,岂料陈叫山却一招“太极推手”,以力卸力,说出了将自己绑起来的话。侯今春忽然一下,火气便发不出来了,仿似一记重拳击出,对方并不接挡,而是轻巧闪过,自己扑了空一般……
“绑就不必了……”侯今春火气虽弱了三分,但言语之感,仍是冷冷,“你现在跟我到夫人那儿说理去,追人的事儿,我自会派兄弟们去的……”
骆帮主见陈、侯二人差不多又要干起来了,便分开两人,说,“夫人的意思,是要我们找到那几个木头贩子,带人回去问话的,现在,人都跑了,回去跟夫人说个什么?”
七庆也在一旁附合着,“是啊,咱们在城里越耽搁,人家快马加鞭,就跑得越远了……”
侯今春态度却十分强硬,“人追到追不到,都是小事儿,我们这些人,到底谁心里有鬼,才是大事儿!到夫人那儿说道说道,心里有鬼的,就藏不住鬼,心里没鬼的,当然就不怕鬼……怎么,你们不敢去?”
“谁不敢去谁就是孙子!”鹏天一步站到陈叫山跟前,“队长,去就去,咱怕啥?”
陈叫山看着鹏天的脸,当初攻打太极湾时,鹏天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扑向白杨树时,脸被戳伤,如今虽然伤口已经痊愈,但留下了一道弯月样儿的伤疤,一激动,一动怒,那伤疤就分外地发红发亮……“天,我跟侯帮主去,你们赶紧出城去追人吧!”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