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自己是公主的身份就能为所欲为吗?就算是蝼蚁,也是惜命的!”
水流云怒不可遏,斥责灵玉。
“凭你舌灿莲花,就算本宫罪状馨竹难书,现在也要杀了你!”
灵玉已是恨水流云入骨,一掌就朝她胸口拍去。
一个春红已经受了伤,她就看看还有谁能阻挡得了她杀了水流云这个贱、人!
南帝一看,大惊失色,公主怎么变成这样?敢在他这个父皇的面前杀人?连他的旨意都不遵从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这是要造反吗?!
说起来,南帝也挺悲哀的。
做臣子的臣子不尊皇命,做儿女的儿女不遵皇命。
他这皇帝,有时候,简直就只是个摆设,没有行何的约束力。
“公主请息怒!”夏紫一个错身,挡在了水流云的面前,双手一拱,行了个礼,将她的攻击给化了一半掉,另一半,正中她的胸口,让她哇地一声,吐出鲜血来。
“好啊,好,没想到凤哥哥居然在你的身边还留了这样好身手的婢女还保护你。本宫今天就大开杀戒,看谁能护得了你!”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阻拦,二度杀不了水流云,让灵玉十分的气恼,只见她的手掌一伸一吸,竟是将最靠近她的一名禁卫的刀给吸在手里,扬起,朝着水流云几人劈去!
“公主殿下,请息怒!”
被抢了钢刀的禁卫吓了一大跳,马上跪了下去,大声喊道。
伤了谁,也千万别伤了凤临王妃,否则不光他的人头不保,连全家都要受他的牵连!
灵玉公主啊,灵玉公主,你抢谁的刀不好,为什么偏偏休抢属下的呢?
属下的家中,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啊!
没有人理会这位禁卫大哥的悲哀,因为灵玉执意要杀死水流云,整个大殿时一时之间尖叫声四起。
南帝已经被这一团混乱给弄昏头了。
这天杀阁的人来婚礼这里捣乱也就罢了,怎么堂堂一国公主也要拿着刀剑,喊打喊杀的?!
这还成什么体统?!
“灵玉,你快给朕住手!”
南帝终是一口气咽了下去,喊道。
外面,打得如火如茶,根本没有办法顾及到这里。
灵玉要在这里杀人,虽然这是凤临王的地盘,也知道日后凤临王必定会追查此事,但是,现在是皇帝在这里,这里面都是皇宫大内侍卫,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上前阻拦?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行凶!
一干的文武百官,纷纷躲避,这灵玉公主,怕是爱凤临王成痴,已经疯了,居然要杀凤临王妃!
今天,他们以为过来就能讨好巴结凤临王,能在凤临王这里露上一面也好了。
谁知道,会是这样要命的混乱场面!
这出不能出,进也无法进,只能呆在这刀光剑影的地方,苦苦地祈祷上天,不要被秧及到性命!
“父皇,都是这个贱、人害儿臣的,儿臣要杀了她,方才解恨!”
灵玉根本不听南帝的话,那招招凌厉,杀性四起!
春红受伤,夏紫也中掌,却依然护在水流云的前面,连连后退,躲闪着;秋金和冬银两个,则是冲上前去,跟灵玉打了起来。
她们两个联合,勉强跟灵玉打成平手。
这四婢,她们的眼里可只认得一个男主子和一个女主,但凡要伤到这两人的,管它是公主还是皇上,先打了再说!
只是,她们毕竟年轻,功力尚浅,跟灵玉所修的邪功完全不能相比,只能两人合手,才勉强跟灵玉打成平手!
水流云见状,对着呆怔状的玉树和临风几人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灵玉公主这是发失心疯了,还不赶紧上前去拦下?真的要让她在这杀人,然后背上一个凶残暴戾的骂名?你们都没听到皇上也要她住手么?”
这一顿大喝,让玉树等人猛然惊醒,纵身上前,一指一弹间,将灵玉制伏。
灵玉虽然有三十年的功力,依然不是玉树等人的对手。
“放开本宫!你们敢胆困缚本宫,待本宫奏明父皇,杀尔等统统杀死!”
灵玉被制,叫器挣扎着。
因为她挣扎得太厉害,玉树和临风也不敢太用力,就被她挣脱开来,朝着水流云扑了过去!
水流云急忙一闪。
经过这么多袭击,她还傻傻地站着让她攻击,那她不就是傻子了?
这一闪,就闪到了气急了的是南帝身后。
灵玉跟着扑了过去,竟是一掌打在了南帝的身上!
南帝瞪圆了眼,伸手指了一下灵玉,强压着血气翻涌,最终还是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一旁的福公公赶紧扯开嗓子喊道:“不好,皇上昏过去了,太医,快传太医!”
太医都是随行而来的,一般都离皇帝不远,马上就扑了过来,又是掐人中又是针久的,终于把那一口没缓过来的气给南帝顺了下去,南帝缓缓地睁开了眼。
一睁眼,就看到灵玉依然不知悔改,还在追着水流云满大殿里跑,水流云不断地在侍卫们中间穿梭,而灵玉也跟着,施展轻功,踩在众人的头顶上飞来飞去,将好好的一个喜堂,破坏得瓜果点心盘子茶盏等等乱七八糟,一些禁卫不想受到波及,被灵玉失手打伤,干脆抱头蹲了下去,整个大殿闹哄哄。
有好几次,水流云就要被灵玉给捉伤,秋金和冬银眼疾手快,将她拉开,堪堪躲过。
南帝大怒,这灵玉,平时虽然嚣张跋扈,却还算是注意仪表仪容的皇家公主形象,可是今天,这是干什么?
莫非真的像是水流云所说的,得了失心疯了?!
“给朕把灵玉公主给拿下!都还愣着干什么?连朕都能眼睛都不眨地袭击了,朕看她真的失心疯了!”
南帝怒了,终于发话了。
深受涂毒的侍卫们,一扑而上。
灵玉就被逮住了,临风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块被裂烂的布条,将她反手给绑了起来,并制住了她的穴道。
“父皇,我没疯!我只是要杀了那个贱、人,都是她,害女儿变成了这样!”
灵玉穴道被制,终于安定了下来,只是依然一脸的怒火蒸腾,冲着南帝道。
“来人,押公主回宫!没有朕的命令,今天都不准她出来!”
南帝气得又快翻白眼了,福公公赶紧顺他的背后,以免他气岔了。
“父皇,你一点都不疼玉儿!你不爱玉了!任由别人欺负玉儿!父皇,你是坏蛋!我不要回宫,我要杀了水流云这个贱、人,我不要回宫!”
灵玉又哭又闹又叫了起来,没一刻安宁。
南帝头疼极了,道:“拿块布来,堵住她的嘴!”
见灵玉终于被制住了,水流云终于松了一口气,抢了太医的医药箱,跑到春红的面前,道:“赶紧的,快,上药。”
春红感激地看着她,道:“奴婢谢王妃娘娘!奴婢并没有大碍,不要紧!”
“还说不要紧?夏紫,你呢?内伤重不重?没想到灵玉公主的武功居然这么厉害,连你们都不是对手。”水流云在医药箱里翻找了一下,看到一个瓶子上写着内伤丹几个字,拿出来,倒了一颗,递到夏紫的嘴边。
夏紫十分感激,接过就吞了下去。
等她忙完了这边,那边,老太医才回过神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水流云,道:“你,你……”
你这个蛮女,居然抢老人家的东西,你还要不要脸啊?
说一声会死啊……
呜呜,可是人家是凤临王妃,他还能怎么说啊!
南帝的脸色十分的阴沉,这天杀阁不将他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这水流云,不过是个翻案了的穆家女,居然也敢无视他,直接抢了他随行太医的东西,真当他这个皇帝不存在吗?
正要生气,侍卫又推着灵玉公主进来了,道:“凤王府的外面四周已经被天杀阁的人给围住了。无论任何人,只能进,不能出!”
“什么?!”南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快,放信号,让城防守备军,还有皇宫三万禁军,马上开拨过来,救驾!”
南帝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凤王府。
他竟是这样的贪生怕死,如此的惜命,还来凤王府做什么啊!
那侍卫道领为难地道:“城防守备军和禁军的虎符,都在凤临王的手里!我们没有调集的权利!”
南帝倏地站了起来,这一下,他是真的坐不住了。
众文武百官一听,真的要想死一般,被天杀阁的人给围困住了?那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听说,天杀阁的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啊!
冷相一直都置身度外,在审量整个事件的发展情况,如今南帝已着慌,正是他该献策的时候,老眼一转,马上上前,道:“皇上,要解天杀阁之围,其实并不困难。”
南帝一听,马上问道:“冷爱卿,有何法子?”
“这天杀阁之所以围困凤王府,就是因为凤临王要强娶天杀阁阁主夫人为妃。如今,只要把凤临王妃交出去,他们自然就会撤走。不知微臣之议,可行否?”
冷相老奸巨滑,附耳道。
这样得罪凤临王的话,他还是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南帝一听,点了点头,道:“没错,的确如此。”
冷相退于一边,双手交于腹,不再言语。
南帝看向水流云,道:“穆家女,你是不愿意嫁给凤临王的,对吗?朕可以给你一个恩典,让你离去。但是,你必须要让天杀阁的人统统撤离方可。”
水流云正在给春桃上药呢,一听此言,十分的欢喜,道:“此话当真?若是放我离开的话,天杀阁的人,自然就会撤走了。”
玉树临风几个,却黑沉了脸。
主子正在拼命奋战,努力留下女主人,皇上这是要在插他们主子的后台么?
“皇上,要放不放王妃娘娘离开,自有王爷做主!”玉树不怕死地单膝跪下,拱手道。
他不想这么早就跟南帝对上,但是,南帝若真放了水流云离开,只怕他们之后都会因为一个保护不力而被凤临王牵怒,到时候,被罚是小事,如果像英俊和潇洒那样被罚去了采石场,一辈子都不能回来侍候王爷,那才是让他们最是难过的,生不如死的。
他们的命,因凤临王而存在,如果没有了凤临王,那他们还留着命干什么?!
“却,你个死玉树,就你最爱跟我做对!放我离开有什么不好?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我不会嫁给凤临王的!凤临王那是当局者迷,看不清也就罢了,你们身为他的贴身侍卫就该提点着他一点,也不是任由着他走进误区,一直钻牛角尖下去!”
水流云不等南帝发话,就一脚踢了过去,叉腰骂道。
她的穴道被制,那一脚就跟给玉树挠痒痒差不多,根本就没有什么痛处。
玉树抬眼看着她,叹了一口,执意不让她离开。
如果王爷是劝了几句就听的人,那就不是王爷了。
“水姑娘,王爷对你可是真的真心实意的!”
临风也单膝跪到了水流云的面前,求她不要走。
更别说春红夏紫,秋金冬银他们向个了。
唉,娘哎,这一个个忠心的。
水流云觉得好无语。
南帝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打脸子,不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喝道:“难道,朕的话,尔等都可以不听了吗?!”
冬银悄声道:“合理的自然就听,不合理的,就不是明君所为!”
南帝气结。
这个凤临王府里的人,还真的不拿他当皇帝了!
竟敢威胁他!
如果放水流云走,换得自身的安危,解了天杀阁之为就是昏君,那么他们的意思是,要他堂堂大周皇帝,陪在这里等死不成?!
灵玉在一旁跳着,呜呜咽咽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想来看她那狞狰的脸和那饱含着怨毒的眼,都不是什么好事。
穴道被制,嘴巴被堵,什么意思都表达不出来,这让她更加的暴燥不安,几次差点从侍卫的手中给挣脱掉了。
“放肆!”
南帝只能气得浑身抖擞地说出这两个字。
冷相一旁看着,摇了摇头。
这君不君,臣不臣的,大周,未来十年,都不会稳定了。