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王爷不信“他”(1 / 1)

“你是不是会武功的?当你死死地将我的手按在你的胸脯上的时候,我竟是半点也挣扎不得?”水流云幽幽地问道。

为了完成灵玉郡主交代的事情,早日摆脱这个令人厌恶的小白脸,莺儿可是下足了功夫,连清白也舍了,想到之前的事情,竟是真的让这臭小白脸给摸了便宜去,一想起来就一肚子的气。

她恨恨地道:“若非故意让你摸姑奶奶的胸,你以为就凭你那不入流的三脚猫的功夫能近姑奶奶的身?!你也不去打听打听,灵玉郡主身边的丫环,哪个不是功夫高强的?!若不是郡主说着要留着你,慢慢地折磨你,姑奶奶早就一掌将你给杀了!”

“话说,你为了灵玉郡主,连自己的清白也舍得在众人面前给毁了,真是令小爷不得不佩服啊。只是,小爷有一事不明白,灵玉郡主为何要如此针对小爷?”

水流云问得无可奈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十分的卑微惧怕一样。

“哼,谁让你招惹了凤临王?竟敢在茶肆里,大庭广众之下沾污郡主的凤临王?!你敢碰了凤临王,那就是掀了咱们郡主的逆鳞!郡主会饶得过你?除非你死!”

莺儿说得幸灾乐祸。

“所以,她才安排你,自己脱下自己的衣服,弄乱自己的头发,然后硬拉着小爷的手按在你的胸脯上,让众人看见一幅小爷欺负污辱你的画面,以此来定小爷的罪,让小爷一生都背负着奸、污女人的罪名,就算不被凤临王命人给打死,也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是不是?”

水流云再三问,语气同样也是幽幽地,竟是喃喃地道:“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你什么?什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就是臭小白脸!害得姑奶奶陪你在这里喂蚊子!你最好别有什么妄想了!想让神捕晏清帮你洗白?那完全是不可能的,只要姑奶奶一口咬定是你欲行不轨,他定然是无法拿我做何!所以,这个奸、污女子的罪名,你是背定了!”

莺儿得意说着,说到最后,竟是残忍地笑了。

她似乎看到水流云被打得皮开肉绽,像一摊烂泥一样挂着的样子,小小年纪,眼神既嗜血又暴戾。

水流云也被自己那无意中的叹息给吓了一大跳,好在莺儿这脑袋缺根筋的丫头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幻象里。

从她那双看着自己不怀好意的眸子里,那幻象里的自己必定是鲜血淋淋的,才会让她笑得那样得意,两眼充满了血红色。

“是么?”她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高声道:“你们还要躲在暗处听多久?!小爷后背上的血都快流光了!”

莺儿听她忽然大声叫嚷起来,自是吓了一大跳,惊喝道:“你在胡叫什么?!”

再抬眼,她说不出话来了。

四周的暗处阴影里,竟是走出了不少人来。

首当过来的,是一直都关心着水流云的伤势的临风,恨恨地瞪了大惊失色的莺儿一眼,他急急地冲到水流云的身边,表情十分疼痛,好像那伤是在他身上一样,快速地将绑着水流云的绳子解开,一语不发。

其次是神捕晏清,钟灵毓秀等人。

最后,便是神色黑沉充满了杀意的凤临王,他的身侧,竟是被他一只用手捂住了嘴巴强搂在怀里的灵玉郡主。

得意一时的莺儿,傻了眼。

一切真相大白。

谁也不知道晏清跟水流云之间是怎么交流,然后故意设下这样的一个套话的圈套的,灵玉郡主计划败露,面如死灰,看向莺儿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

月色如水,洗涤了漆黑,照亮了前路,却洗涤不去人心的疯狂,照亮不了人心的暗毒。

次日。

灵玉郡主的队伍里,少了一抹翠绿绸纱菊花小裙的丫头……

水流云因为背上有鞭伤,被安排回了凤临王的身边跟着。

只是,依然没有得到休息,顶着热辣辣的太阳,与临风等人骑在马背上,匆匆地往京城方向赶去。

水流云觉得自己有些头昏眼花。

汗水湿透了衣裳,流过后背的鞭伤,热辣辣地疼。

精致的小脸已经是快要皱到一起了,脸色苍白,唇边无色,死死地咬紧牙关坚持着。

临风担忧地看着她,问道:“水兄弟,要不,我还是去帮你求一求王爷,让你上马车歇歇?你这一身的鞭伤……”

脸色痛苦得说不下去了。

二十大鞭,鞭鞭入骨,那样的伤,眼前的这个小小细细的身子是怎么扛过来?

忆起昨晚,他心急火燎地将“他”从刑架上解了下来,扛进了屋里,准备给“他”上药的时候,却被“他”责令着赶出了房间,说如果他不离开,“他”就不上药,就这样痛死算了,吓得他赶紧跑,也不知道“他”伤成什么样,又是在后背,是如何自己上药的。

最令他百思不解的是王爷,明明知道小兄弟人小,又受了伤,竟然那么残忍地命“他”随着侍卫队骑马前进,竟是连一辆简陋的马车也不给“他”坐。

明知道昨晚之事,全是灵玉郡主的错,“他”是无辜的。

想着想着,临风的心里竟是第一次对凤临王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这种念头刚刚冒上来,临风吓得赶紧甩头。

王爷对他们一向厚待,只是不知道为何要这样为难一个小小的江城捕头。

难道,就是因为水兄弟曾经戏弄过他,就要这般对待“他”么?

一团纠结。

水流云抬起一只手来抹去额际的汗,微仰了一下头看了看耀目的烈阳,硬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多亏平时她听话,不管有事无事,奶奶总是给她塞很多自制的药丸给她防身。

昨晚的那一顿鞭伤,换了就算是临风他们受了,今早也绝对会是昏迷不醒;偏偏她的体质好得不得了,再加上有奶奶秘制的疗伤神药补血健体丹,昨晚赶走临风,吃了两粒,再小睡了一会,才有了些许的精气。

本来,今日若是能卧床一日,到了明天,便也能完好如初了。

只是,她不知道凤临王又犯了什么疯,看她又不顺眼了,竟令她骑马与大队同行。

如此一来,昨晚自己艰难地上完药才稍稍有些愈合的鞭伤,在纵马策驰之下,已然裂开。

混在汗水里,后背,红彤彤的一片。

老天,就算是血光之灾,也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眯了眯眼,水流云好想逃。

“小兄弟,你的伤!”

一向粗心大意的临风朝她后背一看,惊呼出声。

终于忍不住了,策马奔到那辆金碧辉煌,布置得极为精致奢侈的马车前,拱手道:“禀王爷,属下有事要奏!”

坐在豪华马车里的凤临王,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的水流云,一路上,看着她强撑的倔强模样,让他的心里一阵接着一阵的不舒服,不知怎么的,忽然揪得死紧。

看着临风对她时不时地关照,心中蓦然有股怒火升腾。

本想命她上马车歇息的,一次一次命令都到了嘴边,却咽了下去。

他倒是被激起了莫明的脾气,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到几时。

“何事?”凤临王的语气里掩饰不住的烦燥。

像他这样的骄傲冷漠的人,虽然情绪一向不定,却也极少会在脸上显现,最近几天,一直都是因为水流云而让他情绪连连失控暴走而不自觉,一切都归结于是天气太热了的原因。

“王爷,水侍卫身上的鞭伤又裂开了,可否让属下安排一辆马车供‘他’休息?”临风哪有听不出主子语气里的烦燥,本欲说“没事”,一扭头,看到水流云那纤细的渗出无数血迹的却铮铮挺直的后背,拱手垂头,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王爷一向都很爱护身边的人才,为何这次偏偏对水兄弟这般的不待见?而且貌视还有一种隐隐的打压折磨的成份在里面,到底水兄弟是曾经帮王爷解过毒,将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人哪,怎么能这么心狠?

凤临王一听,他自然也是看到了跟着青衣卫队骑马走在前面的水流云的后背都被汗和血给湿透了的背,心中揪得死紧,有一阵绞似一阵的疼痛,可那清冷的眸子却微微地眯了眯,闪过冷酷的光芒,沉声斥道:

“本王还真不知道临风你什么时候跟水流云如此的友爱了?‘他’若是承受不住自然就会到本王的跟前来求,何须要你多事?再说了,身为本王的青衣卫,若是连这么一点鞭伤都挺不住的话,干脆死了算了。本王的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声音很冷,不高不低,却恰好也能让走在前面的水流云听到。

不光她听到,前面的四大暗卫和三大明卫都听得一清二楚。

临风急苦,却见凤临王说完便不理会他,又不也有任何反驳的质疑,只能在心里嘀咕着道:“人家水兄弟哪里是要做你的侍卫?分明是你强求着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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